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節【夜會玉氏】(2 / 2)

“哼!”那玉琪兒冷哼一聲,“你在乎他,當然就在乎他的過去,他的一切。尤其是他的女人。”

“嗬,”葉君宜輕笑一聲,“也許跟他並無多大關係吧。看看你這般,他對你......哎,本夫人有甚在乎的。”

“咯咯咯.....”那玉琪兒聽了這話不怒反是尋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半響不歇。

“你笑什麼?”葉君宜走到她麵前,待她笑聲漸歇,方出口問她。

玉琪兒聽了,將貓放下,走到院中間,張開雙臂,轉著圈,長發飛散,那滿身的銀飾發出“叮當叮當”的樂聲,好看的:。

“我美嗎?”轉完圈的玉琪兒,保持著優美的姿態,問著葉君宜。

“美,美極了。”葉君宜不動聲色的答道。

“你也覺得我美?嗬!”那玉琪兒聽了,展開笑顏,輕盈的跳上井台上仰麵而坐,粉臂撐在身後,翹了**,美到極至!

“那時,我還沒你這般大,”玉琪兒臉上浮著甜蜜的微笑,望著天上那輪新月,輕啟紅唇,“這滿京城的男子便都是我奴隸,我讓他們走到東,他們就不會向西,我讓他們與我當馬騎,他們雙膝一跪便是爬在了地上,我那小手指一勾,想要的金珠玉器、想吃的山珍海味,便如沙粒堆來,那時的我,沒有男子不愛,沒有女人不妒,咯咯咯......”

“你無人教養,自是如此放浪形骸。”葉君宜冷聲道。

“哼,放浪?”玉琪兒道,“我苗疆兒女居是豪爽人,豈是你等閉在家門中的小女子可能比。放浪?與你這夜夜纏綿的爺,在有一段時日裡,可是愛極了我這放浪。整日裡跟在我的身後,如那吸血的蚊子,趕也趕不走,任勞任打,端茶跑腿無所不做。哈哈哈......”

“玉琪兒,”葉君宜感覺有些口渴,發出的聲音有些乾澀,“我今日裡來,不是想聽你賣弄這些舊事。”

“怎麼?”玉琪兒眼望著她道,“聽了這些難受?這還不止呢,他還為了我不再上學,獨個找了武師學武,說是要將我身邊的男子趕走完,他還找了他那不承認生了他的那個老頭子,要他將我賜與他。那些時日裡的他終日尋架,京中的哥兒被他得罪完透。他那老太婆拿了板子打了他多少回,關了他多少次,他就是不回頭。後來老頭子也嫌給他丟臉麵了,乾脆讓順天府尹把他抓了進牢裡,拷打一番,吊在牢中,關了二天二夜。”

“既是為你,”葉君宜聽得心生疼,終是沉不住了氣,“你竟是不管他麼?母親就任由他如此在牢中受苦?”

“為我?嗬嗬!”玉琪兒冷笑幾聲,“為了本美人如此的男子大有人在,本美人若是管來,可是管得完了?至於那老太婆麼,做得比他那老頭子更絕,他自牢中被放了出來,她便關了家門,不準讓他進門,那正值數九寒天,大雪下得將整個京城封住,他就這般傷痕累累、獨自躺在雪地中。”

“你......”葉君宜已是滿麵淚痕,“你如何能這般心狠?”

“狠?是,我就這般心狠。”談笑風聲的玉琪兒更是淚如泉湧,“上天讓我生於這世間,卻無人真正愛我、憐我,父母棄我、這些男子貪我貌美,無不欲辱我,我為何不心狠?我不心狠,豈不是那待宰的羊、待騎的馬、待食的肉?哈哈哈......”

“可惜,”葉君宜歎道,“就是如這般的狠,失去了唯一可得的暖,唯一可見的光。可憐,就是如這般的狠,終得了一生孤獨,一世淒涼。”

聽了此話的玉琪兒,終是靜了下來,仰望星空,姿勢不變。

葉君宜見狀,轉身離去。

“你找我做甚?”玉琪兒突然開口問她。

“無事,”葉君宜道,“本來是有事的,但現在無事了。”

“哦,這倒是為何?”玉琪兒又問道。

“一個了無生趣的人,”葉君宜背對了她道,“又怎會去思慮害他人的性命呢?”

“哼,”玉琪兒慢慢從井蓋上起來,走了下來,“還在想那老太婆的死?你也信這非我奶母所做?”

“這個,”葉君宜從懷裡拿出曾姨娘那香囊,“裡麵的香料你來瞧一下,你可是認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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