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糖:“…………”
他聽見青年的情話, 並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謝立說的是關於他唱的歌詞。
他懵了一小會, 然後歪過腦袋, 望著謝立英俊的麵龐,張張嘴:“啊?”
在他眼裡,謝立是聽不見他唱的歌。
謝立:“……”
謝立俯身,又親一口季糖的耳朵,用嘴唇輕輕地磨磨白皙的耳垂。
季糖感受到耳邊傳來溫熱的觸感, 眼睛逐漸睜大, 他慢慢地回過神, 突然回想起青年方才說的話,——你才是我眼裡最耀眼的人, 也是我平淡歲月裡的星辰。
親密無間的話語,完全和他唱的歌詞對應得上。
這代表謝立完全將他唱的歌聽入耳中。
聽、聽得見……?
聽得見?!
嗯??
季糖猛地愣住, 就連自己已經不小心橫坐男人腰上也不知道。
他的臉頰再次以肉眼可見的形式,一點一點地泛起紅暈。他腦內滿是謝立低啞磁性的嗓音, 以及自己給謝立唱的情歌。
早知道他不那麼聽話唱什麼情歌了,應該來一首最炫民族風。
季糖攥緊衣角,低下腦袋,在對方炙熱的視線中小聲問:“你聽得見啦?”
謝立輕笑, 摸摸少年漲紅的臉頰:“嗯, 你給我唱的情歌, 我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清楚。”
少年唱歌的模樣小心翼翼的, 聲音也很好聽, 仿佛真的在給他告白。
雖然謝立也不知道季糖會不會喜歡上一個已死之人。
季糖:“……”
“哦……”季糖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彆過腦袋,但紅彤彤的耳尖掩蓋不住他內心的慌張。
“要我摘下耳罩嗎?”
謝立摸摸自己耳邊的兔子絨毛耳罩。
當時他第一次見到少年時,少年不但不怕陰鬱恐怖的他,還給他戴上耳罩,蓋住給他帶來死亡的傷口。
現在,他的傷口好了。
季糖悶聲道:“隨便。”
謝立笑了:“我當然會一直戴著的。”
“嗯。”
季糖盯著他蓋住耳朵的絨毛耳罩,突然想起如果謝立聽力恢複了,那代表耳朵的傷疤是不是也好了?
季糖疑惑道:“要不……你摘下耳罩一下,我看看你的耳朵好了沒。”
謝立摘下耳罩。
季糖坐在謝立大腿上,與對方麵對麵。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撩起青年耳側的黑發。
無論謝立的耳朵有沒有愈合,他都不會嫌棄的。
季糖想道。
——隨即,他看見一對與常人無異的耳朵。
給謝立帶來死亡的傷都愈合了。
季糖心臟狂跳起來,他臉頰微紅,瞅著謝立:“你的耳朵好了。”
他還忍不住去伸手摸摸。
冷冰冰的,很光滑。
謝立:“是嗎?”
“嗯,你很棒。”季糖誇獎道。
謝立笑了。
他能夠愈合的原因全都是因為季糖。
血肉模糊的傷疤重新變得光潔、死亡帶來的陰影被陽光照亮、季糖在他眼裡是堪比生命的奇跡。
謝立忍不住逗季糖:“那你……親親它?”
“親親?”季糖眨眨眼睛。
謝立握緊季糖的腰,眼眸暗沉:“嗯,如果你親親它,我就把剛才的事忘了。”
就是季糖給他唱情歌的詞。
“……”
季糖當然知道謝立不可能忘的,甚至會永遠地記得。
不過為了謝立不再把這件事掛在嘴邊。
他還是硬著頭皮——
輕輕地俯身,靠近青年的臉頰邊,溫柔地在對方完好無損的耳朵尖尖上“啾”一口。
然後季糖迅速將耳罩蓋回被他親過耳朵上。
季糖紅著臉,嘀咕:“親完啦。那你……可以幫我了嗎?”
他趕緊提出要求,免得謝立又叫他親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
謝立沒有食言,點點頭:“可以。你把那部電影的背景音樂要求發給我,我做完了發給你。”
季糖從謝立身上爬下來,輕聲道:“謝謝。”
還好謝立沒有喪心病狂到一首歌要親一次。
謝立的雙腿殘留著少年的體溫,他靠在沙發上,望著季糖躲回臥室。
季糖回到臥室,立馬衝進浴室裡洗臉。
謝立能夠聽見。
這個好消息讓他半喜半憂。
謝立能聽見,代表賀知夜的眼睛有一定概率可以恢複,傅臨山背後的傷疤也可以愈合,葉川淵也不用支離破碎。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怎麼讓他們愈合。
季糖苦惱的就是這個。
他唯一對謝立的耳朵做過的事,隻有親一口。
是不是要親他們的傷疤,傷疤才會好?
季糖:“……”
他突然想起為了安撫傅臨山而說過的話和做出的事。
太親密了。
季糖撓撓腦袋,強迫自己忘掉這些。
應該還有其他辦法讓他們的傷疤愈合的。
在被窩裡睡覺的果果爬出來,見到季糖,便友好地喵喵叫,想要鑽到季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