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2 / 2)

你比時光更甜 橙墨沫 19238 字 3個月前

兒子溫暖的抱抱,她總算順了點心。

“媽,過段時間就會有兩個人一塊孝敬您。”他抱了一下就鬆開。

時嶼到底是不大好意思,他小時候都沒這麼跟媽媽撒過嬌。

時媽媽笑了笑,總算不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她淡淡的:“知道了。”

時爸爸看得不是滋味,說的他像是封建社會的大家長一樣。

時嶼拎上媽媽遞過來的保溫壺,轉身要走,看到爸爸一言難儘的表情,他猶豫一瞬。

他對媽媽能抱一下,對爸爸實在做不出來。

可還是得替哄。

於是,時嶼一本正經,“爸,我混到三十多歲才難得能遇到這麼一個喜歡的姑娘,希望您也能愛屋及烏的喜歡和支持。”

他神色鄭重,還有那麼點微微的緊張,落在時爸爸眼裡簡直堪比世界奇跡。

時爸爸一時無言以對,他居然有些手足無措的去看妻子。反觀妻子就淡定多了,她眼神溫暖又平和,淨做好人了。

“早點回來。”他叮囑。

時嶼點頭,匆匆出門去找徐安瀾。

等兒子離開,時媽媽讓阿姨收拾廚房,自己拎走走神的丈夫。

“是不是覺得兒子身上有煙火氣了?”她問。

時爸爸嘴硬:“有嗎?沒覺得。”

他視線卻黏在落地窗,眼巴巴瞧著窗外。

時媽媽看在眼裡,又好笑又好氣,她給他也倒了杯薑茶,“來,暖一暖,我加了檸檬。”

時爸爸嫌棄的表情:“又酸又甜。”

時媽媽:“不酸也不甜,正好。”

時爸爸喝了一口,是還好。

“安瀾不是不懂規矩的女孩,她大晚上過來指不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他又關心起徐安瀾,“兒子回來,你多關心一下。”

時媽媽憋笑:“知道了。”

徐安瀾看到時嶼那輛拉風到酷炫的超跑時,目瞪口呆,“你車?”

他給她開門:“嗯。”

簡直吊炸天好嗎?敞篷超跑,炫邁到不行。

徐安瀾嗨了,她把電台音量開到最大,輪到時嶼目瞪口呆,刺激大了啊這是。

一路衝到海邊,城市沙灘八點半就關門,進不去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徐安瀾扒拉著車門,“就邊上吹吹海風?”

看海看星星,都走一遍。

時嶼沒什麼不好的,他停好車,拉著徐安瀾坐到門外的台階,隔著鐵索柵欄看海。

天黑,燈也暗,沒有月光,更沒有星星,隻有蕭瑟的海風。

挺淒涼的。

時嶼拿著保溫壺:“喝一點?”

徐安瀾搖頭,她遙望看不清的海,隻有海浪聲一陣接著一陣。

嗨過了,她更難受了。

時嶼什麼也不說,他坐過去,挨著她擋風。

海浪聲越發清晰。

“時嶼,如果我即便接受了M·A10%的股份,卻仍然沒法像普通祖孫那樣叫他外公,跟他親近,你會不會覺得我冷血?”微微一頓,徐安瀾又說,“還有我母親,我沒法親昵的對她撒嬌說話,甚至連一塊吃飯都覺得彆扭,你會不會覺得我無情?”

時嶼側頭對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她鎖著眉,像是困惑,又像是受了委屈。

“我考慮一下。”他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

她捂住鼻子,連帶著捂住了嘴,她是真緊張了,大概隻有在心上人麵前才會的緊張。

她怕他覺得她不好。

徐安瀾摸摸鼻子:“這還用考慮?”她低頭避開他的灼灼目光,“當然是不會。”

耳邊一聲清淺的笑一點點鑽進耳朵裡,流入心扉。

溫柔的,也溫暖的。

時嶼摟住她:“你都幫我回答了,還要我答什麼?”

徐安瀾順勢靠過去,他的懷抱啊真是溫暖極了。

她腦袋窩在他脖頸間,很安全,也很親昵的姿勢,她指著遠處看不清的大海,“我小時候差點跳下去。”

時嶼眉心一跳:“為什麼?”

“幼稚鬼阻撓我爸再婚的方式咯。”

“後來呢?”

她輕描淡寫的語氣,他卻無法想象。

徐安瀾想了想,狡黠一笑,“我想吃臭豆腐。”她看著他,眉眼帶笑,“這個時候就應該來一份辣辣的長沙黑豆腐。”

時嶼:“……”

就這樣?真會講故事。

徐安瀾仿佛會讀心術:“不給吃就沒故事聽。”

時嶼能怎麼辦?當然是滿足她咯。

他把保溫壺給她,獨自開著炫邁跑車滿大街去找臭豆腐店。

這個時間點真難。

快半小時,跑車轟隆隆回來了,徐安瀾伸長脖子,男人頎長身影踏著夜色朝她而來,他懷裡的東西冒著氣,也臭得很。

她的男朋友沒有踏著七彩祥雲,但他拿著臭豆腐來了。

“真香。”徐安瀾開心的說。

時嶼詭異的表情:“確定?”

這玩意兒熏得他想流眼淚,味道真是一言難儘。

他把打包盒遞過去,徐安瀾高興的打開,臭豆腐香味撲鼻,沒有香菜,紅撲撲的蘿卜乾灑在上頭,看著就好吃。

“吃吧。”他離她有些遠,憋氣坐過去。

真惆悵啊。

徐安瀾已經解決了半塊,臭臭的味道直往鼻子裡鑽。

時嶼憋了憋,轉頭換氣。他實在想不通小姑娘怎麼就喜歡吃這些東西,不是螺螄粉,就是臭豆腐。

“來一塊?”徐安瀾叉起一塊。

時嶼下意識往後躲:“你吃吧。”

他臉上都是嫌棄,她不高興了,“我要不是你女朋友,你現在是不是離我十萬八千裡了?”

時嶼能怎麼說,他隻能湊過去,假裝不臭,“沒有。”

“那你吃啊。”

時嶼:“……”

徐安瀾執著得很,她舉著手送到他唇邊,他不咬,她就不走。

越來越臭的味道,時嶼隻感覺腦子裡都是屎臭味。

他咬咬牙:“嗯。”一下叼到嘴裡。

沾了湯水的臭豆腐被他一咬,汁水灑在唇齒間,鮮鮮的,辣辣的。

挺好吃的。

看他舒展了眉,徐安瀾得意,“好吃吧?”她又咬了一塊,她算好了,她吃一塊給他一塊,一人四塊,“也就是你是我男朋友,不然我才不會分給你。”

時嶼笑,吞咽完才說:“謝謝我女朋友。”

他記著剛才那茬:“後來呢?”

徐安瀾一頓,吃完自己這塊,她把打包盒給他,要他吃一塊,“後來?後來我爸壓根沒搭理我,轉身就走。”

時嶼想想那場景,因為是她,沒什麼畫麵感。

“我爸說不能慣著我要死要活的臭毛病。”她說得很輕鬆。

他覺得自己心疼了,心口處酸酸脹脹,像是被人用力壓著。

徐安瀾托著腮:“再後來,看戲的都走了,我還演什麼演?”

說白了就是活著這麼美好,乾嘛要找死?

膽小唄。

她絮絮叨叨說爸爸打算再婚時她鬨騰的時光,那時時嶼遠在國外,還不認識她,這是他從來就不知道的過往。他也就是在得知兩人的婚約後,才從朋友的隻言片語裡得知她委委屈屈的遠走美國。

大家都說徐安瀾是因為爸爸再婚,被發配出國的。

他想,如果能早點認識她就好了。

海風越來越冷,時嶼隻有一件西裝外套,他解開扣子,脫了一隻袖子將她包住,“冷不冷?”

徐安瀾在吃最後一塊臭豆腐,還是熱乎乎的,她辣得鼻子通紅,“不冷。”

話音剛落,她被抱得更緊了,“那我冷了。”

兩個人披著同一件西裝外套,他手上用力,她騰空了一下,又落了下來。底下溫溫熱熱,是他的大腿。

她居然……坐大腿了!

羞恥。

時嶼才不管,將她抱在胸前,他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安瀾,我不是個浪漫的人。”

“嗯。”徐安瀾忘了吃臭豆腐。

有現成的豆腐吃,哪顧得上臭豆腐了。

隻聽身後的人溫柔的:“但愛你的心永不變。”

“砰”的一下,徐安瀾腦袋炸了,像是一朵小煙花“咻咻咻”一下上了天。

“你,你瞎煽情什麼?”她低頭看了眼,她這麼坐著就跟小孩子似的,真像坐在爸爸腿上。

她都多少年沒這樣了。

時嶼又蹭了蹭,不說話了。

等她吃完最後一塊豆腐,他從她手上接過空盒,隨手放在一邊,“喝薑茶嗎?”

“哦,好啊。”

他給她倒上,服務很好的送到她嘴邊。

臭豆腐配薑茶,很彆致的搭配。

兩個人靜靜聽著海浪聲,還有越來越清晰的心跳聲。

徐安瀾找話題:“你不是不愛吃薑麼。”

時嶼就著保溫壺喝她剩下的,他一愣,神色黯了黯,“記得挺清楚?”

能不清楚麼,早調查過了,她在心裡腹誹。

他笑了一下:“當初故意踩我雷?”

徐安瀾心頭一緊,她不敢鬨了,視線遊移,最後,她叉腰,“你要翻舊賬?”

時嶼搖頭,他親親她的發頂:“不敢。”

發頂熱熱的,她躲開了,“誰讓你家財大氣粗,我哪敢明著得罪?隻能讓你主動提出來跟我散夥。”

後來,事實證明她的方法完全是錯的。

時嶼早看明白了,還是問:“那我要是不主動呢?”

“可你最後還是提了呀?”她不懷好意,補充一句,“還鬨得滿城風雨。”

他訕訕的笑,承認錯誤。

“誒,你能忍我這麼久,真堪稱忍者神龜。”徐安瀾笑著打趣,還豎起了大拇指。

時嶼顛了顛她,她尖叫,“你乾嘛?”

他慢悠悠:“忍者神龜啊。”

徐安瀾:“……”

她懷疑他在開車,但她沒有證據。

徐安瀾一動不敢動了。

“正經的呢,你是不是討厭死我了?”她追問。

時嶼回憶:“沒有,看你缺愛,就想讓你去律所實習。我想著等你見識多了,也許就移情彆戀看上彆人了。”

徐安瀾笑倒,她硬是扭過頭去看他,“奸詐小人。”她不懷好意,“現在我移情一個,看你急不急!”

那會兒他關心她的工作,她還差一點感動到攤牌了,後來是覺得他有什麼陰謀詭計,才警惕了些。

可如今想來,時嶼看著冷看著傲,卻會主動哄她,遷就她,也會放下驕傲低頭妥協,他其實一直對她很好。

小姑娘垂眸,不知在想什麼,她嘴角是抹淺淺的笑。

這麼一會兒,她又成了軟軟糯糯的小姑娘。

心念一動,他上了手。

徐安瀾又覺得自己騰空了,還來不及反應,她跟個小嬰兒似的,時某人把她轉了個方向,兩個人麵對著麵。

更羞恥了!

她以最詭異的姿勢坐了人大腿。

下一瞬,她的腰被扣住,嘴唇也被人咬住。激烈的吻比以往都纏綿,像是要把她吃進肚裡去,她完全懵了,跟不上某人的節奏,任人宰割。

真是……臭豆腐味的吻,重口味。

“你……”徐安瀾腦袋一片空白,隻知道揪住他的耳朵,燙得灼人呢。

時嶼停下,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嗯。”

然後,他把她的腦袋擱到他胸口的位置,溫柔給她順著毛。

耳邊,時嶼的心跳“噗通噗通”,激烈的為她跳動。

徐安瀾的臉“唰”的紅了。

要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