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糖盯著賀知夜手中那串法拉利f12的鑰匙,愣住很久。(♀m..)
據他所知, 每個厲鬼都有自己的收入。但至於收入到底多少, 季糖也不清楚。不過他沒想到在賀知夜眼裡, 買一輛價值幾百萬的車, 隻是‘隨隨便便買的便宜車。”
賀知夜到底靠拍電影賺了多少錢啊。
季糖:“……”
季糖在超市買奶糖時, 麵對二十塊的奶糖和十五塊的奶糖,哪怕前者再好吃,他還是會很節省地選後者。種種行為與賀知夜完全不同。
被驚訝到的不單單隻有季糖,還有季糖的同學們。他們紛紛愣在原地,說不出任何話。先前諷刺過季糖的高個兒, 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
季糖感受到他們滾燙而驚訝的視線,他臉頰一紅, 連忙攥起賀知夜的衣角,對大家道:“哎,我先走啦……不好意思 ”
季糖頭都不敢抬,拉著賀知夜, 飛快地奔到酒店門口。果不其然,酒店門口停著一輛極其引人注目的黑色超跑, 車身流曲線乾淨而利落, 沒有看車牌都能知道這輛車價格不菲。它一時吸引了無數人注意,還有人偷偷拿出手機拍照, 更有人好奇這輛車的主人究竟是誰。
季糖盯著那輛車:“賀先生,那是你的車嗎?”
賀知夜點點頭,一邊掏出鑰匙, 想要去開車。
季糖垂下腦袋,緊巴巴地跟在他身後。
有人見到車主人來了,紛紛伸長腦袋去看。他們本以為會望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大老板,沒想到看見一個比明星還要帥的青年。
青年緊緊牽住身邊少年的手,神情溫柔,不忘為對方打開車門,就差附在對方耳邊說一句我愛你了。
季糖生怕被熟人認出,像隻回籠的小倉鼠一般,連忙鑽進副駕駛。
賀知夜也坐在駕駛座,他長得很高,腦袋已經頂到車的天花板,他轉過頭,問季糖:“季糖,你的頭沒有頂到車頂吧?跑車就是這樣……車頂有點矮,如果你介意,我下次可以買輛大點的。”
季糖:“…………”
他的頭距離頂到車頂還有一個頭的距離,綽綽有餘。
他懷疑賀知夜是不是在側麵強調他們的體型差,他扯扯嘴角,擠出一句話:“不介意。”
_——等季糖要機會,他要買一個載兒童的小電動!車後座都沒有賀知夜的腳板大!然後讓賀知夜坐上去!然後就等著賀知夜被擠飛!
賀知夜並沒有察覺到季糖的心理活動,啟動了車輛。他見前方沒有什麼車,便和季糖聊起天:“季糖,我記得你不見的那段時間,我就開著這輛車,到處找你。”
季糖:“?”
賀知夜笑了笑,繼續道:“但是啊,我開車的時候,總要躲著交警。查駕駛照不是最可怕的,大不了說自己忘帶了然後被罰錢。最可怕的是查酒駕……,我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脈搏。用那個查酒駕的玩意一測,什麼都顯示零,怕不是嚇壞一□□警。”
季糖:“………………”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真的嚇壞了一個人。”
賀知夜:“我那時候開車去了西藏,路上遇到劫車的。但我那時候偏偏是用鬼的形態在開車,普通人看不見我。他們一看車裡沒有人,興奮得很,紛紛想要砸碎車窗進去。
但沒等他們砸碎,車便自己啟動起來,裡麵還傳來說話聲,物品還會自己移動。他們被嚇得屁滾尿流……”
季糖忍不住笑出聲:“噗。”
季糖撓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道:“如果有機會,我可以考個駕照,然後讓我來開車,就不用麻煩賀先生啦。”
賀知夜莫名地想到少年坐在這麼大的一輛跑車裡,小心翼翼地為他開車的畫麵,忍不住揚起唇角。
“行啊。”
****
季糖離開的這幾個月之後,季節已經從他剛離開的春末,變成了秋末,又一年的冬天即將到來。
剛回來的他不太適應溫度,隻穿了一條單衣,在外麵冷得不行。但車裡溫度意外地暖和,很快,他迷迷糊糊地在車上蜷縮成一團睡著了。
賀知夜將車停在季糖的彆墅門口,把自己的外套給季糖蓋上,將季糖整個人橫抱起來,帶回臥室房間。
他是鬼,隻有靈魂的重量。可季糖在他懷裡,仿佛才是最輕的那一個,輕到像一片羽毛。
賀知夜盯著他睡夢中無意露出的一截腰肢,小腹平坦得很,沒有一點肉。
太瘦了。
但凡他小時候有人照顧,也不會變得這麼瘦。
賀知夜和其他厲鬼一樣,都很抱歉,沒有參與季糖以前的人生。
在同學聚會中,賀知夜聽得很清楚,季糖的那兩個同學是怎麼為難季糖的,季糖早已習慣了,不會因此感到難受,最難受的反而是他。
他不允許他的少年受到一點傷害。
他感歎一聲,把季糖理好衣服,然後關燈離開。
季糖睡到次日早上。
他醒來的時候,葉川淵一如既往地為他準備好早餐。他吃完早餐,回到書桌前,準備上網看一下自己的布丁網。時隔那麼多月,說不定布丁網也有了什麼變化。
他正想要打開電腦,胳膊卻無意碰掉了一遝紙,厚厚的紙張,一時在地麵零零散散地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