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千手宇智波修羅場(1 / 2)

晨曦剛剛爬過窗沿, 室內還有些昏暗,兩道輕淺的呼吸時而一起一伏,時而彼此交融, 宛如一對追逐嬉戲的鴛鴦,在此情此景下無端多了幾分曖昧。

千手扉間緩緩向前踏了兩步, 抬起腳時重若千斤,踩下時卻下意識放輕了力道。

眼前的輪廓變得清晰起來。

床上的兩人相擁而眠, 肢體交纏, 青絲糾結中分不清誰是誰的,仿佛本來就是一體,不分彼此。繾綣溫情在兩人之間流淌,一時也不知刺痛了誰的眼。

星見整個人都縮在宇智波鼬懷裡,臉深深埋在對方側頸, 光裸的肩膀圓潤白皙,在昏暗的房間裡散發著瑩潤的光澤,幾縷不知是哪個人的黑發貼在上麵, 黑白對比下強烈的禁忌感直直衝擊著視網膜。

愈純白,愈想讓人在上麵烙下自己的專屬印記。

宇智波鼬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就從深眠中清醒過來, 他沒有急著睜眼,反而攬著懷裡的身子更加貼緊自己, 不留半點縫隙,線條流暢的下頜在細膩柔軟的發絲上輕蹭,感受著噴薄在側頸的溫熱氣息,他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

如此享受了片刻溫存, 才緩緩抬眼,看向幾欲噴火的男人。

千手扉間拳頭攥得咯咯響,恨不得一掌拍死這陰險的宇智波小鬼, 顧忌到另一個人,他強壓怒火,壓低嗓音吼道,“給我滾出來!”

強大的氣勢不自覺溢出,帶著常人難以承受的壓迫感,可惜床上兩人一個睡得人事不知,另一個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宇智波鼬定定看著站在床頭的男人,絲毫沒有被木葉二代目恐怖的神色嚇到。

他不動,千手扉間也不動,兩人一臥一站,就此僵持住,空氣倏然變得緊繃而危險起來。

“唔.....”

迷糊的鼻音打破僵硬。

氣氛一鬆,對峙的兩人不約而同調轉視線。

似乎被驚擾到,睡熟中的少年鼻尖微皺,下意識就蹭著近在咫尺的溫熱來尋求安撫,宇智波鼬隔著被子輕輕拍著對方脊背,如此過了半晌,少年尚帶著健康紅暈的精致麵容才漸漸舒展開來。

等星見再次睡熟,宇智波鼬輕輕坐起來,起身到一半卻忽然頓住了。

他垂眸,一縷發絲正纏繞在少年蔥白纖細的手指上,他一動,扯著的手指也跟著動起來,剛剛才安撫好的人眼看著又有要蘇醒的跡象。

這是有多舍不得。

宇智波鼬啞然失笑。

千手扉間則用儘全部理智才撇開頭不看這刺眼的一幕。

雙手環胸靠著門框的千手柱間神色同樣複雜難辨。

“鼬.....”

尚未清醒的嗓音沙啞低沉,猶如流沙緩緩劃過指尖,尾音拉長,帶著不自覺的依賴和委屈,刺激的人耳根酥麻,少年眼皮底下的眼球左右轉動,眼看著就要醒來。

宇智波鼬包住那隻調皮的爪子,俯下身子靠近少年耳邊,唇瓣輕啟,溫柔到能汪出一灘水來,“你繼續睡吧,我在。”

這句話猶如沉睡魔咒,頻繁滾動的眼球驀然一住,少年因睡夢被打擾而顰起的眉尖尖放鬆下來,再次陷入深眠。

從千手扉間的角度看去,就是狡詐的宇智波小鬼舔舐著那嫩白優美的耳垂,而星見,即使在睡夢中,即使被人做這種事,還是全身心毫無保留地信任著對方。

“哢——”

一聲脆響,腳下的地板硬生生被他踩成粉末。

宇智波鼬挑挑眉,無動於衷,等星見徹底睡熟了才再次起身。

入睡時穿著的睡衣早就不知道被星見蹭到哪裡去了,宇智波鼬毫不在意地赤著上半身下床。

看似清臒的身形實則充滿爆發力,每一塊肌肉都完美詮釋著力量之美,胸膛脊背上縱橫交錯的新舊傷疤訴說著這個青年遊走於生死邊緣的經曆。

他是一個強者,並不會因為對手強大就畏縮不前,恰好相反,正是如此才更能激發男人與生俱來的挑戰欲和征服欲。

宇智波鼬給星見掖好被子,從一堆散亂的衣服中翻出自己的上衣隨意披上,下巴微抬向門外示意,也不管對方反應,自己先走了出去。

即使怒火中燒,千手扉間出來後也不忘輕輕合上房門。

等確定不會打擾到屋內的人,一直壓抑著的暴躁再也無法控製,森冷恐怖的威壓毫不留情地碾向對方,“不要以為木葉有愧於你,你就可以得寸進尺!”

“嗬!”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站在對麵的青年笑了起來,幽深的瞳孔中卻不含絲毫笑意。

宇智波鼬這段時間很忙,既要遠程操控軍隊,又要四處尋找那個假冒宇智波斑襲擊星見的宇智波族人,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當然,沒有星見在身邊,他其實是睡不著的。

昨天好不容易有喘口氣的時間,抱著懷裡人想要好好享受一下睡眠,一大清早卻被不速之客打攪。

任誰被這樣對待都不會有好臉色,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潛在的對手。

“您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樣的話?”宇智波鼬將散亂的發絲捋至腦後,動作瀟灑隨性,絲毫沒有受到對方氣勢的影響。

“是木葉二代目的身份嗎?抱歉,我已經叛出木葉,您的命令恐怕對我無效。或者說,以星見戀人的身份?”

他笑了笑,若有若無的嘲弄透過清晨的霧靄清晰地傳至在場每個人耳中,“那種話,還是由斑來說比較合適吧。”

“你找死!”千手扉間攥拳,下一刻就利用飛雷神之術瞬身到了對方身邊。

“扉間!”千手柱間趕忙阻止。

宇智波鼬卻已經脫離了千手扉間的攻擊範圍。

高手過招,隻在瞬息之間,兩人都對對方的實力有了大致判斷,心裡清楚如果不放大招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鼬都是以理智和頭腦著稱的忍者,微微試探過後就默契停手。

他們不是敵人,沒必要生死相逼,更不希望星見了解他們私底下的爭鬥。

有些人,隻要沒心沒肺地活著就好。

“你很好。”千手扉間讚賞道。

短短時間內幾度交鋒自己還隱隱落了下風,他終於正視起眼前的青年。

作為木葉二代目,千手扉間越欣賞這個後輩,就越痛恨起木葉高層的作為,他腦中閃過星見的說笑:能帶領木葉走向更高層的好苗子不是被逼死就是被逼叛逃,木葉高層有毒吧。

想到這裡,他的臉更黑了。

但欣賞歸欣賞,作為對手,千手扉間可不會謙讓。

相較於宇智波們伴著痛苦綻放的血腥眼眸,千手扉間與生俱來的緋紅雙眸天生便帶著森冷和揮之不去的孤高,他冷聲警告:“彆以為星見什麼都不懂,你就能仗著他的信任為所欲為。”

宇智波鼬攏了攏散開的衣襟,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涼薄而銳利,“如果你沒對星見做過什麼,又怎麼會知道他什麼都不懂?說到底,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彆?”

千手扉間的身體驀然僵直,略顯狼狽地避開對方眼神。

宇智波鼬十一歲進入暗部,十三歲屠族叛逃,人生的一大半時間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即使在星見麵前表現得再溫柔內斂,也改變不了他早已墮入黑暗的事實。

這些年的經曆教給他一個道理:麵對敵人,就要趁他病要他命,打蛇不死,隻會讓自己更加麻煩。

俊秀的青年眼眸微眯,遮住一閃而過的情緒,“我七歲和星見相識,朝夕相處四年,互相陪伴六年,記掛著彼此十二年,我們大半生命裡都烙印著對方的影子,早就親密無間。”

“現在你突然冒出來,理所當然地要求改變我們相處方式,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

兩人爭鋒相對以來,宇智波鼬看似一直處於被動狀態,此時他終於脫掉了那層溫吞淡漠的外衣,猶如被入侵了地盤的凶獸,毫不保留地向敵人展示出強烈的攻擊性。

宇智波鼬的溫柔,從來隻留給這世上唯二的兩個人。

被一個後輩步步緊逼,千手扉間在最初的無措之後很快就冷靜過來,緋紅的雙眸猶如即將噴發的岩漿,平靜中醞釀著滔天巨浪,他冷笑道:“你不用在這裡偷換概念,星見呆難道你也呆,你......”

“咯吱。”

不遠處的房門被輕輕推開。

在場幾人不約而同轉頭。

星見赤著腳站在門口,一手扶著門框,一手還在揉眼睛。

他是被凍醒的。

鼬一離開,被窩裡的溫度很快就降了下來,星見迷迷糊糊要往竹馬懷裡鑽,結果差點滾下床,他聽見外麵有動靜,這才扶著牆找了出來。

“你們怎麼都站在這裡啊?”

少年穿著單薄的寢衣,鼬起身時幫忙攏住的衣襟被他一番折騰下來又散亂了大半。

此時領口大開,半邊衣服掛在肩頭欲墜不墜,精致的鎖骨線條優美流暢,宛如皚皚雪地裡高聳的山峰,連帶著衣衫掩映中若隱若現的那點紅梅越發惹人眼球,春意無邊。

他就這麼站在幾個男人麵前,毫無防備,滿眼信賴,赤.裸的左腳踩著右腳,精致圓潤的腳趾蜷縮又展開,幼稚到可愛。

這就是個惑人而不自知的妖精,最無辜懵懂的心,最嫵媚風情的身體,每每撩撥得人心神搖曳,自己卻揮揮衣袖全身而退。

清晨的陽光落在地麵上,霧靄漸漸散去,正是新的一天開始的時候,也是男人最血氣方剛的時候。

心愛的人就這麼站在自己麵前,宛如沾著清露等待采摘的純潔百合,更像懵懂間誤闖人間的美麗白鹿,哪個男人能忍得住。

不知是誰眸色深沉,深邃中翻湧著滔天欲.念,不知是誰喉頭滾動,幾經壓抑堪堪按下即將脫口而出的低.喘。

一時間誰都忘了回話。

被晨風一吹,星見徹底清醒過來,後知後覺身上冷得厲害,寒氣從腳底一路上竄,他猛得打了個哆嗦。

見沒人說話,他委屈地撅起了唇瓣,哼唧一聲就準備返回房裡,單方麵決定在早飯前都不和他們說話。

星見的身體還沒有好全,腿腳還有些發軟,他氣哼哼地轉身,力道太猛,腿一軟,就要向前栽過去。

“星見!”

“星見!”

“小心!”

三人齊齊衝了上去。

下一刻,少年倒進了千手扉間懷裡。

“沒事吧?”千手扉間將少年打橫抱起。

星見非常小心眼地把臉扭向一邊,哼唧兩下,示意自己在生氣,並不想理他,身子卻不自覺靠了過去,纖長白嫩的手臂習慣性圈住對方的脖頸。

感受到少年無意識的親昵與信任,千手扉間唇角微勾,心情好上不少。

嬌氣包卻顰著眉尖尖抱怨道:“你又硬又冷,不要你抱,要鼬抱!”

剛勾起的唇角瞬間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