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白怔住。
一個藍色圓圓腦袋,紅鼻頭，戴著金色小鈴鐺的卡通形象浮現在他腦海裡。
甚至還伴隨著那首耳熟能詳的主題曲。
手指貼著紙張，他輕輕地撫過那幾個還帶著筆墨香的字體。
沉默很久後,才低聲笑了。
......
方家人離開後的第二天,蘇皎皎就淘了一堆小道消息來找柏泠分享。
“你可千萬彆聽方家的！”
“祁瑞和我說那個方施力不是什麼好人。”
柏泠正在看畫冊,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哪不好了？”
蘇皎皎反坐在椅子上，托著臉,納悶地回答：“祁瑞不告訴我。”
要是告訴你就奇了怪了。
柏泠心想。
祁家這位小少爺和蘇皎皎關係一直很好，她上次出席付家生日宴的高定禮服也是他提供的。
但如果他和方施力是一丘之貉...
把畫冊合上,柏泠認真問：“他怎麼知道方施力不好的？”
蘇皎皎小腿懸在高腳椅上一晃一晃地，隨口說：“不知道，可能是聽說的吧。”
柏泠把這個點記下，準備在蘇皎皎生日宴上給她把把關。
這麼想著,她起身走到床邊，從床頭櫃的第二格拿出一個小盒子。
在高腳椅上晃著的蘇皎皎完全沒察覺，還在念叨她和祁瑞在群裡開的小賭盤裡大殺四方,狠狠宰了當初不看好柏泠獲獎的那些人一筆。
點開柏泠微信,她準備把贏的錢轉賬一部分給柏泠。
“你記得查收...”
話還沒說完，一個黑色皮質小方盒被搭到她麵前。
柏泠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拿著：“生日禮物，提前送了。”
蘇皎皎腿不晃了,手臂也不搭著了,挺直背，有點受寵若驚地接過。
是什麼呢？
她抬眼偷偷瞧柏泠表情,想看出點線索來。
柏泠隻是挑了挑眉，讓她自己看。
鼓了鼓腮幫子，蘇皎皎小心翼翼地解開方盒上的緞帶,再打開蓋子——
她呼吸一窒。
忍著激動，她小心翼翼把盒子蓋好，放在一邊。
然後，從高腳椅上跳了下來。
撲上去抱住了柏泠。
柏泠看她這麼喜歡，也很開心，拍拍她的後背。
“上次從宴會回來就沒用過了，還算新，你不嫌棄就好。”
蘇皎皎還緊緊抱著柏泠，臉埋在她脖頸處，聲音悶悶的：“不嫌棄。”
柏泠怕她哭鼻子，哄著：“都有邀請函能去見裘德本人了，怎麼還這麼喜歡筆呀。”
蘇皎皎把臉又埋得深了些。
“特彆喜歡。”
特彆喜歡筆，也特彆特彆喜歡你。
忍了忍鼻酸，她小聲又真摯地補充：“謝謝姐姐。”
柏泠也有些觸動。
右手抬起，給這個有點幼稚但單純的妹妹順了順毛。
“不用謝。”
......
第二天，C市機場，從丹麥抵達的飛機剛剛降落。
蘇曉拖著行李箱從通道裡走出。
彆具一格的微長發造型和一米九二的身高吸引了一大批人的注意力。
為了給家人一個驚喜，他沒有通知蘇家的司機前來接機。
而是叫了個車，直接往攬月園去。
半路上，他接到了付芷柔的電話。
那邊的聲音和以前一樣，還是充滿著歡欣活力，讓人聽見就能掃清疲憊。
“你什麼時候的飛機呀？我去接你。”
蘇曉放鬆身體，心情愉悅：“不用，我已經打車回去了。”
“你家沒派車來接嗎？”那頭聲音先是帶上點驚訝，然後變得低落起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柏泠才不願意原諒我，還拖累了你...”
蘇曉皺眉：“不怪你，是我沒告訴家裡。”
怕對麵的少女繼續自責，他補充：“你彆亂想了，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的。”
“可是，我不想你因為我和家人產生矛盾...”
“不會，你放心。”蘇曉篤定，“我在家裡的分量肯定還是比柏泠重些的。”
安撫好付芷柔，蘇曉掛斷電話。
他並不隻是在說大話。
作為家中的老二，他的地位並不比大哥小妹和弟弟低。
從小他和蘇赫接受同樣的教育，在他提出無心家裡產業，隻想學音樂後，蘇父蘇母也是全力支持。
就算他出國遠在丹麥，也是每周電話，隔幾個月就被探望。
他不過是想讓柏泠放下成見，有些蘇家人應該有的氣量而已。
就算是家人和她最近關係融洽了點，也肯定不會偏心到與他產生矛盾的程度。
讓司機停在蘇家大門前，蘇曉下車拿出行李箱。
扯了扯領口擋住寒風，他上前摁響門鈴。
等了好一會也沒人應。
蘇曉又摁了一次。
還是沒有人應。
不應該啊。
雖然是周內，但蘇皎皎和柏泠都放假，再不濟應該還有傭人。
南方十二月底的天氣最是寒冷，天氣預報還說這幾天就要下雪。
大門鐵質柵欄上都結上了碎碎的霜花。
蘇曉跺了跺凍得有些僵硬的腳，拿出手機給蘇皎皎打電話。
響了七八聲那邊才接起來。
聽起來有點吵鬨。
“喂！二哥？”
蘇皎皎的聲音透著興奮。
蘇曉隱隱從背景音裡聽見了蘇赫的聲音，奇怪：“你在哪呢？”
“南啟呀！”
南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