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2 / 2)

你比時光更甜 橙墨沫 10668 字 3個月前

【老張:這兩天怎麼不常來打包了?哪兒不和胃口?我改。】

他過分熱情,徐安瀾莫名,回:都挺好。

老張秒回:既然都挺好,生日不如考慮下我們田園山莊?

附帶一個笑嗬嗬的表情。

【徐安瀾:你怎麼知道的?】

老張怕馬屁:你徐公主的生日誰能不知道?

時某人就不知道啊,她想。

【老張:考慮下唄,88折酒水全包。】

【徐安瀾:行啊,那我要90年的羅曼尼康帝。】

老張發來一串感歎號。

手機終於安靜了,徐安瀾繼續看資料,偏偏老張像是跟她杠上了,他發來跪地求饒的表情,又說:你找時嶼,他不差錢!彆說10萬塊的酒,就是10萬美金的他也能拍下來給你。

【徐安瀾:酒水全包的又不是他。】

對話框又是一瞬的安靜,牆頭草的老張:悄悄告訴你,時嶼是會所幕後老板之一。

【徐安瀾:……】

這真是徐安瀾沒想到的。

她忽然腦門一個激靈,如果是這樣,時嶼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愛心飯盒全是從田園山莊打包的?

那她豈不就是個傻子?!

徐安瀾:!!!

她還以為是她把時嶼當傻子,沒想到是他把她當傻子了?

徐安瀾有點想拉黑老張。

不自知的老張:你生日時嶼送你點啥?是不是好事將近?

他提到時嶼,徐安瀾就明白了,他今天這一出明裡暗裡在打探她跟時嶼的事情。

【徐安瀾:非誠勿擾。】

然後,她把他拉黑。

老張看著明晃晃的感歎號,轉去小群:徐公主生日,賭不賭?

發小們罵他:還賭?你那輛限量版tenario都押上了,你倒是公布下進度?我們看時嶼跟徐安瀾就挺好的。

【老張:賭時嶼給不給徐公主過生日?!】

沒人跟風,也沒人理他。

老張惆悵啊,時嶼什麼都不肯說,連徐公主都不怎麼來會所了,他還怎麼打聽內幕押注?

*

翌日中午,時嶼參加校友聚會。說是校友,不過一桌人,大部分都是一個圈裡的,畢業後都沒有斷了聯係。唯獨莊佳慧回了新西蘭,跟他們難得見一次。

莊佳慧是他們中唯一一個女孩,被眾人調侃了一輪,她看向始終沒有出聲的時嶼。他安安靜靜坐在眾人中間,哪怕他沒有說話,在她眼裡也依然是最搶眼的那一個。

借著敬酒,她過去,“學長,聽說你對M·A·G感興趣?”

有人會看眼色,讓出座位,莊佳慧感激的一眼,順勢坐下。

時嶼拿起酒杯跟她碰了碰:“嗯。”

客氣有禮,也是疏離的。

莊佳慧眼神一黯,轉瞬又是笑靨如花,“那不巧,我前兩天正式加入楊以航的團隊。”她刻意停頓,等時嶼看過來,才繼續說,“這一次我們是對手了。”

時嶼舉杯,輕輕一碰,“榮幸之至。”

他抿了口酒,酒杯被他擱在桌上,又認真聽身旁人說話。

她的話像是激不起他任何波瀾,就像他對她,從來都是客客氣氣,平平淡淡。

莊佳慧心有不甘:“學長,我回國才知道你訂婚了。”

時嶼向來有風度,彆人說話他從不無視,那雙眸子看著人時,認認真真。

“我朋友正好認識你未婚妻。”她反而被看得不自在,避開了些,“徐律師在加州很有名,J·D學位的高材生。”

Juris Doctor被認為是美國含金量最高的三大職業學位之一,它對學生的要求十分苛刻,美國幾乎所有知名的律師、法官都是J·D畢業。

時嶼有些意外,他隻知道徐安瀾學法律,並不知道她是J·D畢業,也很難想象她會拿到被稱為是最地獄專業的學位證書。

怎麼……

莊佳慧說完便一直打量著他,順利捕捉到他神色細微的變化,她心裡有了底,也不再多說。

時嶼聚完餐回公司,汪助理跟他一同進辦公室。

“徐小姐中午就來了。”他說。

時嶼開門,一眼就瞧見在他沙發上打瞌睡的徐安瀾。

“睡了多久?”他擰眉問身後的助理。

汪助理為難:“快一個小時。”

時嶼放慢步子到會客沙發,他低頭看著沉睡的女孩。她縮在角落,胳膊靠著扶手被她壓在腦門下。

安安靜靜的徐安瀾並不多見,罕見的清靜。

時嶼脫下外套,他彎腰,兩個人一下靠得極近,近到能看到她臉上細細的血管。他記得她嘰嘰喳喳過,說她皮膚薄,動不動就會蹭破。

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想起這個。

“徐律師在加州很有名,J·D學位的高材生。”

莊佳慧的話冷不丁蹦出來,時嶼深深看了徐安瀾一眼,將外套披在她身上。

除了吵鬨、粘人,他其實並不了解她。

時嶼目光在她臉上停頓稍許,便挪開。

也沒必要去了解,徐爺爺要回來,等她生日之後,他打算跟她談談,不管她是否能聽懂。

徐安瀾睡眠淺,幾乎是時嶼一靠過來,她就醒了。然後,她就感覺到那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

與他的目光一樣強勢的是他的呼吸,不近,卻也不遠,輕輕淺淺灑在她臉頰,癢癢的,她渾身不自在。

要不是怕尷尬,她差點就睜開眼睛。

“時總。”汪助理的聲音傳來。

打消了徐安瀾此刻假裝轉醒的打算。

“陳秘書的事情我想跟您解釋。”因著徐安瀾,汪助理壓低了聲音。

但依舊清清楚楚傳入她的耳朵。

大概就是陳秘書因為家裡兒子的事情想申請調崗,無法再隨著時嶼出差各地飛。又怕調崗是私人原因反被辭退,她糾結不敢說,反倒是心神不寧在總裁辦下發的文件上蓋錯了章。

“時總,文件是我審的,不怪陳秘書。”汪助理替陳秘書開脫。

徐安瀾沒想到會碰上這樣的場麵,索性一裝到底。

兩人對話,時嶼作為老板,意外的並沒有發怒,更不曾指責。

最後,她聽到時嶼的聲音,“我知道了,這個月你們兩個的績效全額取消,另外,通知王秘書接替陳秘書工作。”

他賞罰分明,也同意了陳秘書的調崗。

徐安瀾被迫聽完整場對話,結合這段時間的觀察,她不得不承認,楊以恒提供的情報的確是有那麼點問題。

她走了歪路。

時嶼多驕傲啊,從不屑勉強人,如果她不願意跟他的婚約,她就該在一開始告訴他,而不是跟他故意唱反調,故意做出惹人厭煩的模樣來挑戰他的底線,指望著由他提出解除婚約。

也許他們應該開誠布公談一談,談清楚所有問題。

徐安瀾後悔了,好像她前麵大半個月全都做了白工。

真正的跳梁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