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溫父視線落在神色哀傷的溫修饒上,久久沒有移開。

他打量著溫修饒,目光有些淡,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溫修饒的心有些慌。

“爸,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溫父將視線收回來,淡淡道:“沒什麼,我先帶你媽回去。”

黑衣保鏢跟著離開。

醫生也走了。

空蕩蕩的走廊,剩下溫修饒一人,他的臉一點點扭曲,表情可怖。

出了醫院,孟向北攔了一輛車,直達帝都大學,全程溫修毓沉默窩在孟向北懷裡,像一隻受了委屈,可憐又乖乖的小奶獸。

可不就是可憐兮兮的嗎?小臉上還布著淚痕。

孟向北指腹輕輕將淚水擦拭乾淨,將軟軟的少年摟緊了幾分。

直到下車,孟向北才發現懷裡少年睡著了,轉身,孟向北抱著少年到隔壁的酒店。

大概是之前情緒起伏太大,這會放鬆下來,沉沉睡過去,孟向北一路抱他到酒店,少年都沒醒。

將少年放在床上,孟向北打了熱水,擰了熱毛巾,解開他的衣服,給他擦身體。

少年出了一身的汗,不好好擦掉,一著涼可能就生病了。

少年睡得熟,隻在被孟向北翻身擦背的時候,軟軟哼唧一聲。

孟向北也累了,給他擦完後,掀開被子躺下來。

少年仍在睡夢中,手習慣性往旁邊摸索,窩進了孟向北懷裡。

孟向北摟著少年的腰,睡了過去。

溫修毓做夢了,他夢見和阿北學長有了一個小家,夢見寶寶出生了,乖巧可愛,夢見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生活。

睡著的溫修毓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翌日,天大亮,溫修毓身體動了動,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腦子還不是很清醒。

“醒啦?”男人清晨低啞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來。

溫修毓剛仰頭,唇瓣一下被男人擒住。

剛起床就迎上一個熱吻,溫修毓很快清醒,輕輕推搡孟向北的胸膛,“我,我還刷牙呢。”

“沒事,我不介意。”

溫修毓哭笑不得,一吻罷,漸漸清醒的溫修毓再次迷糊了,好半晌才緩過來,紅著臉,靠在孟向北胸口,輕輕喘著氣。

清醒後,昨晚的事一點點浮現在腦海中。

溫修毓睫羽半垂,眸光暗淡。

“對了,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這裡是?”溫修毓扯了扯孟向北的衣領,他隻記得昨天上了計程車,之後完全不記得。

“這裡是酒店啊,昨天啊,某人睡得跟小豬一樣,是我一路抱著進來的,你都不知道,昨天我抱著你進酒店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著我,覺得我拐了良家少年來開房,我都怕他們會報警呢。”孟向北像模像樣哀歎了口氣,調侃道。

溫修毓眨了眨眼睛,“真的?”

“我哪能騙你,要是你在酒店看到一個男人抱著一個漂亮的美少年,不會覺得奇怪?”

溫修毓想了下那個畫麵,似乎真的有些奇怪。

溫修毓想,他讓阿北學長遭受了那樣的目光,委屈他了。

“對不起,阿北學長。”他嗓音糯糯的道歉和安撫。

“我心靈受到嚴重的創傷。”言下之意,一句安撫怎麼可能夠。

溫修毓咬著唇瓣,揪著孟向北的衣角,蹬著小腿,仰頭親了下男人的下巴。

孟向北不為所動。

溫修毓著急,咬咬牙,翻身在孟向北身上,朝著他的薄唇啄了一下,剛想離開,孟向北就壓住他,兩分鐘後才將他放開。

溫修毓趴在他的胸口,堪堪反應過來,小手錘了下男人的胸口,他怎麼就忘了這人慣會耍流氓呢,他居然信了那麼多次。

孟向北抓著他的手,親了親他的指尖,抱著少年,胸口缺的那一塊才被填滿。

“團團,昨天我一直有話沒來得及對你說。”

“說什麼?”溫修毓手指在他胸口上畫著圈,好奇問。

“謝謝你昨天選擇了我,謝謝你愛我,信我,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傷心,難過,會給你和寶寶一個幸福的家。”

溫修毓指尖頓住,趴在他胸口沒有說話。

“我的家……”

孟向北剛開口要說孟家的事,溫修毓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不用解釋,我信你。”

孟向北捏著他白皙纖細的手指,“我知道你信我,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其實昨天溫伯母說的我家的情況,大部分都是真的,我家家境貧困,父親在我很小就去世,母親含辛茹苦將我們幾個人養大,我上麵是三個姐姐,她們對我很好。以後我出息了,我肯定是要回報她們和母親的。”

“這是應該的。”溫修毓撐著身子,直視孟向北,眼睛透亮澄澈,“出生不是你能選擇的,但未來我們可以選擇。她們對你好,你也要對她們好,不,是我們一起對她們好。”

孟向北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將他按回自己的懷裡,“嗯,我們一起對她們好。”

孟家的事情,他會處理好的,不會讓他們重蹈覆轍。

兩人吃了早餐,孟向北帶溫修毓去醫院檢查了身體,確定寶寶沒事才回了學校。

溫修毓如上課,孟向北沒課,出學校看房子,他打算租房。

溫修毓算是因為他被趕出溫家,兩人可以住在宿舍,可到底不太方便,孩子月份越來越大,無論是溫修毓還是寶寶,都需要精細養著。

孟向北看了三處房,租了兩室一廳配廚衛的公寓。

公寓不算大,不新,勝在乾淨,簡潔,有家具等,可以直接搬進來住。

孟向北租了三個月,押了兩個月的押金。

幸好這次同傳拿了七萬塊,不然還真租不起。

溫修毓上午有兩節課,上完十一點多,他接了孟向北的電話,約在外麵餐廳吃飯。

路上,他明顯察覺到很多人視線落在他身上,嘲諷,不屑,好奇,嫉妒……

“溫修毓,你彆急著走啊。”

青年穿著緊身牛仔褲,黑色T恤,肩膀上搭著一件黑色皮衣。

他雙手插兜斜著頭,睨了溫修毓一眼,肆意打量。

他身後,是幾個小弟模樣的同齡人,統一染著灰白色的頭發,他們緩緩走過來,有意識地將溫修毓圍住。

熟悉的人和行為,喚醒了溫修毓的記憶,寒意驟然從溫修毓的腳底爬起。

“溫修毓,還記得我們兄弟吧,你有多久沒交錢給我們兄弟耍耍了。”顧飛漫不經心說著,仿佛溫修毓理所應當該給他們錢。

“顧哥,溫修毓勾搭上孟校草了,聽說還懷了孩子,哪還能記得我們兄弟。”

“就是,就是。”

顧飛“哦”了一聲,掀開眸子,視線落在溫修毓的肚子上。

溫修毓腹部陡然一涼,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肚子。

顧飛扯了下唇角,“不會真的懷上了吧,懷上了也沒辦法,該交的還是得交。”他聳了聳肩,露出一副他也沒辦法的表情。

四周的人看到熟悉的一幕,紛紛遠離,溫修毓的心微涼,收回求助的視線。

他護住肚子後退,“我不會再給你們錢了。”

溫修毓從進入帝都大學開始,莫名其妙受到霸淩,沒有交錢,就得挨打,承受各種或輕或重的惡作劇。

他被毆打,晚上被關在廁所,床上被放死老鼠,洗澡時熱水被刻意關掉,冰冷的水從頭澆下,導致得了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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