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聽他煞有介事，笑了笑後對他進行了一番過來人忠告：“年輕人,你們現在距離結婚生子還早,可千萬彆嘗新鮮,有些事到合適歲數了再做，絕對比你們現在去嘗試要好,知道嗎？”
戚未晨沉默一瞬：“你哪一年人？”
“12年，今年三十整了,還算有資格教育你們吧？”司機笑笑。
戚未晨掃了他一眼：“哦，10後。”
司機：“？”為什麼他語氣聽起來怪怪？
等到了校門口時,褚晴還在睡,司機停好車扭頭：“到地方了。”
“等等，她還沒醒。”戚未晨直勾勾盯著褚晴。
司機嘴角抽了抽：“我還得繼續跑車呢，哪能跟你坐在這裡等她睡醒。”
“你繼續打表，我付錢。”戚未晨淡淡道。
司機頓了一下：“行吧,既然你執意……”
話沒說完，褚晴就猛地醒了,還下意識擦了一下嘴角，見沒有口水後才放心。她看了眼外麵,舒了口氣道：“已經到了啊,下車吧。”說完就自己開車門下車了。
戚未晨看向司機：“你不能多賺了。”
司機：“……”謝謝，也沒有多稀罕。
等戚未晨從車裡出來,褚晴趕緊往旁邊撤了一步,跟他離一米遠距離：“說好了啊,回學校不能牽了。”
“嗯。”戚未晨點了點頭。
褚晴這才放心,和他一起往學校裡走，本以為能直接回宿舍，結果他中途拐彎去了超市。
“喂喂喂你乾嘛去？”褚晴頭皮發麻。
哪怕她在後麵嚷著，戚未晨都沒有回頭，堅定往超市走，她沒有辦法隻能跟過去，隻見他拿個籃子認真選零食，表情看起來像在參與什麼國際大事。
“你沒吃飽？”她無奈走過去。
戚未晨看她一眼，注意力繼續集中在零食上。褚晴發現喝醉戚未晨完全不能溝通，如果說清醒時他思維體係就異於常人，那麼現在他就是把異於常人思維再打亂……都不能說是個人了。
這種時候，還是順著他最簡單。
果然，褚晴配合幫他選了幾樣吃後，效率明顯提高，兩個人隻用了幾分鐘時間就買好了東西，從超市直接往宿舍去了。
進了宿舍大門，褚晴領著他往男生宿舍走，等把人送到樓下時，鬆了口氣對他道：“行了，你進去吧，我先走了。”
戚未晨看著她不說話，褚晴嘴角抽了抽，乾脆也不指望他回應了，直接扭頭就往女生宿舍走，結果剛走了幾步路，就隱隱覺得不對，她猛地回頭，就看到他淡定跟在身後。
“……你跟過來乾什麼？”褚晴睜大眼睛。
戚未晨平靜看著她：“送你到樓下。”
褚晴：“……”
沉默對視三秒後，褚晴果斷繼續往自己宿舍走，戚未晨果然跟了過去。等到了樓下時，她板著臉問：“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嗎？”
戚未晨靜了一瞬：“你要送我嗎？”
……你送我我送你你送我，是不打算進去了是嗎？褚晴直接氣笑了。
戚未晨察覺到她似乎已經到了忍耐極限，默默把手裡一直拎著袋子奉上：“給你。”
“嗯？”褚晴一愣。
戚未晨垂眸：“你剛才沒有吃飯。”
褚晴：“……”
“給你。”戚未晨重複一遍。
褚晴抿了抿唇，訕訕拒絕：“你拿回去吃吧，我宿舍還有……”
“給你。”戚複讀機開口。
褚晴眼皮一跳，果斷接了過來，戚未晨這才轉身離開。褚晴看著他背影越來越遠，到底是不大放心，於是偷偷跟在後麵，等確定他進宿舍樓後才轉身回去。
等到了宿舍後，她直接癱在了床上，明明什麼事都沒乾，卻有一種累得要死感覺，讓她忍不住長歎一聲氣。
休息片刻後，她看了眼被隨手放在椅子上零食，後知後覺有種心裡酸酸感覺。雖然喝完酒戚未晨處處都透著無厘頭，可總在不經意間展現叫人心裡一軟溫暖，不像平時他，總做天上高貴月亮，看起來很近，卻怎麼也猜不透夠不著。
要是他之前能像現在一樣，讓她有種被關心感覺，或許他們也沒那麼快分手吧。半晌，她一個深呼吸，壓下了那點複雜心思。
這邊飯店裡，戚未晨和褚晴走了之後，戚慕陽等人嘻嘻哈哈吃完一頓飯，便集體跑去玩密室逃脫了，瘋玩了一個下午才回學校。
等他到宿舍時候，戚未晨還在睡，他去衝了個涼躺到床上，很快也睡著了。等他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看一眼戚未晨床鋪，上麵已經沒人了。
戚慕陽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躺在床上，剛要準備玩一局遊戲，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直接掛斷了，結果對方又一次打來，戚慕陽不耐煩嘖了一聲，這才接起電話：“喂？”
“戚同學你好，我是藍爵網吧老板周文，你還記得我嗎？”手機裡傳出溫文爾雅聲音。
戚慕陽頓了頓：“你有事嗎？”
“是這樣，李超等人賠償金，已經每個人都打給我了，但是你和褚晴還沒有，我就想問一下，你們大概什麼時候轉款。”老板緩緩道。
戚慕陽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眉頭皺了起來：“什麼賠償金，你不是跟戚未晨說了，不讓我們賠了嗎？”
“你這是哪話，我怎麼可能不讓你們賠錢呢，這麼大一筆錢，我那個小網吧可能半年都賺不了那麼多，”老板說著，聲音微沉，“這樣吧，把你們家長號碼給我，我去找他們聊聊，他們是成年人，更知道欠錢不還危害。”
“你他媽陰我們？！”戚慕陽炸了。
老板笑笑：“說笑了，當初可是你們自己給我作證，我可沒逼著你們，現在證據證言已經收錄，你們就算反悔推翻可能性也不大，還是儘快賠償好……”
他話沒說完，戚慕陽就暴躁把電話掛了，如困獸一般在屋裡轉悠幾圈，心裡憤懣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掛了電話沒多久，手機又一次響起了來電鈴聲，他想也不想再次掛斷，然而對方還是不斷打來，最後他惱火按了接聽：“你他媽到底想怎麼樣？！錢是不可能給你，你彆想……”
“戚慕陽，是我。”手機裡傳來褚晴無奈聲音。
戚慕陽愣了一下，這才看了眼來電顯示。
“網吧老板給你打電話了？”褚晴問。
戚慕陽冷著臉坐下：“也給你打了？”
“咱們這次可能真被陰了。”褚晴聲音沉重。
戚慕陽怒氣衝衝：“本來要賠八萬五就已經夠虧了，現在要賠二十五萬，我上哪弄錢去！”
“你先冷靜下來，戚未晨呢，找他想想辦法。”褚晴歎息一聲。
不提他還好，一提他戚慕陽更生氣了：“他卡裡就十幾萬，全拿出來也不夠啊！再說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掉進圈套……”
“戚慕陽，你不能這麼說，”褚晴聲音緩了下來，卻透著從未有過嚴肅，“是你找人家幫忙，人家也幫到了，如果不是網吧老板貪心不足蛇吞象，你現在一分錢都不用還，現在是老板違約，你不能因為彆人過錯怨恨戚未晨。”
當她講道理時，跟老媽簡直一模一樣，都是嚴肅且耐心，戚慕陽雖然暴躁，可向來能聽得進去話，這會兒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話有多不妥，心裡一時有些彆扭。
“……我就是突然一下有點接受不了，不是真在怨他。”戚慕陽嘟囔一句。
褚晴一聽就知道這瓜娃子已經知錯了，她輕歎一聲道：“先出來吧，聯係一下戚未晨，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