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節【父母之死】(2 / 2)

他聽罷,卻更是哭泣不止,對我道來:‘兄弟呀,你當真認為夫人,是自行落水的麼?不、不、我生於水鄉,我是教過她一些水性的,一個小小水池,如何能要了她的命?謊言、謊言呀!他們當我不知麼?他們送夫人屍身回來時以布裹之,隻準我瞧了一眼麵容,夫人她麵上分明有掩飾過嚴重瘀青,這是落水會有的麼?’

‘胡塗!’我聽了,怒罵於他,‘本以為你是個可托我小妹終身之人,卻不想你竟是如何混帳懦弱無能之輩!有這等事,當初為何不與我等實情相告,找那婦人去?’

‘兄弟喲,’你父道:‘我不能對你們道呀!那靈前的和尚道士,端茶倒水的仆叢居是帶著凶器,他們脅迫於我,若亂說一個字,便是殺儘拜祭之人,燒毀靈堂,甚至與我鄰近人家、連同周府將是不剰點渣子的殺儘、燒毀,其他書友正在看:。還許我隻要我不亂說,便是會保我升官發財,官至侍郎。’

我一聽這話是嚇了一身冷汗,這眾多凶徒倒也罷了,許你父的官位一開口竟是侍郎,這是尋常人能做到的麼。我立於你父榻前驚了半響,方是回過神來,用一杯茶水潑到他頭上,讓他清醒一些,又問他:‘你這婦人究竟是何人?竟是有如此本事?’

你父被水潑得清醒了一些,竟是不太想說了,被我追問再三,方是說道:‘兄弟,你莫是問了,好生做你的官,莫是攪在這些事中,丟了自家小命事小,連累了妻兒、父母兄弟不值呀。你當一個婦人有此本事麼?她乃是為人做事,她那背後的主子勢力極大。不過那人偽裝極好,在此事之前,也有同僚酒後對我言過,此人行為極為惡劣,尤為貪色、其次視財如命,隻要是稍有被他瞧上的女子,無論是誰,就是皇帝妃子,也定要弄到手。更可惡至極的是,他得到的這些女子,大都折磨至死,體無完膚,甚還有肢解拋屍。這同僚與我講時,我猶是不信,笑他酒醉胡言,夫人出事後,我暗中托朋友查了那個婦人,那個婦人與此人竟是一對奸夫淫婦,再一聯想以上種種,夫人她不是遭此人毒手,又是如何?’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道,‘你莫再與我說這些,你直管與我講此人是誰,我去禦前去告他。’

‘哈哈......’你父聽了我的話,對是眼淚長流,仰天大笑,‘告禦狀,你以為我沒試過嗎?這人偽裝極好,皇上寵他得很呢,這大齊現在半邊天都是他的了,你我這等小史說的話,他會信麼?哦,我沒跟你提嗎?這人報複心極強,曾有人彈劾過他,皇上見了折子一笑擲於他,他當時見了,也是一笑而過,一副清都自清的模樣,不予踩理。不過不出一年這個上折子的人便是得了個叛國之罪,株連九族呀!你知道嗎,我也曾想偷上一道折子,還沒遞出,他的人便是出現在了我麵前,緊接便是我調任山西按察史。明了他將兌現諾言,給我實權,實則我命不長矣,出了京,他便會動手了吧。’

這話說到此處,我二人竟隻有抱頭痛哭一陣。

‘弟呀,’他與我哭過之後,又拉了我手說道,‘你人年輕,萬不可氣盛,要不棄官到鄉下侍花弄草,舍不得官位便是要謹小慎微,少說是非。我那宜兒,你萬要提醒你那兄長,不可讓在外拋頭露麵,不認得的男子婦人都不可讓見,等得她稍大些,便是嫁與一平常之家,離得京城這是非地越遠越好。’哎!”

說及此,周二老爺早已是淚流滿麵,葉君宜也已是試濕了羅帕。

“由是如此,”葉君宜道,“那日裡大舅父夫婦二人欲送我去靖國府為妾,二舅父也是讚同的,隻為讓侄女能受到侯爺的庇護?”

“哎!”周二老爺聽罷,道,“你大舅父在官年歲久了,起了那多不該有的心思,一見你長得越來越出挑,與你大舅母一合計,便是忘了你父母對他的恩情與托付,一心就將你要拿來做得交易,換得利益。我知曉此事時,事已定下,阻攔已是無用。後再轉念一想,這未曾不是一件好事,一來徐侯爺的生世,是極少人不知的,不管那人是誰,想動他的人恐是很難吧;再說與這侯門深宅為妾,是極少在人前露麵的,雖是有些辱沒了你,但保得了清白性命,是最為要緊的。”

可是她是露麵了!在周府她跑出來質問徐子謙,在恪王府,雖是後來靜王妃提醒了她,帶了麵紗,先前卻已是多少人見過她的麵容了。

“大齊的半邊天都是他的,這麼大勢力的人是誰?”葉君宜心中默念,不由自主的竟是將這些說了出來,“熊瞎子一般的恪王?麵貌凶惡的人未必心眼也壞。瑞王?瑞王一副溫而文雅的模樣,不似是這般人吧?除了這二人,大齊還有其他有勢力極大的?”

“我也是這般想的,”周二老爺喝了一口茶道,“這大齊有些勢力的無非此幾人。徐侯爺曾也可算一個吧,不過他身分尷尬,少年時多是頑皮,為聖上不喜。雖是立下赫赫戰功,卻反被聖上猜嫉奪位,回來後是諸多壓製,削了軍權,讓其任著一個文官之職,這些年他的勢力應是被分割削減了。那恪、瑞二王的可能就是極大的,還有一人勢力也可與二親王相比,那便是長福公主的夫君——常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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