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女魅魔之前仗著精神力高來魅惑她這條純潔的小蛇蛇,那就彆怪她這條記仇的小蛇蛇也嚇一嚇她嘍。
俗話說,說謊最好七分真,三分假,艾澤拉剛剛的那一手幻象也是如此,藥劑是真實的,她禿頭爺爺也是真實的,唯有那掉下來的頭發是假的。反正女魅魔自己不能動,壓根無法自己摸一把求證。
雖然布拉德被下藥後,他們還趁人之危,對著女魅魔秀了一下他的大光頭不太好。不過艾德利安不得不說,這一步似乎還算有效。
“魅魔一般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按她當時的表情來看,你的威脅顯然起作用了。”
艾澤拉皺眉。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明明她都怕成那樣了,卻還是不願意說,隻是幾個儲備糧而已,用得著這麼打死也不交出來嗎?”
艾德利安思索道。
“可能是怕我們之後殺了她,但也不排除她抓走琳達等人有其他原因。”
畢竟從一開始,琳達幾人會往廢棄礦場跑就有些奇怪,都是同學,經過僅有的幾次接觸來看,琳達實在不像是一個會因為風景漂亮,就往犄角旮旯的地方跑的貴族小姐。
艾澤拉回想著女魅魔之前的表情。“可能是威脅力度不夠?要不我讓一條蛇影潛進去,給那女魅魔的頭頂吹吹冷風?”
給女魅魔頭頂吹吹風?
如果一個人以為自己喝了禿頂藥劑,接著被渾身麻痹,無法動彈的被關在黑漆漆的儲物室,並且一直覺得頭頂發涼,那得是多大的煎熬?
特彆是,這個人還是以愛美著稱的魅魔。
係統都看不下去了。
【你這個心理戰術太狠了,萬一那個女魅魔心理脆弱一點,小心把人給嚇崩潰了。】
係統當然不是幫女魅魔,隻是它覺得還要從人嘴裡撬話呢,總得把握好程度,要是下手太重,容易起反效果。萬一女魅魔受打擊太重,或者被惹怒了,破罐子破摔怎麼辦?
艾澤拉可不覺得。她理直氣壯道。
【她心理脆弱,我心理就很堅強嗎?你知不知道她剛才金句頻出,又是三人行,又是鞭子什麼的,給我幼小又純潔的心靈造成了多麼大的創傷?】
係統:就你這個做春夢的尺度,它實在很難相信你會有什麼幼小純潔的心靈,小心眼還差不多。
這時,邊上的艾德利安想了想,來了一句。
“不行。”
係統立刻仿佛找到了知己一樣。
【你看,艾德利安都覺得你這做法有點喪病了,還會悠著點吧。】
然而還沒等到它說完,下一秒,艾德利安就接著眼神微冷道。
“蛇影去吹冷風太顯眼,可能會讓她察覺到異常,還是我來比較好。”
那個女魅魔調戲艾澤拉的仇,他可還沒報呢。
還以為他是要否定艾澤拉提議的係統:……
也以為艾德利安是要否定自己,正要不高興的艾澤拉樂了。對著艾德利安就比了個大拇指。
“好樣的,既然如此,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艾德利安眼含冷意。
“放心,我會讓她一整夜都睡不著的。”
第二天清晨,艾澤拉打開門差點被嚇了一跳,畢竟現在的女魅魔的臉色可夠難看的,麵色蒼白恐慌不說,眼下還帶著一抹濃重的青黑。
往日她都是吸人的小妖精,現在卻似乎成了被吸的那一個。還是使用過度的那種。
看見艾澤拉後,她立刻眼睛一亮,趕緊表示,她願意把醉生夢死的解藥配方交出來,來交換艾澤拉的解藥!
艾澤拉挑眉:【都這樣了,她還不願意交出琳達他們的位置?】
不過醉生夢死的解藥也是需要的,畢竟布拉德他們還在床上躺著呢,多躺幾天,四肢退化了怎麼辦?
於是艾澤拉假裝斟酌一下,然後表示,女魅魔給她解藥,那她就也給出一半的解藥。
女魅魔還試圖討價還價。
“我給你完整的解藥,你隻給一半……”
艾澤拉打斷她的話。
“就一半,多了沒有,愛要不要,不過我必須得提醒一句,你頭頂似乎稀疏了不少。”
一整夜都頭出來解藥配方,配方上的藥材並不算難弄,艾澤拉跑了一趟鎮上的藥劑店,加上自己手上有的材料,胡亂弄了一大鍋。給布拉德喂了解藥,確定人清醒了之後。
她回到儲物室,裝模作樣的給女魅魔灌了一半粉紅色的護發藥劑。背後的艾德利安適當的動了動手指,女魅魔頭頂的那股寒意頓時消退了。
最先醒來的布拉德從床上坐起來。
“怪不得我昨晚竟然做夢夢到了哈娜。”
他先是恍然大悟,隨後又皺眉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對著艾澤拉和艾德利安低聲抱怨著。
“不過她這醉生夢死效果可實在不太好,昨晚半夜做夢,我正回到當初,和哈娜相擁跳舞呢,結果不知怎麼竟然夢到頭頂清涼,還被哈娜看見了。差點美夢變噩夢。”
艾德利安身子一僵。沒有說話。
艾澤拉卻隻是眨眨眼睛。
“還能這樣?醉生夢死不是讓人陷入美好幻覺的嗎?難不成那個女魅魔給你下的藥是假冒偽劣?”
布拉德覺得很有可能。畢竟總不可能是他自己覺得禿頭也是好事,所以加到夢裡麵去的吧,所以一定是那個女魅魔的醉生夢死藥劑有問題。不是假冒偽劣,也是粗糙濫造,他對此表示強烈的鄙視!
艾澤拉深以為然。決定幫布拉德一起鄙視女魅魔!出門闖蕩江湖,帶藥都不帶好一點的,這也太摳門了。作為一個禿頭,好不容易做個夢,還夢到自己禿禿的大腦袋,這是什麼人間慘劇?!
大家一起鄙視她!
說話間,艾澤拉還看向不遠處。
“你說對吧?艾德。”
站在一邊想要裝背景板的艾德利安:“……嗯……對。”
知道一切的係統:完了,艾德利安徹底被這條除了皮膚白、哪都黑的黑心小蛇蛇給帶壞了。
之後三人兵分三路,各自拿上解藥,給其他還睡著的人灌藥。
艾澤拉下了二樓,打開一間房間,因為護衛有十幾個,房間肯定是不夠的,加上他們自己也大通鋪睡慣了,所以最大的幾間房間就給他們一起住了。
此刻這房間裡,就有小胡子護衛長外加另外三個護衛,打著地鋪睡得橫七豎八。一個個因為做著美夢,鼾聲不斷不說,有兩個睡得忘乎所以還流口水。整一群邋遢的憨憨漢子。哪裡有之前乾練的健壯護衛模樣。
艾澤拉本來想要溫柔點灌藥,但是看到他們嘴角的口水,艾澤拉默默抬手。無數條藤蔓從手心出現,同時撐開護衛大叔們的嘴巴,給他們把藥灌了進去。
一群漢子正做著美夢呢,忽然感覺到一股苦到心裡去的味道充斥口腔。紛紛咳嗽著醒了過來。
小胡子護衛長看清楚來人,嚇了一跳。
“咳咳,艾澤拉小姐,你……咳咳怎麼在這?你給我們喝了什麼?”
艾澤拉操控藤蔓收回碗。
“醉生夢死的解藥,昨晚上你們被一個女魅魔下藥了。現在清醒過來了吧?”
她隻是簡單解釋一下,卻沒想到他們被女魅魔下藥這話一出給一眾漢子們造成了多大的心裡驚嚇。
“女魅魔?!”
四個漢子叫的仿佛被那啥的良家婦男。一個個或是抱住胸口,或是捂住下身,或是慌亂的摸索全身,他們沒有被女魅魔那啥、清白不保吧?!不要啊,他們都是正經人,受不住女魅魔的摧殘啊!
一個漢子虎目含淚。
“聽說被女魅魔用過的男人就算僥幸不死,那裡也成擺設了。隊長,我們不會也……”
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身體有點虛弱。
怎麼辦,他以後難道就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嗎?
他的雞兒隻能擺著看了嗎?
他老家的莫莉還等著他回家呢!
另一個漢子更是悲痛欲絕。
“我還沒有過情人呢,好不容易把第一次交出去,結果我全程做夢,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要是不能用了……那……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氣氛瞬間更加低沉了。
站在門口的艾澤拉:咳咳,這群大叔似乎腦補能力有點強。
看著悲痛欲絕的漢子們,為了避免他們真的不想活了。艾澤拉趕緊解釋了一下,表示他們的清白還好好的,絕對沒有被女魅魔玷汙,之所以現在有點虛,那是因為醉生夢死這種藥本身就不是好東西,會消耗服用者的生命力,讓人在睡夢中死去,女魅魔本來是要對他們下手的,不過迷暈了之後,還沒帶走,就被她和艾德利安兩個正義的使者給打倒了!
於是艾澤拉收獲了一眾漢子們熱烈的感激和道謝。
畢竟女魅魔真的太凶殘了,對於硬漢來說,戰死並不可怕,但是如果是那種死法,或者苟延殘喘的活著,但雞兒卻成了擺件,這可實在太虐了!
而與此同時,眾人更堅定了趕緊把琳達等人救出來的決心。
琳達小姐是女人還好,關鍵是那些同為護衛隨從的兄弟們,一眾漢子虎目含淚,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多年相處的同伴們都受到了何等的摧殘!
三樓的儲物室內,麻痹效果還未完全褪去的女魅魔默默的坐在地上,聽著下麵吵鬨的聲音,麵色並不好看,雖然頭頂的寒意消退了,似乎喝下去的一半解藥起了作用,但是儲物室的小窗有縫隙,風吹進來,還是讓她時不時感覺頭頂一涼,疑神疑鬼的想著自己時不時頭頂已經斑禿了。
這可實在太熬人的心力了,女魅魔感覺自己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蝴蝶從小窗戶的縫隙擠進來。它精準的飛在女魅魔的眼前,翅膀扇動著,這並不是活物,而是一個煉金產物,翅膀上滿是蠅頭小字。
第一句就是:計劃有變。
女魅魔冷冷的低聲道:“我知道了。你做好準備。”
很快,蝴蝶從窗戶縫隙飛出,翅膀上的字跡已經變了,正是女魅魔剛剛說的話。
但女魅魔沒發現的是,一條蛇影順著儲物室黑暗的角落,也跟著爬出了窗戶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