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小飯館的開張並不熱鬨,幾乎可以說是悄無聲息的。可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些偶然吃過的人都成了回頭客,還呼朋引伴叫了朋友過來。

孟向北得了空就進廚房,成了大廚,因為廚房是封閉的,客人們並不知道大廚就是孟解元。

要說京城如今最受人關注的事,無疑是即將到來的會試,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十年寒窗苦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金榜題名。

各省解元是最有可能成為會員,乃至狀元的人選。

狀元酒樓,開在京城的二十年間,曾經有四個狀元在這裡居住過,所以,狀元酒樓這個名,名副其實。

每到會試前,狀元酒樓都會公布每一次狀元的熱門人選,還開設賭局。

此時,一幅幅的畫掛在狀元酒樓大堂的顯眼處,那是今年各省解元的畫像,還有他們的簡介。

“我覺得這次的狀元肯定是川省的陳庚一,其父當年就是狀元,他可是狀元之子。”

“這越省的葉寒葉解元我聽過,聽說是個風流才子,還拜了大儒為師。”

“這位兄台,你怎麼買這孟解元,你買錯了,他出身寒門,雖有神童之名,可之前他屢次考秀才不中,如同仲永,早已江郎才儘,要金榜題名實在不可能。”

“這位兄台的話,錢某不敢苟同,這孟向北雖考秀才屢次不中,可如今已中院試案首,又是一省解元,他定是厚積薄發。”

“你們分析那麼多乾嘛,我買他是因為他是這所有解元裡年紀輕輕,又最俊俏。”

“這孟解元已經結婚生子,兄台莫不是還想讓令尊榜下捉婿,將姐妹嫁給他。”

隨著會試的臨近,各地考生們紛紛來到京城。

除了孟向北,其他省份的解元全部都露了麵,於是這個“厚積薄發”的孟解元更顯得神秘。

孟向北也是從梁學政的兒子那聽說自己在京城引起了熱議。

梁學政的兒子梁台也是參加這一次會試的舉人。

這日,孟向北向梁學政請教完學問,準備離開時,梁台叫住了他。

“孟兄,今晚我的同窗好友在翠玉樓辦了文會,大家探討,交流一二,不知孟兄能否賞臉一起前往。”

京城才子惠及,每天都會舉辦大大小小的文會,以往梁台也曾邀請,可孟向北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所謂文會,對於孟向北來說,就跟應酬差不多,他不喜歡,與其去參加文會,還不如回家陪陪懷孕的卿哥兒呢。

大概是猜到孟向北還會拒絕,梁台言辭懇切再次邀請,“孟兄,以往你都沒去,這一次你怎麼都得去,我可是跟我那些同窗好友保證過的,他們都想一睹孟兄的風采。孟兄,你就答應吧。”

孟向北遲疑了,梁台確實邀請過很多次,他每次都拒絕確實不太好,看了下天色,他妥協了,“行,那我就去吧,對了,我書信一封給我夫郎,告知他我會晚歸。”

梁台之前就知道孟向北很喜歡他的夫郎,甚至隱隱“懼內”,每次都是按時回家,為的就是不讓夫郎擔心。有一次,梁台的遠方表弟哥兒偶然遇到孟向北,喜歡上了,將嫁給孟向北當妾,卻被孟向北斷然拒絕。

梁台不理解,男人三夫四侍很正常,孟向北卻不納妾,肯定是那夫郎善妒。梁台自詡風流,十四歲有了通房,十六歲納了兩房妾室,十九歲娶了夫郎,但如今他二十五歲,院子裡已經有四個通房,八個妾室,一位夫郎,除了他不喜歡,又不得不娶的夫郎外,其他個個貌美如花。

他還經常流連秦樓楚館,家裡夫郎,妾室都不敢說什麼,可孟向北不僅不納妾,有時候他邀請去小倌館,他都不去,最開始,梁台以為是孟向北潔身自好,如今想來,應該是那夫郎善妒。這等妒夫要不得啊。

孟向北前一秒將信給梁台,下一秒,那信就被隨手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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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樓,孟向北與梁台到時,二樓早已聚了十來人,身穿儒袍,頭戴綸巾,有人負手而立,吟詩作對,有人手執玉扇,風流多情,有人飲酒談笑,眉宇間儘是風雅。

“梁兄來了。”一人欣喜地驚呼。

梁台拱手作揖,介紹道:“諸位,這位便是孟向北孟兄,也是我父親的弟子。”

“原來是孟兄孟解元,久仰大名。”

“今日終於得以見到孟兄,實在幸運。”

“周某仰慕孟兄已久,今日孟兄賞臉前來,我們定要不醉不歸。”

“……”

孟向北被簇擁著坐下,臉上表情淡淡,餘光掃視著周圍的一眾求書生。

“孟兄,這幾位都是我在國子監的同窗好友……”梁台一一介紹,其中著重介紹的是一個身著錦衣叫杜錦的年輕人。這人的父親是國子監的祭酒,既是京官,品級又在梁學政之上,是梁台需交好的對象。

這次的文會,也是杜錦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