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那地點是葉川淵生前的學校。
學校,本該是一個充滿著青春與美好的的地方啊。
季糖總是忘不掉葉川淵穿著染血校服的模樣,他闔上眼睛,揉揉眉心。
希望他去那裡,能找到點可以幫助葉川淵的東西。
季糖想道,一邊起身去給自己準備晚餐。
他食量很小,吃一點點東西就能填飽肚子了。
他從冰箱內拿出一塊麵,一個雞蛋、一捆青菜,放進奶鍋裡煮。
煮麵的空隙,他忍不住悄咪咪地打開手機。
手機收到了一條新郵件。來自國外的。這一時吸引了季糖的注意,他點開郵件。
郵件上半部分是外國文字,但還好,下半部分是翻譯來的中文。
季糖抿起唇,認認真真地看起來。
……
這封郵件是來自威納音樂比賽的主辦方。
前些日子,季糖已經將謝立新寫出來的音樂譜,拿去參賽。
屆時,會在威納音樂節頒獎大會公布獲獎結果。
如今,威納音樂頒獎大會即將開始,就在後天,在首都。
謝立的作品參加了比賽,謝立本應出席大會的,隻可惜……
主辦方希望季糖能代替去世的謝立去參加。
代替謝立完成生前的願望之一。
季糖看完郵件,暖意溢滿胸口,嘴角揚起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一定會去的。
無論那首曲譜是否能獲獎,他都會為謝立感到高興。
謝立等了二十年,終於等來自己想要的榮光。
季糖甚至有點激動。
他連煮好的麵條都沒來得及吃,連忙點開網站去訂購前往頒獎會的機票。
他回來的路上,也可以順便去葉川淵的學校。
季糖訂完票,眨眼的時間,又收到一封新郵件,來自威納音樂主辦方裡的一名助理。
這名助理說她在二十年前是謝立的助理,知道關於謝立的一些事。
在她眼裡,謝先生是一名很優秀、英俊的年輕音樂家,對生活充滿著熱愛。他想去環球旅行,想捐贈一所希望小學,想完成好多事。
她說謝立在臨死前,還想再看一眼這個世界,哪怕這世界留給他的隻有黑暗般的寂靜。
他想活著。好好地活著。
他死前的那幾天,讓助理給自己建了一個小小的網絡電台。
他演奏了好多曲子,都錄了下來。每三個月,都會在那個小電台隨機播放一次。
謝立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有人都會忘掉自己的一切。
但他仍是想留下點什麼。
證明自己曾來過這個世界。
或者是……假裝自己還活著。假裝自己還活著,假裝沒有遭遇哪些悲慘的事,假裝還有未來。
那個小電台,至今還在每三個月一次播放著謝立的曲子。
但已經沒有觀眾了。
唯一一個觀眾,謝立的朋友,已經在一年前去世。
那名助理對季糖說了這麼多。
她請求季糖能不能打開那個小電台,聽一次謝立的曲子。
就在今晚,三個月一次的開播。
如果收視率再為零,媒體官方有權利將這個電台永久關閉。
謝立是音樂家啊,是要有好多好多觀眾的。
他肯定……最不能忍受孤獨。
如果季糖不去聽。
他就一個觀眾都沒有了,很孤獨的。
季糖看完這名助理給自己的請求後,毫不猶豫回複對方自己答應了。
在謝立那個年代,電台應該得用收音機播放。
季糖記得家裡有一個老式收音機,能用。
他立馬起身去尋找。
找到收音機後,他按照助理給的電台號碼,調到指定的頻道。
謝立的電台在晚上十點鐘開播。
每期開播的內容,謝立生前都錄好了。
季糖把破舊的收音機放在茶幾上,給自己倒了杯牛奶,然後靜靜地等待。
十點鐘一到。
老舊的收音機響起模糊的沙沙聲。片刻後,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磁性微啞的男聲很好聽,像古老的大提琴,充滿著神秘感。
“我是謝立,歡迎觀眾們來到我的電台。”
季糖拿著牛奶杯的手一顫,內心湧上點酸意。
沒有什麼“觀眾們”。
他是他唯一的觀眾。
男聲依然在靜靜播放。
這是二十年前上傳的錄音了。
但音質沒有受到歲月的侵蝕。
仿佛謝立還在這個世界上,還在錄音機的另一邊,仿佛他明天還得奔赴哪場音樂會,演奏哪首曲子。
仿佛他還活著,對生活充滿著熱愛。一切美好都還有可能發生。
“這期的曲子待會再演奏,我想和你們談談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季糖=奶糖,謝立的未來=季糖=奶糖
謝立的未來全是香噴噴的奶糖哎!!
謝謝你們支持哦!下章零點更新,下下章入v啦,想要你們花錢qwq
作者菌寫這個故事的初衷啊,是想起一些事。
還有這個社會上一些因為不好的事突然死去的人,如果有人能幫助死後的他們,實現他們的心願,給他們點溫暖,不再懼怕這個給他們帶來死亡的世界,該多好。
不管這些事是否真的能實現,作者菌希望自己的文字,能給你們傳遞一些溫暖網已改,網已改,大家重新收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