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經過上次梁台忽悠他去小倌館的事,會試後,孟向北除了拜謝梁學政外,再也沒出過門,專心在家陪媳婦孩子。

沒多久,會試結果出來,很多大熱的會元人選落空,孟向北再次強勢進入所有人的視線,成為會元郎。

這下,不止孟向北的過去生平被扒出來,連他如今住在京城何處,開了小飯館的事,也被眾人得知。

每天來宅子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有的是書生,想與他一起討論學問,有的是京城本地的豪紳,想與他結交,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還有幾個上門的媒人,說是要替京城某某權貴來提親,甚至還不惜讓自家小哥兒給孟向北做妾。

因著這事,林澤卿連著好幾天不讓孟向北上床,將他趕到書房。

孟向北心裡鬱悶,隻能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爬床,說起來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孟向北本不喜歡應酬,又恰逢不久後的殿試。他閉門謝客,所有人都不見。

那些人不死心,直接湧到小飯館,帶了好一波的生意。

時間很快到了殿試,孟向北再一次得了狀元,轟動了整個京城。

從院試到殿試,孟向北無一都是第一名。

若是在考童生時,能得縣試,府試案首,那更了不得,饒是如此,孟向北也得了一個“孟三元”的稱號。

大盛朝開國上百年,孟向北是第三個得“三元”之人。

孟三元年紀輕輕,容貌俊美,才華橫溢。

瓊林宴上,陛下曾想招他為駙馬,被孟向北拒絕了。

家中糟糠妻,一生與之相隨。

孟向北想一生相伴的人隻有林澤卿,權利,富貴,隻不過是他為了讓林澤卿與孩子過得更好而掙來的,這便是他的初心。

即便之後孟向北作了當朝首輔,依舊不忘初心。

梁台與杜錦在會試中均落榜。

梁學政得知梁台之前沉迷於酒色,又私下騙孟向北去小倌館的事,他怒不可遏,直接將梁台遣回老家讀書,還派人人看守。

而杜錦,其父雖是國子監祭酒,一代大儒,可這老年來的獨子卻放浪形骸,尤其在會試後時常流連在小倌館,宿在花魁周清兒的榻上。

最後身形消瘦,忘了讀書,成了一個紈絝子弟。

彆人的事,孟向北不感興趣。

得了狀元後,孟向北進了翰林院,每天按時上下班,回家就陪陪卿哥兒和孩子。

林澤卿十月懷胎,最後為他生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哥兒,孟向北為他取名“靈”,全名為孟修靈。

接下來的七年間,孟向北經曆了升官,外放再回京,如今,他已是堂堂首輔,大盛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孟修遠此時已經是秀才,也開始了科舉之路。

小哥兒孟修靈,對科舉當官沒有興趣,反而對經商感興趣。

他總是有奇思妙想,開創了很多新鮮的事物。

要不是孟向北是織夢人,肯定要以為孟修靈是穿越者了。

孟修遠子承父業,成了首輔,孟修靈這個經商天才,生意不僅開遍在大盛朝,還往域外發展,如今的他,富可敵國。

孟向北早在孟修遠能接替他的時候,已經從朝堂上退了下來。

他陪著林澤卿一起旅遊,踏遍大盛朝的山山水水,看庭前花開花落,望天上雲卷雲舒。

林澤卿因為年輕時身體偏弱,到底還是落下了病根,76歲時離世,當天,孟向北也隨他而去。

林澤卿在離世前,拉著他的手道:“還記得那天嗎?那時候,你拿著凳子,醉了酒,眼裡含著怒火,仿佛一抬手,那凳子就會砸在我身上。我當時想,如果你真的砸下來,那我對你也就徹底死心了。還好,還好你沒有砸下來。相公,我就想問問,當時,你有沒有想過打我?”

孟向北握住了他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回答,最後垂眸道:“一氣之下,確實會衝動,但我想,若我真的下得去手,你恐怕真的會與我離了心,我不能將一時之下遷怒到你身上。

不過,即便那時及時壓住怒氣,我依舊愧疚,卿哥兒,你能原諒我的一時糊塗嗎?”

林澤卿艱難地抬手,輕撫他早已經花白的雙鬢,“我能高興你能說出真心話。至於原諒,你啊,現在還糾結這個乾什麼,即便不原諒,我也陪了你幾十年,為你生了孩子。”

“是啊,有些話早已經不用說了。”

林澤卿釋然了,他唇角含笑地閉上眼睛。

孟向北親了親他的額頭,“卿哥兒,我此生最慶幸的,就是當時沒有對你動手。”

兩人同一天離世,最後被孟修遠與孟修靈一起合葬於大河村,那個他們相識,相知,相許,相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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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府,魘獸將給林澤卿編織的夢境收起來,吞入腹中,如同享受著美食般,之後不經意打了個飽嗝,引得孟婆和其他魂魄大笑,魘獸羞極了,恨不得把自己挖坑埋了。

都說暖飽思那啥,魘獸是吃飽就想睡覺。

他往孟婆身邊一躺,大大咧咧睡覺。

直到被人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