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道:
“沅沅,爸爸支持你這份工作,你也長大了,做這份工作你肯定有你的安排,儘管做彆想太多,啊。”
此時,傳來來沈時的畫外音:“許源,你走外邊去嘀嘀咕咕什麼呀。”
許源:“還有,彆生你媽的氣,她也是怕你在外麵餓著,晚飯那會啊,還問我說,要不要給你打點錢。”
“哈哈哈,我前天不是剛給你們發了大紅包嗎?”
“你媽說,怕你打腫臉充胖子。”
“行行,我沒生媽的氣,沒什麼好生氣的,我都這把年紀了,我雖然不是全認同,但能理解你們這些老一輩人的想法。”
工作求穩,鐵飯碗最好,女孩當老師最好……等等。
總而言之,自由職業者這幾個字他們一聽,第一反應就是,“哇噢,這不就是遊手好閒不乾事的家裡蹲嗎”的感覺。
這些她都能理解,但並不一定認同,也不會沒腦子地照做。
掛了電話後,許時沅在沙發上躺下,尷尬的是,這沙發的長度容不下她的身高。
現在的這份工作,許時沅很喜歡。即能自由安排,而且,翻譯可以嘗試的領域多種多樣,每一次都像是新挑戰,擁有各種可能性。
更何況,找到一份自己擅長的同時,又剛好熱愛的工作,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而她很幸運找到了,不可能為了“穩定”二字,就輕易放棄。
***
洗完澡後,許時沅才想起來,她好像說要去對麵聶洲澤那兒看小貓貓來著,打了個電話全給拋腦後了。
看了眼時間,這麼晚了,許時沅也沒好意思去對麵打擾。
這邊,聶洲澤陷在客廳沙發裡,捧著本書,同時關注著門鈴動靜。
貓爬架最頂端的貓一躍而下,腳步聲悄無聲息,鑽進他的臂彎裡,毛絨絨的。
他從中抽離思緒,抬眸一看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經過去許久。
聶洲澤把書放在茶幾上,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江河對麵萬家燈火,霓虹絢麗,手機傳來一聲提示音。
許時沅:
「太晚了,我明天有時間再過去吧。」
「聶叔叔你早點休息,晚安.jpg」
他:「晚安。」
第二天晚上,許時沅準時登門拜訪,聶洲澤給他發消開了門
。
聶洲澤上身套了件白色T恤,黑色長褲,發尾濕潤,身上的氣息很好聞,清冷長眸含著溫和笑意。
可能是之前沒來過,聽到身後這聲關門聲,許時沅心裡沒來由地,緊緊縮了下。像是羊入虎口……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是來看貓的,看貓貓的。
但除了一聲喵叫聲證明它的存在,許時沅連個貓影兒也沒見著。
許時沅也不著急,好好打量了下身處的環境。同樣是這棟樓,聶洲澤這屋的戶型和她的不一樣,光是這個她三倍大的客廳,租金估計也是她的幾倍。
整體來看,這屋內的氛圍是有些冷的冰藍色,黑色流線型的茶幾,很乾淨,樓梯結構的藍色書架,中間一塊毛絨地毯。
“聶叔叔,你的貓呢?”
“剛進窩裡了,”聶洲澤說完,揚聲道,“貝貝。”
很快,名為“貝貝”的貓從轉角處鑽進來,眼珠圓溜溜的,有點小胖?
但它靈活地跳上沙發,跳到聶洲澤身上,把他小腹當成是睡墊般,許時沅承認她當時確實有一點點羨慕,一點點。
貝貝確實高冷,她這麼個大活人站在這兒,對它揚手,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
聶洲澤抱著貓,在沙發上坐下,抬眸示意她過來,“怎麼不過來?”
“我可以摸一摸它嗎?”
“可以啊。”
“但,它好像不想搭理我。”
“動作慢點,輕點。”他笑著。
許時沅眼睛一亮,靠近沙發?
但她光顧著靠近他懷裡的貓,也沒注意到,膝蓋抵在了他曲起的腿邊,他視線垂下,又悄無聲息離開。
許時沅緩緩伸出手,在貓背上摸過,發現它比她想象地乖順,她挨著他坐下,“貝貝……”
“乖”字還沒說,貝貝從聶洲澤懷裡跳了出來,跑到了聶洲澤另一側的位置,警惕地望著她。
“剛想說它乖,它就跑了,”許時沅手摸了個空,“不準跑。”
他眉梢微揚,“你一出聲,它就發現是個陌生人,而不是我了。”
“……”真無情。
許時沅迎難而上,一隻手伸長了從他身上“跨越”過。貝貝“喵”了聲,聶洲澤說:“它在叫你。”
她一喜,但動作仍不敢快,像扒手那般小心翼翼。
但就當她快碰到它前一秒,貝貝輕巧地蹦下沙發,在客人的注視下,毫無壓力地鑽回了它的小窩裡,背影非常瀟灑。
果然高冷。
“唉,它沒在叫我。”許時沅懊惱道,頭一低,順勢輕輕在他肩膀上撞了下。
這一刹那,聶洲澤唇角笑意一頓,他側眸,瞧見她烏黑的發頂。
什麼情況。
許時沅隻靠了他兩秒,立即意識到哪不對勁,猛地睜開眼,像彈簧一般坐得端端正正。
她好好的,在、乾、什、麼。
腦海中蹦出了這幾個字,她是不是被衝昏頭腦了,許時沅轉頭看向另一側,懊惱地閉了閉眼。轉頭,又望到他漩渦幽深的眼眸。
聶洲澤笑意加深,“太累了?”
他此刻明明是在笑,可許時沅卻感覺這眼神,像是在管她要個解釋。
於是,許時沅清了清嗓子,笑得若無其事:“有點吧,所以我剛剛,一時間還以為你是我爸爸,習慣性就……靠上去了。”
聶洲澤:“……”
她眼神不自在地移開,恰好落在電視上的掛鐘上,“那也不早了,我先走了,聶叔叔,噢還有。”
說著,她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聲音提高了音量,“貝貝,拜拜~”
許時沅腳步輕飄飄地,飄進了自己這邊,還是覺得尷尬,但她剛剛確實不是故意的。
她平時在家裡時,和許源這麼挨著在沙發看電視是常有的事,偶爾看到令她懊惱不堪的劇情,她就長歎一聲,腦袋在許源肩上一靠,長久以來形成了這樣一個習慣性動作。
她又想起,聶洲澤當時的表情,似乎相當一言難儘,估計是因為,她把他說老了?
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慣性。
另一邊,看著消失得飛快的背影,聶洲澤歎了口氣,略顯無奈地笑笑。
當叔就算了,怎麼還成爸爸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atan.,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