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唧。”
非常硬氣的搖頭。
下一秒就被掐出金魚嘴,雌蟲扔了鐵鍬,惡狠狠:“趕緊躺進去聽見沒,我把你埋起來,再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埃文覺得這隻雌蟲太愚蠢,太懶惰,他失望,憤懣,唧唧的告訴他蛋會在大雪裡凍死的。
雌蟲不為所動,堅持要把他往那個粗糙的巢穴裡放,潮熱時崩潰的理智似乎被硬生生拉回來一點,埃文掙紮著,決定要自己挖土。
阿瑟蘭這輩子的耐心都在埃文身上用完了,他把鐵鍬搶回來:“你彆亂動!”
“我給你挖。”
認命的放下輕輕被窩。
阿瑟蘭抹抹臉,擼起袖子,開始嚴格按照雄蟲的要求刨坑。
一鐵鍬一鐵鍬的土。
塵土飛揚。
夜梟也在嘲笑軍官的狼狽。
最後的成品大概是一個深八米,斜入地下的超長洞穴,挖在陡坡下,避免積雪堆積,洞口前窄內寬,足以容納兩個成年蟲。
阿瑟蘭累成死蟲,哼哧哼哧的抱著埃文鑽進洞穴,往下滑了一段。
胸膛緊貼,呼吸交錯。
泥土的腥味和雄蟲身上的氣味溫柔的融合在一起,絲絲縷縷的滲入皮膚,極度舒適。
上次築巢之後,阿瑟蘭發現自己因為清理汙染區,經常骨頭酸疼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的確感覺到一股很溫暖的風流入肺腑。
大概是雄蟲做了什麼。
阿瑟蘭目光微動,掐臉:“臭崽,不要亂用精神力,收回去。”
因為太累,一開始沒注意到,等到到了洞穴底,才發現這個姿勢麵對麵擁抱的姿勢有些過於微妙。
阿瑟蘭不自然的往後拉開距離。
黑暗中,雄蟲垂著腦袋,雙手環抱著雌蟲的脖子。
“不要亂動,快睡吧。”
雄蟲久久沒有動作,在阿瑟蘭以為他睡著的時候,涼涼軟軟的東西觸碰到了肩膀。
隔著薄薄的襯衫。
阿瑟蘭驚詫。
雄蟲眸中仿佛藏著斑駁碎星。
雌蟲的動作不可遏製的僵硬起來,感受著異性溫柔的吻落到肩膀。
埃文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撐在他的身側,低頭看著他,柔軟的手指攀上,捏住阿瑟蘭的耳垂。
阿瑟蘭可以輕易的掀翻他,和平時的任何時候一樣,但現在他呼吸緊促,不知所措。
雄蟲墨綠色的瞳孔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黑暗破碎,勾勒出冰冷麵癱的臉。
一點點低下頭顱。
玫色的嘴唇,唇珠微翹,像試探似的接近。
阿瑟蘭瞳孔放大,手心出汗。
盯著雄蟲柔軟的,慢慢接近的嘴唇。
隻差一點就能碰到。
阿瑟蘭悄悄撅起嘴唇。
雄蟲的腦袋一沉。
啪嘰倒下,嘴唇擦過耳朵,埋在阿瑟蘭頸窩裡睡著。
阿瑟蘭呼吸憋在嘴巴裡,半晌,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拍拍雄蟲的後背。
“我通知你,你死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