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宇宙(1 / 2)

想聽你講宇宙 柔野 9178 字 3個月前

到了晚上。

許時沅實在睡不著,伸手拿過床頭的手機,點開聶洲澤睡前發的那句語音。

“晚安,沅沅。”

“晚安,沅沅。”

“……”

她如此反複聽了幾遍,語調都牢牢刻在了腦海中。

其實很久前,她不太喜歡彆人叫她“沅沅”,因為大部分人覺得是“圓圓”,總有種在暗示她身材很圓的感覺。但後麵她不得不接受了。

直到這倆字,用另外一種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許時沅卻莫名……有種過電的感覺。她很喜歡他叫她的名字,從以前但現在。

第二天清晨。

太陽照常升起,她看到沙發上躺著昨天貝貝玩過的那個小毛球,繼而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另一幅畫麵——

“誰說隻有貓可以摸?”男人坐在沙發上,微仰著頭看她,“我也可以。”

她的手搭著他的肩膀,隔著單薄長袖,挑了下眉以掩飾此刻的慌張,“你說的。”

“嗯,是我說的。”聶洲澤倒是分外坦蕩地點頭。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覺得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說不過去,她伸手,捏了下他的肩膀,清晰感受到的,是他長袖衫底下硬朗有力的骨骼肌肉。

她體會到了樂趣,抬手又想摸他的頭發,但觸及他的眼神,她手停在半空,轉而用指尖摸了摸他耳廓,又碰了碰他耳垂,卻聽得他忽然“嘶”了一聲。

“你可真會找地兒。”他嗓音混著點兒啞。

許時沅:“……”

仿佛觸碰到了禁區,他耳朵紅了。

她當時著實愣了片刻,但很快回神,一邊說著“我口渴去喝杯水,你要不要來一杯”,一邊往客廳另一邊的飲水機走去……

手機來了新短信,昨晚那些畫麵和聲音如同被關掉的電影,消失得一乾二淨。

許時沅彎腰撿起沙發的毛球兒,放進茶幾底下的收納盒中,手背貼了貼臉頰,有點燙,明明今天天氣還算涼爽。

***

聶洲澤近幾天都很忙,新項目正在試驗階段,分點神、出一點差錯都是不允許的。

隻不過每次他回來,都已深夜。

但他睡前照例會和她說一聲晚安,第二天醒來時,他會有一條新消息,點開一聽,

是她元氣滿滿的“早上好”,這是他新一天開始的信號。

麵試和試課很順利地結束。

許時沅備課花了不少時間,自製了課件,在家裡時,還一個人自導自演似的講課演練。

到了周六上午,台下十數雙眼睛齊刷刷望著她,其中還有不少年紀看起來比她還要大許多的人也在上課,這讓她由衷佩服。

周六的課程才剛結束,許時沅就已盼望著周日下午的來臨,隻因為前些天聶洲澤說過的,“我陪你在家休息,隨你使喚。”

但可惜。

聶洲澤下班時都會給她發短信,但這幾天的他格外忙碌,每次回來的時間都過了晚上十點。

而且,周日本來是他的休息日,但他要去臨市出幾天的差,周日早晨就得出發。

周日那天,許時沅比往常都要早起,首先給他發了句“早上好”。剛進洗手間刷完牙洗完臉,就聽到門鈴的響聲。

許時沅摘下綁在腦後鬆散的丸子頭,動作迅速地梳了梳頭,長發波浪似的披在肩上,隨即開門:“早啊,洲澤哥。”

“早,剛起?”他笑道,短發利落乾淨,露出好看額角,襯衫西褲的簡約裝束卻讓他顯得格外挺拔舒朗。

“我起了有十分鐘了,”許時沅笑說,“你這麼早就得出發了?”

“嗯,”聶洲澤手邊放著個行李箱,手放在拉杆上,“機場離這兒有點遠,得早點出發,這我家備用鑰匙,開門密碼是xxxx。”

許時沅接過,麵色肅然,“嗯我記住了,會照顧好貝貝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這台詞,頗有些生離死彆的意味,聶洲澤無奈笑了,“是不是巴不得我走?”

許時沅無辜極了,“哪有,我巴不得你不……”

“不什麼?”他促狹笑了聲。

許時沅隻得繼續剛才的話,“不要走,才可以‘使喚’叔叔你。”

“行,”聶洲澤抬手,為她將貼在臉頰處的幾縷長發彆在耳後,才道。“這次臨時有事,回來再給你使喚,嗯?”

***

“貝貝,你爸爸出遠門了,接下來幾天姐姐會照顧你,你是不是很開心?”

“喵。”它給了她一個眼神。

“好的,你很開心。”這是她對這個眼神的解讀。

於是,許時沅伸出手

想再在它腦袋上摸上幾下,但它身子靈活地躲開了:“……”

好的,它其實並不開心。

許時沅給它碗裡倒入貓糧,然後她就站在不遠處,貝貝果然拜倒在食物的石榴裙下,跑過來吃飯了,但期間還不止一次抬頭看她,似乎怕她搶食?

“你放心,我不會搶你的吃,畢竟這貓糧不太合我口味。”許時沅蹲下,耐心道。

“所以你為什麼叫貝貝?為什麼不叫寶寶?”

“貝貝,我跟你說個事啊,你現在就得提前接受我了,因為以後我很有可能會成為你媽媽,你知道吧?”

雖然它愛搭不理的,許時沅依然樂此不疲,但她自我感覺自己像個後媽,趁著孩子老父親不在進行“威逼利誘”。

不,她應該是親媽,許時沅在腦中嚴肅糾正自己的想法,畢竟她還特意幫它把它愛的小毛球都帶過來了。

過了會兒,她在聶洲澤書架前站著,除了那些看名字就專業性強的書籍,其餘還有挺多懸疑,許時沅抽了一本,坐在他沙發上翻看著。

***

聶洲澤敲了敲病房門,聽到裡麵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請進”,聶洲澤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踱步進入。

一位中年男人背對著他,短發黑白交雜,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裡的背有些佝僂,

“您好?”聶洲澤疑惑出聲,把果籃放在櫃子上。

中年人緩緩地轉身,模樣並不是慈眉善目的長相,笑起來還有點年輕人的朝氣,他笑著道:“洲澤,好久不見。”

“鐘老師。”聶洲澤怔了片刻,隨即眼底漾開了笑,“真的是您。剛剛聽聲音就說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