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瑪婆婆不明所以。
“是這樣沒錯,不過在課堂上,你們應該稱呼他為老師。”
艾澤拉頓時麵色古怪。
“可是……可是他不是大廚嗎?探索七色玫瑰的存在可以理解,為什麼他還會教我們……”
她不是歧視廚師這個職業,哪有乾飯蛇嫌棄廚師的?
但是一個大廚挖墳?還是挖亡靈法師的墳?這是什麼操作?誰能想象一個顛大勺的大廚勺子一扔,抄起洛陽鏟就開始挖人家的墳頭,這是要乾啥啊!骨頭湯材料不夠,給顧客現挖嗎?!
本以為這課程就夠奇葩的了。結果沒想到這老師比這課程的本身還奇葩!
艾德利安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忽然問出這個問題。哪怕是他都不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傳說中的第一學院內部竟然這樣的嗎?
相比他們兩個,姬瑪婆婆倒是淡定多了。
“這個啊,你們不用擔心約克不夠專業,他祖上是有些手藝的,不過傳到他這一代,轉行開始做了大廚而已。”
艾澤拉嘴角微抽。
【祖上是有些手藝的?這事,元芳,你怎麼看?】
係統感歎。【不愧是第一學院,果然人才濟濟!】
艾澤拉:……人才濟濟是這樣用的嗎?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下午上課的時候,艾澤拉和艾德利安又雙叒叕看見了姬瑪婆婆。
還是那間教室,桌子上多了數個酒杯,裡麵是橙黃的泛著白沫的酒液。而姬瑪婆婆此刻沒拿書,而是坐在了一邊等著他們。
艾澤拉眨眼。
“這堂課也是約克老師上的嗎?待會的出千術不會也是吧?”
說這話的時候,艾澤拉心裡已經毫無波瀾了。畢竟相比於一個廚師祖上是揮舞洛陽鏟挖墳的,他另外教學生喝點小酒,賭博出個小千算得了什麼呢?
結果姬瑪婆婆卻道。
“不是,這課的老師就是我。教你們出千術的老師也是我。”
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驚訝的艾澤拉眼睛瞪大。
“什麼?”
姬瑪婆婆抬眼。
“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很大好不好!
艾澤拉看了看那超大號的酒杯,又看了看白發打著卷,墨綠色長裙優雅精致的老婆婆。
“倒也沒有什麼……就是我之前一直以為教我們喝酒出千的老師會是那種醉醺醺,比較隨心所欲的人。”
姬瑪婆婆一愣,隨後冷下臉哼了一聲。
“那你們可就想錯了,那種家夥哪教得了你們,既然是千杯不醉,又怎麼可能喝得醉醺醺,至於隨心所欲?不想著後果,一味的隨心所欲,就算學會再高超的騙術千術,一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記住了嗎?”
這話說的倒是也有理,艾澤拉和艾德利安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姬瑪婆婆示意他們坐下,抬手優雅的端起一杯酒。
“這是莫托的大麥酒,酒氣清香、口感綿軟爽口,不過後勁很足,我也不為難你們,今天你們喝完這一杯就算結束。”
隨後,她微微仰頭,不疾不徐間,就喝完了一杯大麥酒。
那麼大容量的酒杯,就算喝水都有些水飽了,她一杯酒下肚卻臉不紅氣不喘。好似沒事人一樣。
姬瑪婆婆的模樣給了艾澤拉一種錯覺。
好像還挺簡單的?
再小心的嘗了嘗味道,還……蠻好喝的,正如姬瑪婆婆所說,口感綿軟爽口,一點也不辣,回味還有點甜,帶著滿滿的大麥酒該有的香氣,很適合沒喝過的人嘗一嘗。
艾澤拉對於好吃卻沒吃過的東西一向都抱著不嘗嘗就白活了的想法,此刻發現味道還不錯,立刻眼睛一亮。
平時乾飯的勁頭一上來,端著就被學著姬瑪婆婆的模樣就是噸噸噸。雖然不如人家優雅,但絕對的灑脫。
邊上的艾德利安趕緊道。
“彆喝太快,這酒後勁比較足。”
艾澤拉當時很是豪氣的擺擺手。
“沒關係啦,不就是喝酒嗎?這點酒和我平時的食量比起來小意思啦。”
畢竟她可是一條二十米長的大白蟒,這才哪到哪啊!
然而她忘了,酒量這回事是因人而異,和大小有的時候關係並不大。大麥酒的後勁果然很足,不知什麼時候,艾澤拉的腦子開始有些暈乎乎的了。她還沒徹底的醉,就是酒勁一點點的湧上來。等到姬瑪婆婆開始教導出千術的時候,她已經坐都坐不穩了,一直往邊上歪。
艾德利安在邊上坐著,感覺到艾澤拉靠在自己身上,疑惑回頭,就見艾澤拉臉頰緋紅,一雙黑眸水潤潤的,好似深海的黑珍珠。整個人沒了平日裡的機靈勁,反而透著一股憨憨的感覺。
姬瑪婆婆也發現了學生的異樣,停下了話頭。臉上帶了一絲笑意。
“這是醉了?”
艾澤拉聽到這話,迷迷瞪瞪的開口。
“沒……沒醉。我沒醉。我就是有些暈。”
為了證明自己,艾澤拉撐著桌子想要站起來走兩步,表示自己的智商依然占領高地,結果才剛剛歪歪扭扭的站起來,下一秒就啪的一下坐在了艾德利安的腿上。
艾德利安下意識的把要往下滑的某人摟住,觸及那纖細的腰肢,動作一頓。
艾澤拉卻半點感覺也沒有,她醉的迷迷瞪瞪的,狐疑的往桌子下麵看了看,似乎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摔,最後,她果斷看向艾德利安。口齒不清的質問道。
“艾德……似不似……你故意絆我!”
艾德利安:……
他無奈道。
“我還沒有那麼無聊,你真的醉了。”
“我……沒醉!”
艾澤拉倔強的很。
“我清醒的很,你看……這是幾……是五!五根手指!”
艾澤拉舉著手,看似很清醒的開口,但是話音未落,她看著自己攤開的手忽然迷糊了。
“等等……我有手嗎?奇怪,我好像……沒有手啊。”
那這手哪來的?
一時間,艾澤拉看著自己的手,仿佛陷入了世界十大未解之謎。
艾德利安無奈的看向姬瑪婆婆。
“老師,這堂課可以現在結束嗎?我想她恐怕是學不進去了。”
姬瑪婆婆看了眼醉的迷迷糊糊還非要起身的某人,又看了看摟著她的黑發男人。
“今天的課就到這裡吧。之後去藏書館的懲罰也免了,之後補上。”
得到姬瑪婆婆的發話,艾德利安把艾澤拉扶著往外走。走在路上,艾澤拉倒是相當的配合,看著自己的兩隻手,全程迷迷糊糊的。
一直回到了住所,艾德利安把艾澤拉放在沙發上。隨後想要去倒水,沒想到艾澤拉卻拉著他。紅著眼睛,抽抽噎噎的跟他說。
“不喝水……你幫我……幫我拿把刀。”
艾德利安皺眉。
“拿刀做什麼?”
艾澤拉悲傷道。
“我是一條蛇……蛇怎麼會有手呢,嗚嗚嗚,我那麼好看一條蛇,怎麼可以……嗚嗚變成四腳蛇。那多醜啊,我一定是生病了,要砍掉它們!”
說著,艾澤拉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兩隻手,又看向自己的兩條腿,很是悲傷道。
“尾巴也好奇怪,你說是剁掉……左邊一條,還是……右邊一條。”
看著那雙包裹在馬褲裡麵的修長雙腿,艾德利安:哪條都不好。
他對著沙發上的醉鬼無奈解釋道。
“你沒醉,你現在變成人了,這樣很好,沒了一條腿,你還怎麼走路?”
“才不是!我是蛇!我們蛇才不需要腿,我們有尾巴,我們都是這麼走的!”
艾澤拉趴在沙發上,埋頭蛄蛹,想要展示一下自己作為蛇的行走方式。結果蛄蛹了兩下,恍惚間想起來這好像是毛毛蟲的走路方式。頓時更加悲傷,汪的一聲哭出來。
“怎……怎麼辦,艾德,我好像……好像連走路都不會了!我是一條殘疾蛇了。我沒法捕獵養活你了,我們都會餓死的!”
和個醉鬼真是說也說不清楚,艾德利安還能怎麼辦?自然隻能順著她的話安慰了。於是當馬克上完劍術課,再次拖著一身傷回來後,就見沙發上,兩人坐著,艾德利安罕見的露出溫柔神色,正在給邊上哭唧唧的少女擦眼淚,一邊擦著一邊保證,自己養她,不會讓她餓著的。
鼻青臉腫的馬克:……看來他回來的太早了,他還是回去再揍塔伯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