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大門和以前一樣,陳舊而斑駁,何氏帶著他們倆一塊來的,沒辦法,喬大勇不來,喬老太爺覺得這事不歸他管,於是一下子就把這活派給何氏了。何氏表示也不想來啊,每次來,她都覺得跟上刑一樣了。
門開了,還是那個老管家,殷勤的讓他們進去,當然,還說了一句,“侄少爺在老太太屋裡坐著呢!”
何氏一怔,忙停下了腳步。
“要不,我們在後屋裡等等,過會再通報吧!”
“看您說的,您是長輩,姑娘與侄少爺也算是親戚,見見也沒什麼,何況還有新姑爺在。”老管家是林家人,不過也是知道誰是主子的。現在林家就老太太一個孤家寡人,那位孫少爺跟他們家隔了十萬八千裡,還不如住在後院的林家侄少爺呢,他怎麼能讓他們在外頭等著,讓那位好好的在裡頭坐著?
西院的門開了,婆子看到何氏了是一臉的熱情的招呼:“二奶奶來了,快請!老太太前兒還說二奶奶好久沒來了,可巧,說著說著,您就來了。”
“總說來看看老姑太太,總是瞎忙,姑娘議了親,這不,帶著姑娘和新姑爺來給老姑太太磕個頭!”何氏也笑眯眯的說道,當然說完了,一個荷包神不知鬼不覺的塞到了那婆子的手上。
青青現在覺得何氏塞錢和安安收錢太一脈相承了,真的不會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
越文欽倒是樂得很了,何氏這麼有派的,倒是第一次。這賞錢的動作,可不是一般人練得出來的,賞得這麼從容有派,倒真不像是一般小吏之家的當家媳婦了。
這回老太太沒坐在堂屋裡,而是坐在東邊的羅漢床上,一個清秀的青年坐在下首陪著老太太說著話。看上去老太太被哄得極高興,看何氏和青青進來,本來笑著,不過看到邊上還有一個青年,臉就一下子僵硬起來。
“怎麼有空過來?”老太太冷臉說道。
“原早該來了,不過青青議親、訂親,家裡忙得跟什麼似的,如今日子也訂好了,就帶著新姑爺和青青一塊過來給您磕頭。”何氏忙說道。
“定親?”老太太一下子茶碗掃地上了,“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老太爺說,老姑太太好清靜,這些雜事就打發人告訴您了。原本按著老禮,要等著他們成了親,等著有空了,再來磕頭的。不過呢?老太爺說了,您最是疼愛青青,她訂了終歸是要來給您先看看的。”何氏還是笑容滿麵,也不看老太太難看的臉,回身對著越文欽和青青一擺手,“還愣著,快給老姑太太磕頭。”
青青和越文欽並排跪下,也不說話,默默的磕了三個頭。三個頭完了,兩人也沒動,等著老太太開口叫起。當然,她們也有要跪一會的自覺性,剛看老太太摔杯子那動作,也知道,這事兒沒那麼容易過去。
“抬起頭。”老太太厲聲說道。
青青和越文欽一塊抬起了頭,老太太那蒼老的臉上果然露出了戾色。
“哪家的?”老太太沒看青青,隻是盯著越文欽。
“老越家的,有手好廚藝,特彆會經營,現在幫著青青經營酒樓,生意不知道多好。”何氏忙說道,一臉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