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靜接過安陵容遞給她的繡帕,擦了擦嘴,說:“他真是太惡心了,之前菀貴人小產他那情深似海的樣子,這才幾天?你這懷著孩子,他來看你,居然還能想著晚上來睡我。太惡心人了。”安陵容撲哧一下笑了,倒了杯水遞給梁靜,又說:“你這是哪兒來的想法。天下的男子不都是這樣的麼?“梁靜說:”才不是,我爹,我伯伯他們都不是這樣的。“
安陵容歎了一口氣說:”梁家家風好,所以你才沒見過這樣的事情。可這天下的男子大多三妻四妾,這個不方便了就睡那個,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梁家的情況才是極少數的。你這個樣子,晚上可怎麼辦?到時候,你若是那可是欺君之罪。“
梁靜知道形式不由人,若是自己不想開些,彆說自己性命不保,隻怕是要連累家人的。深呼吸了幾下,又想了想,指著自己的額頭說:“我這個樣子,不能侍寢的吧?這不合規矩。”安陵容笑著搖搖頭說:”皇上就是規矩。“梁靜繼續掙紮,”希望皇後娘娘這次能給力點。後宮的規矩可不能壞。“安陵容笑而不語。
到了申時的時候,梁靜想著已經這麼晚了,皇帝大概不會來了,正鬆了一口氣準備睡覺,結果就見金釵歡喜的跑了進來:“小主,皇上來了。”梁靜心裡腹誹,這丫鬟真是有點缺心眼兒,她們家小主一點也不想陪皇帝睡。然而不論心裡如何想,梁靜最後還是端著笑臉出去接駕了。
進了屋裡,玄淩由宮女們伺候著梳洗後,就坐在踏上象征性的跟梁靜聊了兩句今天都做了些什麼,梁靜又象征性的問了下皇上餓不餓渴不渴之類的問題,就被非常有目的性的來睡人的玄淩拉上床了。在兩人坐在床上放下床簾後,梁靜眼睛盯著玄淩的眼睛,然後用指甲尖在床沿輕輕敲了三下,然後問:“你是誰?”意誌力堅定的人催眠起來比較困難,因此擔心萬一力度不夠對方有所動搖,催眠的不深,梁靜問的第一個問題非常安全。這樣即便催眠失敗,這個問題也不會讓對方覺得太過可疑。
然而不知道是這大豬蹄子此時精蟲上腦特彆好催眠還是這人意誌力太不堅定。催眠進行的十分順利,完全沒有遭遇抵抗。梁靜翻了翻白眼,然後站到床邊,對著玄淩說,“自己脫了衣服上去自讀吧。”見他乖乖照做後,梁靜下床將室內的等滅了幾盞,自己在另一邊的貴妃榻上休息。等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梁靜將自己下午調製好的血漿一樣的東西到了一些在床單上,再讓跟五指姑娘孕育好了的玄淩起來,然後將弄臟了的床褥簡單換了一下,然後給玄淩編了一段已經寵幸了自己的記憶就讓他去睡了。雖然看著玄淩此時毫無反抗聽話的樣子,梁靜很想跟他說,你放我出宮吧?或者把皇後殺了純元的事情告訴他,讓她趕緊處理了皇後,最好在駕崩一個。然後自己就可以作為先帝妃嬪出宮了。可是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要想改變一個人這麼長久的記憶,需要構建的故事框架太大了,當初改變薑秦的記憶就用了半天的時間,然後又用了兩天去鞏固和豐富故事架構,要不然有些細節做不好了,被催眠的人很快會找到疑點繼而突破催眠的禁錮想起事情的原本樣子。前世能給薑秦改記憶是天時地利人和,可是現在麵對玄淩,即便她特彆好催眠,也沒有這個條件。因為皇宮裡認識他的人太多了,他跟太多人有細節交流了,很容易產生懷疑而穿幫。而且時間上也不允許。再想想潯陽梁家幾百口人,梁靜默默放棄了這個不成熟的想法。
而催眠一夜,做一個春夢卻是很容易的,畢竟誰也不會去問皇帝寵幸一個妃嬪的細節。至於玄淩自己,梁靜給他的指令是寵幸過了,滿意,細節自己腦補。
也不知道玄淩腦補了些什麼,第二天走之前看著梁靜笑得十分猥瑣。到了中午梁靜收到了晉封為嬪的旨意,甚至還賜了一個寓意非常好的封號。就這樣,梁靜成了懿嬪。
如果說上次梁靜被冊封的時候,後宮妃嬪們還因為梁靜毀容和物傷其類而表現的歲月靜好。那麼這次冊封則讓各種酸話傳遍了整個後宮。什麼梁靜踩著菀貴嬪上位啦,什麼會叫的狗不咬人啦,甚至還有人說梁靜和安陵容已經撕破臉了,所以才著急上位。還有人說梁靜自宓秀宮那件事後就被狐狸精上身了,要不然怎麼解釋進宮這麼久都沒有承寵,現在破相了倒是承寵了。
原本安陵容還擔心梁靜那日都惡心吐了,唯恐侍寢的時候出什麼岔子觸怒龍顏,擔心了一晚上。結果安安穩穩的過去了,梁靜還得到了晉封。安陵容這才放下心來。至於外麵有人說兩人撕破臉的傳言,倆人都不放在心上。倒是外麵流言梁靜踩著甄嬛上位的事情,讓安陵容略有不安。畢竟皇上對甄嬛的寵愛是與眾不同的,若是到時候甄嬛信以為真,以梁靜為敵。而梁靜此次又觸怒過慕容妃,皇後也不是個能容人的,到時候才是四麵環敵。
因此安陵容總算同意了梁靜之前的提議,和甄嬛暫時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