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耳後的微型耳麥傳來問話:“少將,還沒有到嗎?”
沉默片刻,他嘴唇飛快動了動。
“到了。”
陽光燦爛,浮著微塵。
雄蟲穿著黑色長袍,於另一邊隔空相望。
很短暫的視線接觸,茶綠色的眼睛怔了怔,隨後移開視線。
阿瑟蘭靜靜地看了一會。
帽簷下,那雙淡紫色的眼眸掠過微光。
他抬帽的右手輕輕一頓,隨後緩慢而堅定放到耳側,敬禮。
周圍的雌蟲看到少將的動作,反應非常及時。
軍靴後跟輕磕,側目,齊刷刷的敬禮。
禮炮炸響,軍樂隊奏響禮樂。
安寂的叢林一下子熱鬨起來,小號,長號,圓號輪番上陣。
間奏是長笛,聲色豐美醇厚,光輝明亮。
耀陪在埃文身邊,攏著袍袖,側身詢問索格:“這是什麼曲子。”
索格道:“《瑟翡斯進行曲》又叫帝國之光,是三百多年前的曲子,祭司大人沒有聽過嗎?”
耀回憶了幾秒:“有那麼一點印象,好像小時候聽過,好聽是好聽,就是悲壯了一點。”
索格笑了笑:“悲壯嗎,不如說是鮮血之中開出的和平之花?寓意總是好的。”
這是海德威爾陛下親自選的曲子。
一點點小小的暗示而已,在正式見麵之前,這位冕下就讓陛下升起了忌憚。
如果他執意要和汙染物和平共處,王室是否能夠駁回或者改變他的想法。
而如果不能,他又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在此之前,地宮從不涉政,從不乾預王權。
這是因為一代王室血腥暴力的政策,後來隨著一任任皇帝和冕下的努力,地宮變成了一個安撫蟲民的符號,鎮守汙染之源的力量核心。
王室願意給予這樣的蟲族尊重,聲望。
當然,前提是不要乾預王室。
事情發展到這個階段,已經超出了海德威爾陛下的預料,他擔心這任冕下過於年輕,會做出愚蠢錯!錯誤的決定。
談話很短,護衛隊不會在尚未開發區域停留太久,那輛裝點一新的飛行器慢慢打開了艙門。
墨綠色的隊伍裡。
修士穿著灰白色的兜帽長袍,他們多數是雄蟲,相貌極俊,氣質冰冷。
但也有兩個雌蟲,其中一個跟在冕下身側。
他跟著冕下的腳步,手裡拿著一柄青色劍柄的古劍,看起來不像是
等到地宮的隊伍都進入飛行器。
艙門慢慢合上,起飛,阿瑟蘭才放下手。
身邊的少尉狠狠地的鬆了一口氣,激動道:“少將,剛才那個就是冕下嗎?我的天,我都不敢呼吸了,他看起來好年輕啊。”
年輕,嗬。
更年輕的時候我都見過。
阿瑟蘭眉目疏淡,冷笑,還吸過,現在還不是照樣在後邊聞尾氣。
“激動什麼,一邊去。”
整了整袖口,阿瑟蘭看一眼終端,吩咐:“通知蘭瑟秘書官,讓他那邊做好接應準備,十分鐘內所有人都要趕回去,搶在飛行器落地之前。”
莫名奇妙被罵了一頓的少尉委委屈屈,立正:“是。”
十五分鐘後,銀白色的飛行器停在噩夢鳥之森最高的地表建築前。
那是一件巍峨冷峻的白色大樓,懸掛著噩夢鳥之森的軍隊標誌。
進入主樓前有一片寬闊的大廣場,此時擁滿了蟲民,從飛行器降落起,歡呼聲便響了起來。
旗幟,鮮花,閃閃發光的亮片。
周圍的警戒線拉了一條又一條。
但拋撒鮮花,激動熱情的群眾還在不停的往前靠近,荷槍實彈的軍雌不得不吹哨,維持秩序。
“來了來了!”
“什麼?!讓一讓,你擋到我了。”
“快看快看。”
王室成員站在前麵,領頭的是海德威爾陛下,還有他的雌君艾弗尼。
靠後的是儲君和兩位王子。
右邊是來自不同駐地的指揮官。
他們啪嗒啪嗒的鼓掌,目光注視著飛行器。
!軍雌對冕下的好感度更高一些,他們切實從事清理汙染區的工作。
艙門打開,伸縮梯降落。
但沒有蟲族出來。
埃文站在艙內,麵無表情,仰頭看著索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蟲族。”
埃文有些僵硬。
他摘下兜帽,走出飛行器機艙。
歡呼聲驟然擴大,整片廣場都是旗幟的顏色。
還有許許多多沒有抽到入場券的蟲民,也在其他地方觀看著直播。
[朋友們,不管你是單翼、雙翼、六翼、九翼,土生陸生,現在放下地域偏見,把帝國之光刷起來]!
[不為彆的,我雄父是經曆過混亂紀元的蟲,汙染物紮堆,還發生過兩次災變之潮,如果沒有那任冕下,帝國玩球]
[玩球+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