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問身後不怎麼說話的兩人：“我能不能申請坐窗邊呀，想看看雲！”
“”
柏泠對這個座位沒什麼想法，她坐哪都行。
但是如果畢鈴要坐窗邊
“行。”淩白應下。
然後伸手接過畢鈴的背包放在了飛機的行李架上。
畢鈴道了聲謝，坐到了最裡側。
柏泠看著剩下兩個挨得緊緊的座位，抿了下唇。
沒得挑了
經濟艙裡的座位狹窄擁擠，體型稍微大一點的人坐在上麵都會挨得很近。
柏泠一行三人都是身材偏纖細。
可就算這樣，她和淩白的胳膊和腿還是時不時會不小心撞到。
又不能太擠著畢鈴，隻能先忍著。
畢鈴在一邊看著雲，激動地拿手機不停拍照，完全注意不到旁邊兩人。
柏泠沉默了會，拿出攜帶的《漏洞戰爭：軟件漏洞分析精要》，翻到上次夾了書簽的地方繼續看起來。
今天是個晴天，飛機飛得很平穩，沒有任何氣流顛簸。
她看書看得也很平穩。
等她看完一小節，旁邊的畢鈴已經靠在邊壁上睡著了。
把書合上，柏泠也想閉眼休息會。
剛剛合上眼不到半分鐘，右側耳畔飄進一聲細語。
“還在生氣？”
微熱的氣息輕輕打在她的耳廓，有些發癢。
柏泠忍住去摸一摸的想法，繼續閉眼，裝作睡著了聽不見。
現在著急了？
他瞞著她那麼多事情，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一昧的付出和自以為是的隱瞞，對她來說，不全是感動，還有不被信任的不適。
就像她現在不理會他一樣。
那種被瞞在鼓中，不明所以的感覺。
少女呼吸平穩，手指也靜靜的搭著。
看起來仿佛是真的睡著了一般。
如果忽視那一點點從耳根慢慢攀升上耳垂和耳廓的紅色，和微微顫著的睫毛。
就更真實了。
一股從未在他人生中出現過的懊悔感從淩白心底升起，燒得他渾身僵直。
靜靜等了會，他小聲歎了口氣，幾乎不聞聲響。
把柏泠壓在膝蓋上的書本小心抽走，他拿出攜帶的毛絨毯，輕輕蓋在了她身上。
三人下飛機時，才剛剛是a市的中午。
順便在機場解決完午飯，一行人打車到比賽主辦方安排的酒店。
酒店大廳裡有一處接待點，上麵有明顯的牌子掛著比賽指示牌。
“你好，報道。”柏泠把三人的身份證交給坐著的工作人員。
之前比賽結束後的資質審核時，他們已經上報過身份信息，以方便主辦方幫忙預定酒店和後續的報銷事項。
雖然隊長是淩白，學姐也比她大，但不知道怎麼地，負責這些事的反而變成了她。
坐在接待點的趙旭是主辦方互聯網公司的安全部門人員。
這種比賽，他們一幫同事有的想來湊熱鬨，有的隻想坐在工位上繼續工作。
趙旭本來是後一種，他參與的那個項目馬上就要上線，bug一大堆等著調。
但最後還是和一堆同事爭搶，拿到這個接待的名額。
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眼前的兩女一男，每個人都不像是大眾心目中的程序員。
特彆是中間遞過身份證的女生。
她上身穿著一件針織衫，隻有簡單的條紋圖案，下身也隻是修身牛仔褲和運動鞋。
但卻勾勒出了極其優秀的線條和比例。
那張不比任何明星遜色的臉，和他之前在網上看見的那些照片一模一樣！
甚至還好看很多倍！
篤、篤——
一隻手敲了敲桌角。
然後又抽過那三張身份證，伸到趙旭麵前，完全遮擋住他的視線。
“麻煩登記一下。”
一道冷冷的聲音從那個同性隻看一眼，就會覺得威脅感飆升的男生那發出。
趙旭接過身份證，在名單上劃了幾道。
“是仙女棒那個隊對吧？”
畢鈴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趙旭對這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清秀又親切的女生還挺有好感的。
他摸了摸自己有點禿的發頂：“你們隊挺有名的。”
“錄入之後我們內部就不少人來看資料，還以為是哪個大神又來摻和了，看
了一下才發現真的是新人。”
“c大可以啊！”
畢鈴聽見學校被誇了，心裡美滋滋。
“兩個女生一間房，男生單獨一間，沒問題吧？”趙旭把房卡遞給他們。
三人接過房卡去樓上休息。
他們到的算是比較早的，很多隊伍都是下午，甚至傍晚才到。
最後一個隊到齊時，已經是傍晚七點多。
等趙旭把接待點收拾好，主辦方的宣發攝影師才也收了攤。
比賽和其他活動的宣發比起來，並不怎麼重視照片裡的人物是否好看。
挑選照片時更重視能不能彰顯比賽的含金度，能不能把一些橫幅和場地拍得清楚。
但在選擇選手報道的照片時，新媒體部門的員工還是沒忍住，挑了張好看的發上公眾號。
就當是給比賽多點熱度嘛。
結果沒想到，這熱度不是一點點，而是爆了。
源頭是一個衝浪網友的微博。
【小芳小芳，永遠不慌：柏泠woc！我剛剛在程序員男朋友正在看的公眾號上，看見了這個！！這個圖片！裡麵是我牆頭小百靈叭！我沒看錯吧姐妹們！（圖片）】
附圖兩張，一張是公眾號的截圖，一張是保存下來的圖片。
因為帶了超話的tag，評論漲得飛快。
【給姐妹們貼公眾號鏈接：（鏈接）】
【好像真的是柏泠啊！柏泠，姐姐是你嗎？】
【如果真的是，估計沒空上來吧，艾特其他人試試蘇皎皎】
【我一直很好奇，二十歲為什麼就要叫姐姐呀叫妹妹不好嗎？疑惑】
【妹妹感覺不夠尊敬眨眼】
沒過幾分鐘，超話的管理員就轉發了這條微博。
【曉樂聲聲v：已證實小芳小芳，永遠不慌：柏泠woc！我剛】
消息被證實，原本還收著的網友們就開始了狂歡。
各路營銷號也開始聞風而動，硬生生把這條消息輪上了微博熱搜下邊那個[實時上升熱點]榜單上——
柏泠跨界
附上了ctf比賽官方的圖片，還有之前柏泠在繪畫比賽獲獎的圖片，甚至又不知道從哪弄來了柏泠在學校轉專業的成績公示圖片。
全部攏在一塊兒，掛在微博上。
“柏泠”這個名字和相關的蘇家，最近大半年熱搜都上了好幾回。
要是換成什麼其他的
明星之類，非粉的路人說不定還會有點反感，覺得有些厭煩。
但這次在粉絲和路人粉湧進話題前，評論下卻沒有一點不好的評論。
【佩服這位每次上熱搜或者熱點的原因都不一樣握手】
【不是？這位姐不是學美術的嗎？難道我記錯了？小問號，你是否有很多朋友jg】
【回樓上，你沒記錯吃瓜gif】
【怎麼人和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呢球球上天分給我一點小姐姐的智商吧，一點點就好祈禱】
等開頭那段時間一過，粉絲湧進來之後。
這個話題的熱度瞬時上升，從熱點掛上了熱搜的小尾巴，黑子也就跟著進來了。
【這位姐可真夠忙的，沒記錯的話，“蘇憶”報名都開始了，我不信她還有空去篩選，果然是噱頭。】
【又來了又來了，又炒才女人設了。】
另一邊的蘇家。
“閒著沒事乾”的蘇曉正盯著話題，看見這幾條新的黑評皺起眉頭。
以他這段時間的專業經驗看來，發黑評的這幾個賬號一看就是水軍。
真奇了怪了，誰沒事還專門雇水軍來黑柏泠？
柏泠也沒擋誰的路啊
“她怎麼總是擋我的路！”
付芷柔在小洋房裡扯著嗓子喊。
因為懷孕而浮腫的臉上，五官扭曲，一塊紅一塊白。
蘇立則撿起剛剛被付芷柔砸到一邊的靠枕，放在沙發上。
“控製一下情緒，你忘了上一胎怎麼掉的了？！”
付芷柔努力做著深呼吸，拿起一邊的滋補中藥給自己灌下去。
苦到極點的中藥味兒慢慢撫平心緒。
她緩了好一會才靜下來，但看著手機上的消息，還是有點發暈。
“那個作曲的獎，都準備好宣傳和洗白。”
“她來這麼一出，又變麻煩了！”
“本來可以穩穩壓過她那個水彩畫的，現在難不成我也得多弄個跨界？！”
蘇立則拿起手機，也看見了消息：“還好吧”
“你那個不是國際獎嗎？影響範圍大多了，她這個都是國內小獎。”
聽他這麼一說，付芷柔也覺得有點道理。
但還是不放心。
又給負責抹黑的水軍轉了一筆錢，她點開一個賬號。
[68fts58：現在準備宣發。]
[xxx公關：確定嗎？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
熱搜，題材相撞，現在可能會引起爭議和撕逼，很難達到我們預期的一麵誇的形式。]
[68fts58：就現在，能不能達到那是你們的事情！]
[xxx公關：那要加錢哦~按市場價來~]
錢錢錢，就知道錢！
她現在還頂著付家的欠債，等著計劃成了還呢！
付芷柔咬著牙，從她已經基本快空了的餘額裡轉賬過去。
一邊轉，她一邊安慰自己。
如果能成功洗白，為了之後的事情鋪路，還順便把柏泠壓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xxx公關：已收到，這就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還差一更，等會淩晨補~然後明天也是三更合一，爭取早點發
等補更發了之後一起捉蟲（還沒捉）
今天是兩個幼稚鬼鬨脾氣+女鵝第n次出圈+付芷柔第n次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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