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宇宙(2 / 2)

想聽你講宇宙 柔野 8893 字 4個月前

「對了還有,謝謝你的讚美。」

“!”

所以,他是真的聽到了,而且說最後一句話時,他嗓音帶著倦慵的笑意,她甚至能想象,那雙清冷修長的眼眸微挑的模樣。

這時,許時沅飛快在輸入框輸入:“沒事,維護聶叔叔你的形象,是我應該做的,辛苦你了。”

末了,她還加了一句:「早點休息。」

她的語氣看起來若無其事,淡定至極,試圖營造出一種“一切儘在我掌控中”的錯覺。

但其實,這語氣和她此刻崩的不像話的心態,截然相反。

這個晚上,許時沅的人生經驗多了一條至理名言——在彆人遠程操控你的電腦時,千萬不要忘記關麥,不然下場很慘烈。

畢業論文發送成功,電腦也恢複到往日絲滑狀態。

唯獨躺在床上

的許時沅,想著睡一覺就好了,然而,事實是她抱著枕頭輾轉反側,越想越覺得尷尬,睡都睡不著。

不知道他睡不睡得著……

與此同時,聶洲澤也剛關了燈,他長舒了口氣,閉上眼睛那一刻,又驀地想起了什麼,他睜開了眼睛。

在他遠程操控時,許時沅說起他時的語氣,他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但就是不自覺扯了下唇角,看著天花板笑了。

***

畢業論文通過了,許時沅鬆了口氣。

剩下的時間,除了準備五月中旬的畢業答辯,許時沅更加積極地接口譯的活兒,提前模擬freencer(自由翻譯者)的生活節奏。

這樣的話,她畢業的時候,可以更快作為自由職業者正式步入正軌。

除了英語之外,許時沅在本科時,在眾多小語種中選擇了日語,作為她的第二外語。

當時她周圍的同學,選日語當二外大部分是因為喜歡日劇和日漫之類的,但她不是。

高中時,她看過聶洲澤書架上大部分的在懸疑,而這些懸疑的作者大部分都日本人。所以後來,她就有了一個小想法——有朝一日她想看日語懸疑的原著。

想法是不錯,但是得有實力才行。所以她選了日語作第二外語。

也因此,學二外,並非隻是為了應付考試而已。除了幾本入門級的教材,她自己購買了更多的教材,大四時考到了日語N1證書。

後來考上翻譯碩士後,生活一如既往地忙碌,甚至可以說比以前更加忙碌。但許時沅沒把日語落下,到現在,偶爾她也會接一些日語翻譯的活兒。

這不,機會終於來了。

這兩天,之前合作過的翻譯公司聯係了她,憑借著過硬的日語水平,懸疑經驗,她接到了一本日語翻譯的筆譯工作。

這本書,許時沅打算先整體一遍,熟悉下內容。

看著看著,節奏緊湊的故事情節像磁石般把她吸引。

記憶仿佛回到了某個久遠的清晨,她倚在木製書架側,手撐著臉在。

一抬起頭,坐在清瘦挺拔的少年不知何時回了頭,那雙清冷修長的眼眸藏著光亮,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她慌亂了,把書合上,聽到那人問:“選好了嗎?”

“選好了,這兩本。”她花了幾秒鐘組織語言,,“我剛才想跟你說的,但是看到你好像在做題目,就沒打擾你,我現在就出去……”

然而,還沒等她站起身,麵前伸出一隻手,骨節修長分明,“起來。”

她遲疑地伸手——

“誰說了讓你出去?”聶洲澤握住她手掌,一下把她拉到身前,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抬眼,又與他含笑的視線相碰。

“聶叔叔,我……”

“噓——”他打斷她的話,指尖輕輕在她唇上按了下,另一隻手拿過她手裡那兩本書,嫌他們礙事似的扔到一旁。

隨即,他捧起她的臉頰,低下頭。

她屏息凝神,心跳小鹿亂撞似的,快撞出來了,鼻梁側的那顆痣正愈發靠近,薄唇也是。

那一刻,她閉上了眼。

預想中的吻,卻遲遲未落下。

許時沅睜開眼睛,剛剛還近在咫尺的少年,腰間骨節分明的手,捧著臉頰時的溫度,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藍白色的輕紗床簾,不時隨風飄動。

夾在床沿鐵架的台燈,因為電量耗儘,隻剩下最後一點昏黃色,那本日文原著就放在手邊。

原來,她昨晚看著書睡著了。

夢裡的他,竟然試圖修改她的回憶,而且,差一點就要修改成功了。

許時沅把手放在心口處,跳動的速度依舊很快,就像他還站在她麵前似的。

說起來,她很久前也做過類似的夢。甚至有一次,夢中的她得到了他,反複在想,“這是不是夢呢?”

夢中她反複確認了那絕對不是夢,但最後她醒來時,失落不已,那時她也才剛上大學,遠沒有現在這麼灑脫,半夜枕頭濕了大半。

這種看似“美夢”,其實最為殘酷。

它把你的幻想和渴望變得無比真實,卻又如同沙礫堆砌的通天塔,脆弱不堪。同時,在你睜開眼睛時,所有的美好瞬間被打碎,每一片碎片都提醒著你,“這就是假的,你做夢吧。”

不想了。

許時沅看了眼枕頭邊的鬨鐘,已經快六點了,掀開窗簾,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城市也在漸漸蘇醒。

她給台燈接上充電寶,光立刻明亮了很多。她繼續拿起日文原著,她看了眼封麵,書名是,“

白晝夢患者”,翻譯成中文也就是“白日夢患者”。

還真奏效,看了一半,立刻就做了一個“白日夢”。

之前看到那兒來著……

噢,對,看到有個中年女人被發現死在了自家公寓,警察趕到後,發現了屋裡有個很可疑的可樂瓶。

把整本書看完時,天光已然大亮。

許時沅側躺在床上,消化著腦子的內容。她聽到李安安輕手輕腳的下床聲,隔壁宿舍砰地鎖門聲,宿舍樓下人來人往的嘈雜聲。

新的一天,照常開啟,她這個“白日夢患者”也該起床了。

作者有話要說:依舊感謝豬總滴地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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