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做了一桌子宮宴菜,用了多少時間?”老爺子搖搖頭,轉向了小越問更拿手的事。
“做花不了什麼時間,主要是準備……”小越擺手,但說完準備時,他怔住了。抬頭看著喬爺。
“一個是君王,是連自己老婆兒子都可以殺的君王;一個呢,手握重兵藩鎮的梟雄,兩人在那一段時間裡,其實暗地裡已經交了無數的手了吧?你祖父輸在哪?那就是先帝的贏在哪!你舍得把親孫女放在一個明知道要反的亂臣賊子家?信不信,當時越國公府起火之前,門外全是禁軍!”老爺子冷笑起來,“所以你娘很善良,你該以她為傲,她知道你祖父的計劃後,把青青送到了我們家。這是她對皇家與對你們家的慈悲。”
“對皇家的慈悲是因為青青,我理解,對方家也是?”小越目光有些疑惑。
“當然,剛你自己說了,她想製止。你沒看出來,青青其實很像皇家人,雖說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她處事之法,就是標準的皇家人。”喬爺深深的歎息了一下。
“他們在等著罪人犯錯,他們算準了他們將會走的每一步,然後像您把香芹當誘餌扔出來後,他們就會按著您的本子走?”小越真的不是諷刺老爺子,但是,他其實想說的是,青青其實也像喬家的人,她等著對手犯錯。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喬爺也不介意,“所以今天受打擊最多的人不是你,而是青青。她被當成那個定心丸,放在了方家。讓你爺爺以為皇家對方家還是信任有加的。”
“其實他們不是對不?”小越苦笑了,他已經想明白了喬爺要跟他說啥了,但想想青青,他下午從越國公府分開時,青青對他還是笑盈盈的。現在想想喬爺說的,他也不寒而栗了。
“當然,你祖父也不是好人,你譯出了姑祖的密文,你比我知道的清楚。他要謀反,他積蓄了很多糧食,若是真的讓他成功的回到越地,積聚了越家軍的力量,你覺得會死多少人?你是讀書人,縱觀曆史,哪一次的改朝換代,新朝不會用‘百廢待舉、百業待興’來激勵百姓?為什麼不想想,這‘百廢’是怎麼來的?所以,從結果上看,先帝算是了不起的政治家了。至少死的人,還在可控範圍內。”
“我沒覺得祖父做得對!”小越搖搖頭,也輕輕的歎息了一聲,“都不是好人對不對,先帝放棄了青青,而我祖父……也許對家人還強一點。”
“誰知道呢,這件事,你倒是可以親口問一下你祖父,我覺得他們還活著。也許,就在開封府。”喬爺淺笑了一下,換了一個核桃小心的把那個放在兩指尖,給小越看著,“這是青青送我的,很漂亮吧?她對我說,隻要我堅持,他們最後變得像琥珀一樣晶瑩剔透。”
“現在已經很漂亮了。”小越看了一眼,核桃已經油亮透紅了,再這麼下去,他也相信青青說的,一定會像琥珀一樣漂亮。
“你不懂青青,在青青看來,沒有最好,隻有更好。她是喜歡過程的人,懂什麼叫過程嗎?就是她喜歡記錄一切,等案子交出來了,她就不管了。結果如何她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這個過程裡她有沒有犯過錯。這點應該也像先帝,反正不像我。”喬爺又攤了一下手。
“嗯,安安像您。”小越點頭。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