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2 / 2)

這大哥雖然她還沒正式見過,心裡卻很有好感,是真心實意為妹妹好的,生怕妹妹在四爺這裡求的多了,糟了厭煩。

她不由失笑:“嫂子說笑了,四爺豈會是那等不論品性,任人唯親的?都是哥哥自己爭氣,才讓四爺看中的,讓他萬萬彆有負擔。”

今日有微風,馨瑤便讓白鷺在二樓陽台撐起了大綢布傘,把午膳擺在那裡。清風拂過,入眼便是園子裡鬱鬱蔥蔥的雅致景色,身心都舒爽。

雖然福晉說傍晚走就行,但彭氏不可能真的不懂事留那麼久,飯後又略做了一會兒,見日頭沒那麼烈了,就告辭而去。

臨行前彭氏緊緊握著馨瑤的手,千言萬語都像是哽在嗓子裡,最後隻說了一句:“你好好的,咱們娘們以後見得機會還多呢。”就扭頭出門院門,一旁的富察氏還在軟語安慰。

馨瑤扶著門扇,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心裡悵然。

她也是有家人的。

幸好孕期容易傷春悲秋是大家都知道的,馨瑤花了兩天時間調整自己的情緒,又過回了養豬的生活。

現在這五月末六月初正是一年中最最熱三伏開端,馨瑤讓人把二樓的羅漢床從南麵搬到了北麵,不停的有人給打扇,才算好過一點。

因馨瑤不耐熱,四爺還吩咐府裡針線上的趕製了一批寬鬆透氣的紗袍,讓她在屋子穿著。這些紗袍都是漢裝的款式,一律的寬袍大袖,有的對襟,有的右衽斜襟。馨瑤穿了也能紓解一些炎熱。

可偏偏五月末這一天,天氣熱的邪性,真是一絲風也沒有,熱的讓人無端煩躁,白鷺這些丫鬟隨便動一動就是一身汗,卻仍然守著馨瑤,把冰盆挪的遠遠的。午後馨瑤被熱的睡不著,索性起來去泡了個澡。

白鷺用軟布給她把頭發擦的半乾,她就又隱隱覺得開始熱了,洗澡也維持不了多久,就讓白鷺出去了。

羅漢床現在放在書房的北麵窗下,與書案隔著一個紫檀的大屏風擋陽光。馨瑤一不做二不休,扯開自己身上的月白色紗繡翠竹袍子,褪到小臂上,露出裡麵淺粉色肚兜,不顧形象的拿著大折扇一頓猛扇,才覺得好受一些。

胤禛在這落霞閣來來往往慣了,況且馨瑤有孕之後不知什麼時候就迷瞪的睡了過去,是以他來了也不要人出聲通報,徑自走了進來。

結果他繞過屏風,就見小格格慵懶的靠在靠背上,斜傾著身子,一頭柔順的烏發隨意散落,月白色的紗袍本就薄透,還被褪下來一半,透出她那白皙的香肩,嫩粉色的肚兜鼓鼓囊囊,挺然聳立,就連那月白的燈籠紗褲似乎都能若隱若現的看出細膩的肌膚來。

胤禛素了半個多月的身子突然轟的一下子像是被點燃了,他幾個跨步走到榻邊坐下,馨瑤本來迷迷糊糊的歪著,聽到聲音睡眼朦朧的抬頭,結果四爺一個餓虎撲食就傾身抱住她,又揉又捏。

半晌,胤禛遺憾的呼出一口氣,暗自忍耐了半晌,才板著臉道:“連紗袍都不好好穿。”

馨瑤心虛的低著頭,抿著嘴憋笑,輕聲嘟囔著:“今天實在是太熱了。”

胤禛想想確實是這樣,他思考了一會兒,道:“爺這段時間無事,不如帶你去莊子上避暑。”

馨瑤一聽抬起頭,一雙水亮亮的眸子看著四爺,她這可是實打實的一年沒出去過了,雖然她喜歡宅,可被迫的根本不能比啊。

胤禛想起前院的獅子狗,笑著摸摸她的頭,道:“莊子在西山,雖然粗獷些,但是那裡有個池塘,風景還能看的,臨水近些也解暑。”

“謝謝爺!”馨瑤撲上去抱著胤禛的胳膊,搖來搖去,還湊上去在他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親了一口。

雖然他知道這是小格格表達開心的方式,但胤禛的胳膊就這麼感受著她鼓鼓囊囊的胸口,感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身體又蠢蠢欲動。

他眼神複雜的盯著小格格,馨瑤才發覺出不對來,趕忙放下他的胳膊,仰著臉,衝他討好的一笑,嬌俏可人。

胤禛也隻能恨恨的捏著她的小下巴,笑罵她:“你這個小壞蛋。”

既然是要去莊子,那就要有許多事情需要打理。胤禛陪她玩了一會兒五子棋,贏的小格格直瞪眼,算是報了剛剛的仇,才去了正院找福晉。

誰知福晉竟然不願意去莊子上,直說她現在管著府裡的一攤事,若是就這麼走了,連個人情往來的照應都沒有,看著不像話,讓四爺儘情去消遣,鈕祜祿氏安胎要緊。

李氏惹了四爺的嫌,暫時不想搭理她,其他人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中,最後隻帶著馨瑤和弘昀去了莊子上。

莊子在西山腳下,說是莊子,其實隻有百十畝農田,剩下的一半是個大池塘,另一半是能痛快跑馬的演武場。

因為馨瑤這一胎還沒有滿三個月,不宜過於顛簸,是以胤禛把自己規製的馬車讓馨瑤坐著,裡麵撲了厚厚的軟墊子,因不能用冰,還讓白鷺上去打扇服侍,胤禛自己騎馬跟在車外。

為了儘量少顛簸,馬車行的很慢,本來跑馬半天能到的,他們硬生生走到天擦黑了才到。胤禛讓馨瑤的馬車直接進莊子到小院門口停下,他則留下侍衛安排莊子的駐防。

這莊子的院子格局較為簡單,前麵一進院子是四爺待客的書房,東西各有客房,後麵有一個正院,兩個偏院。即使福晉沒來,馨瑤也不能住正院,馬車直接停在了東邊的偏院前。

黃鸝領著其他幾個丫鬟,早半天就帶著馨瑤常用的器物提前趕來,把東院裡外打掃的乾乾淨淨,換上馨瑤常用的杯碟蓋碗、筆墨紙硯等,門窗和幔帳也是她喜歡的素雅月白色。等馨瑤到的時候,黃鸝已經熏好了熏香,笑吟吟的領著人等在門口了。

馨瑤在馬車裡坐了一天,即使行駛在熱鬨的大街上,因為四爺就在外麵看著,她也不敢揭開馬車的簾子去看外麵的景致,心裡跟小貓撓的一般難受,隻好氣鼓鼓的閉眼假寐,誰知睡得腰酸腿疼的。

白鷺小心翼翼的護著格格的腰進來,弄得馨瑤哭笑不得,道:“哪裡就到這種程度了,現在連個肚子都看不出來好麼?”

白鷺卻覺得再怎麼小心也不過分,自從格格被診出來有身孕,白鷺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一雙眼睛像X光一樣每天把落霞閣掃射好幾遍,就怕有什麼疏漏,著了彆人的道。

胤禛在外麵交代了兩句也徑直過來了,因兩人都累了一天,用過晚膳後就梳洗歇下了,什麼綺麗的心思也沒有。

第二天胤禛正想帶小格格去池塘賞荷花,卻聽人來報:十四阿哥來了。

胤禛一聽是他來了,當即臉就黑了。

上次不歡而散之後,他和十四弟就再沒見過麵,他自京畿巡河去宮裡請安,和德妃之間也頗有些冷淡,十四這個始作俑者卻像鴕鳥一樣埋了起來,不知道又去哪裡瘋了。

結果等他慢慢平靜下來,十四居然又跑過來了。

他居然還有臉來?!

馨瑤知道四爺是為了上次的事情生氣,但來都來了,也不能真的把人堵在門外吧,那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她怕四爺犯倔脾氣,又不知道怎麼勸說——畢竟之前她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個金絲雀來著。

蘇培盛還在等著回話,馨瑤偷偷拽一拽四爺的袖子,胤禛黑著臉,好一會兒才道:“讓他去書房等著吧。”

胤禛又在這裡待了一刻,才慢悠悠的起身去往書房。

結果,根據青雀去打聽來的情況,那十四阿哥也不知跟四爺說了什麼,沒一炷香的時間,四爺就發脾氣摔了東西,把十四阿哥嚇得落荒而逃。

胤禛又黑著臉氣哼哼的回了馨瑤這裡,嚇得屋裡人大氣都不敢喘。

不過十四阿哥也沒回去,不一會兒蘇培盛趕來,胤禛沉聲問:“他走了麼?”

蘇培盛低著頭彎著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道:“十四爺已經讓人收拾東西去了客房住下了。”

馨瑤擔心的看著四爺,發現他果然一瞬間就捏緊了茶杯,手背因用力而爆出了條條青筋,最終他還是顧念著怕嚇到小格格,才忍著沒把茶杯砸出去解氣。

“彆管他!”胤禛隻扔下這三個字。

馨瑤雖然很好奇十四阿哥到底有多大能耐把四爺氣成這樣,不過她也不敢問,隻好拉著他說東說西轉移注意力。

“爺,上次那頁描紅我寫完了,再幫我挑幾個吧?”

“既然來到莊子上了,不如吃點新鮮的山野之物?”

到了午後,四爺的氣終於消了一些,才露出了一絲笑意,道:“這裡的池塘栽種著一大片荷花,不如一起去看看?”

馨瑤欣然答應,誰知剛到那裡就碰到了十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