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宇宙(1 / 2)

想聽你講宇宙 柔野 9926 字 3個月前

許時沅在吃飯時,聶洲澤其實就在餐廳對麵。

今天是周日,他計劃約她去走走,無論做些什麼。但早上卻聽見她說中午得和舍友約吃飯,他隻能先作罷。

他在對麵坐了許久,視線不時越過玻璃門落在對麵餐廳門口,給她發了幾條消息,她可能沒看見。

過了許久,她舍友都出來了,但他遲遲未瞧見許時沅身影,又過了片刻,他完全呆不下去,起身離開。

綠燈亮起,他過了馬路,同時給她打電話,但還未走到餐廳門口,電話已經接通。

“喂,寶貝啊。”

他猜她可能遇到事了,但驚喜感仍像紙張上洇開的水墨,本能地“嗯”了一聲後,順著她的話問:“怎麼了?”

這時,聶洲澤轉頭掃了眼,餐廳某個位置,許時沅正和某個有些眼熟的男生坐一起,他不由蹙眉。

“你不是說你要來接我嗎?怎麼還沒見到你的人影?”他第一次聽到她這般的語氣,頓時也想明白了。

“就來,”他推開餐廳玻璃門,朝著倆人方向走去,“你現在回頭看看。”

“抱歉,來晚了。”

這會兒,宋竹目瞪口呆,他怎麼可能不記得聶洲澤這號人物,記憶一時之間卻有些混亂:“許……許叔叔,你們不是………”

他受到雙重驚訝,第一重是許時沅竟然真的有了男朋友,第二是她男朋友竟然是……“?”

——命運究竟在和他開什麼玩笑?

“不是,”許時沅看他眼神猜到他想歪了,提醒道,“上次跟你提過的,他不姓許,而且他現在是——”

她說著抬起頭,聶洲澤默契地垂眸看她道:“她男朋友。”

“認識一下。”許時沅對他笑笑,隱隱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

“你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先帶沅沅走了。”聶洲澤淡淡看向他,笑容溫和,卻無聲散發著由內而外的內斂氣場,“我們等會還有安排。”

“對,約會,趕時間。”許時沅無聲告訴他“我已經名花有主今後你不需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宋竹驚成了人形雕像,又抬眼看了下聶洲澤,對方雖然笑容看起來很溫和,但話語間昭示主權的意味已然很明顯。

他清俊的臉龐尷尬發紅,“你們有事情的話就先走吧,我再坐會。”

“那先走了。”

聶洲澤說完牽起許時沅,帶她從座位起身。

許時沅另一隻手挎上包,跟在他身後,兩人背影看起來格外登對,周圍還有人忍不住回頭張望。

看著倆人親密交握的手,宋竹強迫自己挪開視線,他本來都做好了在接下來一年時間都在她麵前刷存在感,但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

中介正好發來消息,問他打算何時看房。他完全沒心情回複。

萬念俱灰時,他又想起這餐飯還沒付錢,歎了口氣,他招來服務生正想結賬,結果服務生笑意盈盈道:

“先生,剛才和您一起的那位女士的男朋友已經付過錢了。”

“……額好。”

***

聶洲澤掌心溫涼,貼著她的手背,許時沅一時不願去想,他是她臨時請來的救兵。

室外沒有冷氣,走出去時,盛夏的熱風拂麵而過,兩人悠悠地往前走。

她可不是占他便宜。

而是現實所迫,看宋竹這架勢恐怕是要“死纏爛打”的節奏,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麼一想,許時沅也心安理得多了,打算說說話緩解下氣氛,“聶叔叔,你也來這兒吃飯啊,也太巧了。”

“叔叔?”他挑眉,轉頭看她。

“剛剛不是你的寶貝麼?”

“……”許時沅一時語塞。

“怎麼出來就翻臉不認人了?”聶洲澤笑意明朗,語調卻帶著些許玩味。

許時沅正想說什麼,側頭又看到宋竹還站在餐廳門口,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倆的方向,為了讓宋竹徹底斷了念想——

“我等會再跟你說,你的胳膊先借我用用。”於是,她順勢摟住了聶洲澤胳膊。

借她用用?

聶洲澤無奈歎口氣,終於轉了個角之後,他被借用的胳膊果然被無情鬆開了,“借完了是吧?”

“借完了,謝謝。”許時沅說完就想抽手,沒抽動。

反被他輕輕一扯,便近了他身側,她不明所以地對上他的眼睛,那裡邊似乎有深流湧動。

“我沒說可以借你。”

“……”她感覺到他手勁消失,她輕而易舉地拿回自己的手。

掌心相貼的觸感慢慢消失殆儘,許

時沅也找回了思緒,“不是吧,你不至於這麼吝嗇吧……”

說完,許時沅想到什麼,沒忍住露出標準的幸災樂禍的笑容,“噢——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喜歡的那個女人沒給你好臉色,然後你心情不好。”

“是啊,上一秒還,寶貝,”聶洲澤斂起眸中笑意,視線緩慢而認真地落在她身上——

“下一秒利用完,就翻臉不認人了,你說心情好得起來嗎?”

***

如果說今天的壞心情都集中在了上午,那麼好心情,就集中在下午。

許時沅感覺她今天的心情,如同坐了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回想起他說的那些話時,她還是覺得不太真實,像是做了個夢。

那天玩遊戲時,聶洲澤說他有想追的人,她胡思亂想了很久。

但——其實是她,沒有其他人。

像是天上懸掛許久的星星,突然掉進了她懷裡,她手忙腳亂地去接,生怕它掉在地上,緊張得如同海浪拍打礁石,一下接一下的。

“所以那天真心話大冒險,其實是我……嗎?”

許時沅說完這話,本來還想繃出特彆嚴肅的表情,可嘴角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

“隻有你。”

聶洲澤可以選擇在他們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時,直接說是她。周圍人肯定會炒氣氛起哄,但他不願意她因此產生為難和尷尬,也不希望,對她的心意是通過遊戲這個意外才被她知曉。

所以他把繞到舌尖的三個字,又咽下了,他認真看了她片刻,問:“不然你覺得還能有誰?”

“我其實…隻把你當叔叔,又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許時沅聳聳肩,她不太敢承認自己的隱秘心思,怕他知道她對他其實早有企圖。

雖然她確實“心懷不軌”。

隻不過膽子小,沒有表現得太明顯,而已。

然而笑著笑著,許時沅又覺得一切過於虛幻。

曾經的意難平,給她留下了太深太重的痕跡,重到她在幸運真的降臨時,都要反反複複質問自己它的真實性。

“洲澤哥,你不會是逗我玩兒的吧?”

“不會。”他說。

“但是剛才我說借你的手用用,你說,不借。”許時沅模仿他的語氣,煞有介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