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2 / 2)

偏偏宋閆還就聽他媽的,天天催她去解決網上那點流言。

咽下心底恨意,付芷柔柔著嗓子回答:“有辦法了。”

宋閆點點頭:“儘快。”

說完,他拍拍付芷柔:“你快起吧,等會媽看見了又該說了。”

付芷柔聽見這句狗言狗語,一口老血差點沒被氣得噴出來。

到底是誰害得她起不來?!

但付家現在完全依附著宋家,付父更是天天叮囑她好好伺候宋閆,儼然是把她當古代的丫鬟使。

她又不舍得身份地位還有財富,隻能生生忍下去。

一邊爬起來穿衣服,她一邊又想到了明明是同一個福利院出來的柏泠。

憑什麼她就能有那麼好的運氣,又是出名又是被寵的!

花了好幾年收服的蘇皎皎和蘇赫,沒兩天就轉頭圍著她轉。

就連一根筋的蘇曉,現在也不理她了!

提著包做賊一樣地溜出宋家,付芷柔搭車回到付家莊園。

在房間裡翻了好一會,她才找到了需要的東西。

她準備用來洗脫名聲的重要道具——

一張被折了好幾折的樂譜。

......

春節結束後一周,正好是一月的最後一天。

柏泠難得睡得晚了,起床後拉開窗簾,發現窗外已經飄起了一場小雪。

紛紛揚揚,落在窗台上,是精美的六棱晶。

院子裡已經落了薄薄一層,按這個趨勢下去,可能會有比較厚的積雪。

蘇皎皎已經戴著手套,在院子裡玩雪。

蘇赫穿著正裝,拿著一個小鏟子,從各處收集不多的雪,堆在蘇皎皎麵前,讓她捏成一個小小的雪人。

蘇曉拿著個掃帚,好像在猶豫要不要去掃雪。

蘇父蘇母立在院子裡,都樂嗬嗬的。

很溫暖的景象,柏泠心中被填滿了一瞬,又空了起來。

隔壁的彆墅裡,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熟悉的身影了。

相鄰的院子裡也隻有小邊牧和傭人。

她這幾天有想過給淩白發個消息問一下,但是又不好開口。

上次的消息結束還是他那句疏離的回複。

從係統愈意那也確認了他確實是生了不小的病,就更不好再打擾了。

從窗口離開,柏泠往樓下去。

一看見柏泠的身影,蘇皎皎就跳了起來,朝她揮手,胳膊舞得像個雨刮器。

“姐姐!來看我堆的雪人!”

腳步頓住,繞了個彎,柏泠過去,準備看看這個集了一家之力堆出來的雪人長什麼樣。

“鐺鐺鐺鐺~”蘇皎皎開心地一指。

一個不足巴掌高的小雪人,歪歪扭扭地立在石雕上。

可能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裝飾品,脖子上的小圍巾是價值十數萬的某奢牌手環,眼睛是兩顆黑珍珠耳釘,鼻子是鑲了鑽的領帶夾。

看樣子應該是分彆來自蘇皎皎,蘇母和蘇赫的讚助。

柏泠沉默了兩秒,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不昧著良心的誇讚詞:“很富貴。”

“中午爺爺和球球就要到啦!”蘇皎皎興奮得頭上都冒出點小汗珠,“這個是給球球的歡迎禮。”

蘇皎皎拿了一個水晶罩小心翼翼地把小雪人罩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麼一看,和某些奢牌裡那種令人不解的時尚感竟然有種異曲同工之妙。

等蘇皎皎擺放完,一家人往餐廳走,準備吃早飯。

按照柏泠的囑咐,廚房除了熱過的牛奶,還一人備了一份紅糖薑茶。

第一天喝的時候,桌上有好幾人表情都很是微妙。

蘇曉更是言骨錚錚,表示男子漢大丈夫絕不喝紅糖水。

然後被蘇母無情鎮壓。

在無護具剝洋蔥和紅糖水之間選擇了後者。

蘇皎皎也有點不解,但是隨後就不放在心上了。

隻是在內心偷偷美滋滋了一下,姐姐關心她不要感冒了呢!

中午十二點剛過,幾輛車就駛到了蘇家門口。

柏泠和大家一起過去迎接,剛過門,一個小團子就撲了上來。

“姐姐!”

蘇遒穿了一身白色的小羽絨服,帶著絨毛圈的小帽子扣在頭上,看起來玉雪可愛。

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純真的驚喜。

柏泠幫他把領口係上:“球球坐車累不累呀?”

蘇遒回答得嘎嘣脆:“不累!想姐姐!”

“咳嗯——”

蘇老爺子拄著拐杖慢悠悠地從車上下來了。

蘇父還在看後邊長長的車隊:“爸!不是說這什麼都有,讓您帶點必要的東西就成嗎?”

“都是必要的,”蘇老爺子過來牽過蘇遒,“再說了,我又不往你這搬。”

蘇父傻眼:“那您往哪搬啊?”

蘇老爺子拐杖一指:“隔壁。”

“哎?”蘇母驚歎,“我說隔壁那家怎麼重新裝修了,原來是爸您要搬進來,怎麼不早說一聲呢!”

在後邊聽著的柏泠感覺有點懵,問號一個接一個地從頭上冒出來。

隔壁不是淩白在住嗎?

怎麼又變成了蘇爺爺要搬進去?

那淩白這些天不在是搬走了嗎?

可是小邊牧還在啊?

走進屋子裡,蘇老爺子才慢悠悠開口:“裝修可和我沒關係,那是一個老友家的小輩,一人住空著也是空著,就邀請我去住段時間。”

“不是,”蘇父不太樂意,“這邊有家您不住,您非得跑人家家裡去住?”

蘇老爺子抬起拐杖就敲了一下蘇父後背:“怎麼說話呢!我住慣大宅子了,你這太擠,你要是不樂意我現在就回我園林去。”

蘇父不吭聲了。

要不是蘇遒年紀到了,得請私教後邊還得上學,再加上對秦麗和蘇立則的處理,他們是怎麼也說服不了蘇老爺子搬出園林的。

柏泠頭上的問號又換了一批。

淩白是蘇爺爺老友的小輩?

聽起來和蘇爺爺關係還挺好?

可淩白之前不是借宿親戚家?

低著頭,柏泠一整個午飯時間都沒怎麼說話,就尋思著這幾個問題。

本來想找個機會問問蘇老爺子,結果一吃完飯蘇老爺子就急哄哄地去搬家了。

家裡的成年男性還有蘇母都去幫忙,把她和蘇皎皎留下來陪蘇遒玩。

蘇皎皎和蘇遒在你拍一我拍一,柏泠在沙發上有些坐不住。

總想看看隔壁的動靜。

明明上次是淩白邀請了她,她婉拒。

現在家人先去,她被留在這裡,心裡卻有點微妙的失落。

但如果剛剛家人讓她也一起去,她可能也是不願意的。

輕輕歎了一口氣,柏泠決定找點彆的事情做來轉移注意力。

“皎皎,你這兩天的練習稿呢?”

正和蘇遒拍到二十四的蘇皎皎突然被cue,無辜地轉頭:“在樓上呀。”

“我現在有空,幫你看看。”

“啊,那球球...”

“沒事,我給他放動畫片。”

蘇皎皎噔噔噔跑上樓去拿了練習稿,兩人在粉色吹風機的背景音下討論起了畫技與藝術。

......

蘇老爺子搬到隔壁之後,隻有吃飯的時間會溜達到蘇家這邊來,其他時間要麼在淩白的彆墅裡,要麼去看湖景。

柏泠仔細聽了蘇老爺子的話語,發現淩白最近一段時間確實是不在那兒住了。

但從語氣上聽起來,好像也並沒有出什麼事情。

既然沒出事,她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愈意都給到上限,能做的都做過,她也算是個儘責的朋友了。

知道她要準備畫展,或者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蘇遒也不總黏著她,由蘇皎皎帶著和小區裡另外兩個差不多大的孩子玩到了一起。

早上吃過早飯,柏泠就帶著畫具去了花房。

按照預估進度,今天應該就可以完成杏湖湖景圖。

剛剛擺放好,還沒來得及坐下,她又聽見熟悉的,已經有段時間沒響起的吠聲。

本來想裝作聽不見,但小邊牧汪嗚嗷嗚地叫聽起來實在有些擾民。

她一筆簡單的平塗半天也沒下去手。

蘇老爺子和其他人還都在這邊,她現在去,應該...沒有人會發現吧。

戴上圍巾和帽子,柏泠小跑著過去。

還是熟悉的那個位置,小邊牧還是熟悉的那個姿態,卡在柵欄中間。

透過柵欄往裡看了兩眼,柏泠確認不會再有和上次一樣突然出現的人後,伸手幫它退了出去。

“不是說邊牧是最聰明的狗嗎?”

柏泠隔著柵欄點點它軟軟的小鼻尖。

“你怎麼這麼笨?”

小邊牧沒聽懂,還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用毛絨軟滑的頭蹭著柏泠的手,小尾巴擺來擺去。

想起那個也是看不懂畫的笨蛋,柏泠嘴角微微勾起。

“還是說狗隨主人?”

摸了一下邊牧的頭,她站直,準備回去,卻在轉身時僵住。

淩白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正站在她身前一米處。

天上還飄著小雪,細絨的水晶花一片片緩緩飄落,落在他烏黑的發梢上,眼睫上,鋪滿薄薄一層霜花。

整個雪白的世界裡,隻有他是唯一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