“半小時以後呢?”
“當場關機。”
寧樨笑了一聲,關上冰箱門朝著臥室走去。她沒有穿著鞋,走路沒有發出聲音,也因此,溫嶺遠沒有發現她已經走到了門口。
而這個時候,他正脫去身上的長褲
。
當餘光掃見寧樨突然出現的身影,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褲子往上一提,動作有些許的慌亂,語氣倒還是鎮定,“我要換一下衣服。”
寧樨“哦”了一聲,急急忙忙地退後一步,甚至,還替他帶上了門。
寧樨站在門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回想方才,溫嶺遠上身的襯衣已經脫下,一瞥之下,是長期鍛煉、節製飲食和規律作息塑造而成的,緊實而流暢的肩背與腰腹線條。
她略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儘量使自己聲音聽起來十分自然:“好了嗎?我也要準備洗澡了。”
片刻之後,門打開,溫嶺遠穿著白色的棉質短袖T恤,和灰色運動式的棉質長褲,問她:“你帶著睡衣嗎?”
寧樨點頭。
溫嶺遠便走出來,將臥室的空間讓給她。
寧樨有一點後悔,應該說沒帶的,然後好看看他會怎麼做。
溫嶺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寧樨換好衣服出來。她穿一身印著皮卡丘圖案的長袖家居服,懷裡還抱著一堆東西,卷成一團的衣物,裝滿了瓶瓶罐罐的收納袋。
怕她弄不清楚浴室的一些設置,她走進去片刻之後,溫嶺遠問道:“我能過來看看嗎?”
“好啊,你要不要一起刷牙?”
溫嶺遠走進浴室一看,流理台上方的置物架上,原本隻放著他平常所用洗麵奶、須後水和男士爽膚水,現在已經讓她的東西擠得滿滿當當。她用一隻透明管裝的牙膏,粉色啫喱狀,裡麵甚至還添加了一些小愛心形狀的東西。
她遞過來的時候,溫嶺遠笑著拒絕了,“你先洗。”
告訴了她淋浴開關的用法,然後自己離開了浴室。
溫嶺遠不能肯定,在等待寧樨洗漱的時候,自己是不是睡著了,仿佛是打了一個盹,直到被她叫醒。
她將那身居家服抱在胸前,身上穿的是裙式睡衣,頭發剛剛吹乾,蓬鬆而乾淨,散發一股花草的清香。
“你可以去洗澡了。”
溫嶺遠站起身,“好。”
寧樨知道自己是在強裝鎮定,她隱約知道,並且期盼著,會發生一點什麼,但是對於會到什麼程度,或者說自己已經準備到了什麼程度,還很茫然。
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想把這個念頭從自己腦海裡趕出來,沒能做到,越想越亂,溫嶺遠還沒有進門,她已經麵紅耳赤。
當聽見腳步聲朝著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她立即拿起手機,打開微博,沒什麼意識地往下滑動屏幕。
身邊床墊微微下陷,溫嶺遠躺下了,率先地打了一個嗬欠,問她:“你想再玩一下手機,還是準備睡覺。”
“睡覺吧。”寧樨將手機一鎖,乖乖地躺下。
溫嶺遠抬手,按床邊的按鈕熄滅臥室所有的燈,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很自然地伸手,從後方攬住她的腰,將她抱進自己懷裡。
寧樨緊張得都要生出雞皮疙瘩,隻是,也就如此了,他抱著她,再沒有任何的動靜。
好像,那番心理活動白白醞釀了一樣。
溫嶺遠的腦袋挨著她的肩膀,呼吸很平順,似乎已經睡著了。她睜著眼睛等了一會兒,不知道多久,可能五分鐘,可能更久,緩慢地呼出一口氣,而後,伸手去摸枕頭下的手機,她感覺自己睡不著,需要再刷一下微博。
就在她把屏幕點亮的瞬間,搭在她腰上的那隻手伸過去,把她的手一抓,奪下了手機,往旁邊一扔。
沒有解鎖的手機,屏幕即刻又暗下去。
一片黑暗之中,她的身體被扳過去,與他麵對麵。她睡裙裡麵是沒有穿內衣的,他感覺得到嗎?
她不知道,也沒有餘力再去想,因為這個很深的吻,讓她有溺水的感覺。
她喜歡他下顎和脖頸之間的氣息,桉樹和薄荷的香味。讓她想到,那個在小島上的,藍花楹盛開的夜晚的擁抱。
隻是,今天的溫嶺遠,遠遠沒有那天克製,因為她感覺到,他的手掌正隔著睡裙流連於她腰間和後背的線條。
溫嶺遠腦袋稍稍地遠離,離開她的嘴唇,呼吸是有一些急促的。
寧樨睜開眼,所幸那窗簾不夠厚重,透進來的一些光線,使她能夠看見他的眼睛。但是又情願自己是看不到的,因為實在太害羞。
隻是片刻,溫嶺遠就移開了目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手掌也遠離,按在她的肩胛骨上。
安靜一瞬,寧樨小聲地說:“其實……”
溫嶺遠搖了一下頭,打斷她,“讓我抱一下,然後我們睡覺。”
寧樨忍住笑了聲,“……你還困嗎?”
溫嶺遠的回答是輕輕地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
寧樨伸出手臂,八爪魚一樣地抱住他,“我有個問題。”
“嗯?”
寧樨猶豫之後才說出口,聲音幾不可聞的:“如果我說,其實……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主動。”這一段話她說得吞吞吐吐,幾次差一點因為不好意思而打算放棄。
溫嶺遠卻鼓勵似的將她抱得更緊,“我永遠不會覺你太怎麼樣,你喜歡做什麼,願意做什麼,我都覺得剛剛好。”
“那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準備東西。”
寧樨明白是什麼“東西”,能聽出來,溫嶺遠的聲音有些懊喪,讓她忍不住笑了,“你其實……有機會準備的。”
溫嶺遠也笑了一聲,無奈地說:“我高估自己,以為用不上。”
“因為你喝了酒?”
“……”
“看來,酒也不完全是壞東西呢。”她故意說著。
“好了,你不要繼續挑戰我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人的堅持。”
“我也是大人了。”
“你還用那麼幼稚的牙膏,讓我覺得你還是個小孩,你明白什麼叫做負罪感嗎?”
寧樨笑得停不下來,卻被溫嶺遠箍住手臂,對她說道:“你彆亂動了。”
“可是我睡不著怎麼辦?”
“……嗯,”溫嶺遠思考了一下,“我講中醫課程的緒論給你聽?”,,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