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格中將額頭冒出一點冷汗,有點不明白耀的立場:“我以為您一心為國。”
“一心為國?我是被奪儲逼得進入風暴之眼自保而已。”
說到往事,耀和索格都沉默了一瞬,索格看了看耀冰冷的側臉,低聲歎了口氣。
“殿下,您不勸一勸冕下嗎?”
耀挑眉,抖了抖袍子:“勸?為什麼要勸,我一手帶大的蛋,我了解他,西塞爾絕不會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最重要的是,他從來不屑於撒謊,這是地宮的傳統。”
“而且比起這些,我更擔心西塞爾會做一些傷害自己的蠢事。”
索格中將現在有些搞不懂耀祭司。
明明還是王子的時候,耀祭司是個遇事喜歡爆粗口的火爆脾氣,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淡淡的,反而看上去危險了不少。
耀卻沒有在意索格的反應,他走到埃文的房間門口,卻被打開門的苦修士撞到。
“發生了什麼事?”
苦修士略一點頭:“耀祭司大人,冕下吃完點心之後在發熱。”
“發熱。”
耀眉尖微攏,推開門,一股極為恬淡輕柔的氣味從房間裡湧出來。
跟在耀身後的索格突然湧出一股強烈的,想要生蛋的欲望。
他牙酸腿軟,撐強控製住撲倒耀祭司:“這是什麼。”
耀祭司呆了一下,啪的關上門,把那股氣味關在門內,同時嗖的看向苦修士:“點心?冕下吃了什麼?”
苦修士很懵:“祭司大人,隻是普通的蔬菜。”
普通的蔬菜?耀剛想繼續詢問,就聽到苦修士說:“不過這並不是地宮帶來的蔬菜。”
耀咬了咬牙,冷笑連連。
西塞爾度過二次發育之後,一直不曾有過繁衍行為,無論是槐裡,亦或其他雌蟲隨侍。
地宮禁止食用葷腥與酒類,所以即使西塞爾的精神力閾值極高,也不曾有過發生過這樣的情況,為什麼一離開地宮,就會出現這樣的事。
縱觀曆史,利用高精神力的雄蟲繁衍,得到資質上佳子嗣的貴族不乏先例。
一代二代冕下不就是這樣的嗎?
又或者是為了攪和西塞爾的計劃,築巢期依戀會在某段時間裡,影響雄蟲的想法。
再不然是為了塞雌蟲進入地宮,爭取誕育下一任冕下,爭取平民選票和政治籌碼。
埃文的母族不就是如此?
權利至上,無恥至極,如果現在有人假惺惺的送雌蟲過來,耀就能當場發飆。
不,他已經發飆了。
索格震驚又疑惑:“這到底……”
“關你屁事,閉嘴”耀的怒氣無差彆攻擊,但首先要解決的是西塞爾的築巢期。
他揉了揉眉心,吩咐苦修士:“你們兩個守在這裡,我進去,你去找槐裡過來。”
索格被凶了也不生氣,反而看出事情的嚴重性,急切的想要幫忙。
“那我呢?我可以做點什麼?”
“守在門口。”
耀伸過去,打開門,再迅速關上。
屋子裡已經被恬淡輕柔的氣味所覆蓋,到處靜悄悄的,沒有蟲族活動的痕跡。
耀祭司走到臥室,站在門口沒有貿然進入,處在築巢期的雄蟲非常排斥同類。
隻是耀不確定,現在西塞爾處在哪一個階段。
他試探性的敲了敲門。
“西塞爾?你在裡麵嗎?”
過了一會,耀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什麼東西拖在地上。
門吱呀打開,西塞爾裹著棉被,眼睛紅紅的站在門後,透過打開的那條縫看著耀。
“我好像很熱。”
還好,沒有進入最後一個階段。
耀祭司微微鬆了一口氣,冰山臉也不冰山了,鄭重道:“放心,不會有人傷害你,不過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你的雌君一會就來了,你知道築巢期應該怎麼做嗎?”
埃文嗷了一聲,把被子越裹越緊,隻露出一雙眼睛:“耀祭司大人,我知道。”
耀點頭:“很好。”
槐裡是飛過來的,他從打開的窗戶飛進來,落地後徑直走向臥室。
耀回頭看了他一眼,直起身:“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不想離開地宮。”
槐裡看了眼棉被卷,沉穩道:“我被利益捆綁,不可能離開。”
“很好。”
耀點點頭,剛想開口,棉被卷跳到前麵,抬頭望著槐裡,從被子掏出一張揉的皺巴巴的紙:“這個給你。”
槐裡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看到月見憐花紋的公章,微微一愣:“這是什麼。”
雄蟲麵無表情,扒拉出一點臉:“離婚協議,蓋了我的印章,你自由了。”
槐裡呆了呆,走進一步:“什麼……自由?為什麼?”
埃文的被窩卷鬆開,掉落在地。
他手裡抱著他的手提箱,因為逐漸步入築巢期後期,情緒不穩,腦海裡更是一團亂,失去了基礎的邏輯思維。
“不能重婚。”
他不高興的說,然後忽然反應過來,他和阿瑟蘭少將的婚姻估計已經解除了,而且準備了半天,阿瑟蘭少將估計也不願意和他生蛋。
埃文難過極了,失落的轉身:“唧。”
耀慢慢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