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世 常青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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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知道她的存在,是天元十五年,那個時候聽三師兄說,師傅撿回了一個小女孩兒,養在了珞珈山,住在原來白術的房間。

白術是九師妹,自她死後師傅便不再收徒,也將我們幾個師兄弟趕下了山。說是曆練,其實我們都明白,師傅是不想看著我們觸景生情。因此下山後我們幾個師兄弟便沒有再回過師門。直到天元十八年,我收到師傅的來信,說他的小友最近再琢磨破障丹,讓我去南疆尋找茜宓的種子,他要在珞珈山試種。

當時我還在心裡埋怨,珞珈山什麼水土怎麼能種的活茜宓。師傅也隨著那女孩兒胡鬨。若想煉破障丹怎麼不自己去南疆一趟。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她的身體那個時候根本離不開珞珈山。

不過礙於師命,我還是冒險去了一趟南疆。頂著毒障,喂了十幾種毒蟲毒蛇,頂著一身傷終於帶回了在我心裡根本不可能在洛珈山種活的茜宓種子。

當時我還想著,師傅對這個女孩子居然比當初對九師妹還要嬌慣。這麼不合理的請求都能答應。隻是奇怪,這麼重視,又一身醫術傾囊相授,居然沒有收為徒弟。還對這麼小的孩子以小友相稱。師傅這幾年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天元二十五年一月,我們師兄弟幾人收到師傅來信,說在山上住了十年的小友下山了,讓我們關照一二。那個時候,三師兄的殺母仇人有了消息,三師兄帶著兩個心腹手下入南疆報仇。等我趕到了南疆邊境,準備接手身重劇毒傷痕累累的三師兄時,卻看到了毫發無傷的三師兄。據三師兄說,他的萬和商號收到了三顆破障丹,據說是故人相贈。那時候我才知道當初那些茜宓的種子居然真的種活了。而且最後會用在了三師兄身上。倒是不枉費我當初所受的苦了。

天元二十五年二月,我剛進京城,小七便笑著找上門問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妹?說要拉我爬牆去看看這新妹妹的樣子。三師兄說,大概是師傅養的那個女孩兒。

天元二十五年三月十五日,那天二師兄提前回京,我們幾個在京城的師兄弟全部聚在萬和商號,給二師兄接風。才說了不過幾句話,掌櫃便拿著我們珞珈山直係弟子身份玉牌進來,說有人呈上此玉,要見萬和商號的主人。

她進門口後迅速的看了我們所有人一眼,然後多看了三師兄五息的時間。

小七打趣她,她也不生氣,還說能配得上如此容貌的也隻有阮兒了。後來三哥也果然和她口中的阮兒在一起了。

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看起來才十一二歲的模樣,據說已經十四歲了,也快及笄了,怎麼還這麼一副乳臭未乾的樣子。莫不是在洛珈山沒吃飽飯麼?也是,當初他們師兄弟幾個就是自給自足,若是現在還是如此,也難怪她瘦小成這樣。

她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老神在在的成我們幾人為兄長,又說了師傅的囑咐,請求二師兄和三師兄出手救他的哥哥。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叫薑月。

不過她現在對外稱是我的妹妹,那麼就是常月了。嗯,常月也很好聽。在她走之前,我鬼使神差的跟她說:“既然對外說是我的妹妹。我現在就在京城,你還是搬到常府來住比較好。“她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同意了。

當時我隻是想,既然是我的妹妹,瘦弱成這樣,萬一被人以為有什麼不足之症,豈不是有辱我神醫的威名。還是在我身邊好好補養一番的好。

她搬過來以後,因為我時常出外遊曆而冷清的常府也有了幾分人氣。大概是在珞珈山時候養成的習慣,她習慣什麼事情都自己做,身邊也沒有隨身侍女。所以搬過來以後常府除了多了一個她什麼變化都沒有。可我依然能感覺到府裡熱鬨了許多。

最初她還會時常請教我一些問題,後來,大概是師傅教的東西太全麵了,這十年她學的也很好,漸漸的她要請教的時候越來越少。我們之間的溝通也越來越少,她每天都寫信給在薑府的薑大小姐。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她這一天天的在常府裡呆著哪兒也不去,哪裡來的那麼多事情跟薑阮說。就連薑信,也是不時就寫一封信出去。而我時常在她麵前,她卻隻有早上好,晚上好,吃飯了嗎?

我覺得我們需要多一些溝通,於是我提出教她催眠術。她果然十分有興趣。每天就催眠術的學習,我們有說不完的話,她總是有很多新奇的假設,也總是想要試驗一些奇怪的指令。我也受到了不少的啟發。

她十分自然的叫我哥哥。仿佛除了第一次見麵時,她還有幾分不好意思。後來再次遇見她倒是十分自然的管我們師兄弟幾人叫二哥三哥的。隻有我,她管我叫哥哥。可能是最初跟薑府的人撒的謊吧。

她還有一個哥哥,那是薑信,是他嫡親的哥哥。她看著他的時候眼神都不一樣,仿佛會發光,總是十分崇拜和信任,在她眼裡薑信大概是世間最好的男子。她在提起親生父親的時候十分鄙夷,還小聲的說:那就是個渣男,我爸爸才不是那樣的。知道他小時候的經曆,我也十分認同她的看法,薑誠確實是個渣男。她還說八皇子也是個渣男,這個世界上這個年代大部分男人都是渣男,這是時代的局限。隻是分成十分渣和不那麼渣。僅有的那麼幾個不是渣男的,一個是自己的姐夫,一個是自己的哥哥。還好自己這輩子不準備嫁人。

其實我想跟她說,我也不是渣男。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也可以做到了。

大概是她個子小,心也還小。人還沒開竅,整個人心裡眼裡就隻有她的那個姐姐和哥哥。而我們這些人,在她眼裡大概都被概括成了八岐先生的徒弟。哪怕是她多看了幾眼的三師兄,也隻是多了個姐夫的身份。

天元二十八年九月二十三日,她出門回來,跟我說,希望以後我過幾年後,在她不在的時候能她去山上加固薑家二小姐的催眠。我知道那是她的另一個姐姐,但是她們向來沒有什麼來往,或者說還是有仇的,我知道她催眠薑二小姐是為了保住她的命。因為任誰都能看出來,隻要薑二小姐再作妖,三嫂必定會殺了她。雖然不明白,但我還是答應她了。可如果我知道,那薑二小姐的命是用她的命換來的,那我當初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殺了薑二小姐。

天元二十八年十月三十日,她忽然毫無預兆的開始吐血,我很擔心,但是這裡隻有我能救她。我必須要冷靜,把完脈後,我不敢相信,五臟不同程度的開始破碎,甚至正在迅速的加快破敗。我讓人去王府請了三哥,當初三哥雖然中途改學殺人術。但是他的醫術還是比俗世的太醫好上一些。我擔心是自己太過緊張把錯了脈。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內臟忽然破裂。

三哥來了後,把了一刻鐘的脈,肯定了我之前的說法。我寧願相信自己醫術不精,也不願意得到這個結論。即便是內傷造成的內臟破碎,憑我的醫術隻要施針止住內出血然後調理一段時間,這個並不難治。可是從昨天到今天,不論我怎麼施針,仿佛她的周身穴位失去了作用。竟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三哥建議我們立刻回珞珈山找師傅。對,找師傅,或許是我學醫不精,可是師傅一定可以救她。

在回珞珈山的路上,她的身體不停的開始衰敗,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施完針後,她的皮膚開始紅腫血瘀,甚至有了潰爛的跡象。我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潰了。這幾乎已經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身體了。我甚至不能想象她現在受著多麼大的痛苦,她從每天醒一會兒變成了每兩天才醒一刻鐘。其他的藥劑早就不能喝了,她的身體承受不了。從第六天開始除了摻了續命散的參湯,不論喝什麼她都會吐出來。她時常昏迷著,我便隻能嘴對嘴的給她喂藥。即便再怎麼小心,她的嘴角還是會因為張開合上這麼小小的動作而倒是破裂。

到珞珈山的那一天,我一天,我以為看到了希望,看見師傅站在山門下等候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很快就能看見原來那個活蹦亂跳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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