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跟著柳大人來,其實就是想著青青說不定會回來,結果現在喬大勇一說,她一下子就沒意思起來,“行了,你們也累了,快回去歇著吧!”
“我還好,讓汪氏去歇一會。”喬大勇忙說道。
“我們沒去悼念,你們埋怨我們了吧?”柳大人對小汪氏笑了一下,喝了一口茶,輕聲說道。
“不敢!”小汪氏之前會叫一聲義父的,但現在實在叫不出來,柳家替喬家選了自己,那麼柳家和汪家就是乾親了,汪大人出事,畢竟是自裁,皇家的裁決也沒有下來,汪大人就是無辜的。所以這會就忙著撇清,自是會讓人齒冷的。所以,這會兒,也不自稱女兒,不稱柳大人為義父了,隻是淡淡的說一聲不敢,也就算了。
“其實現在說啥都不對,不過,還是要說說。”柳大人示意喬大勇他們先坐,自己放下了杯子,想了一下,“對我們夫婦來說,去悼念比不悼念好,你們同意不?就像不管你們心裡怎麼想,就得給汪大人辦喪事一樣。這是做人的道理,作為乾親,我們到了,就算皇上也不能拿我們怎麼著,沒看青青也去了嗎?那是她孫女的義務。”
小汪氏抬起頭,這句話她聽進去了,柳大人說的,她現在想想覺得也是說得過去的,“那為何沒去。”
“不高興去。”柳大人笑了,“我和你義母也是過了花甲的人了,雖說還沒到隨心所欲的時候,不過有些沒意義的應酬,我們還真的懶得露那個臉。”
“你們彆聽他的,是我不樂意去。人老了,最怕看辦喪事,眼見著老朋友們一個個的離開,心裡總會有些不是滋味的。”黃氏都聽不下去了,忙笑著說道。
“不是,我和你爹不太熟,他是寒門學子,在翰林院也沒待多久,不過跟他不同的,我和你義母一直在任上,如驚弓之鳥般過了三十多年。就算先帝死了,當今召我們回來,我們也極少與京官們交往。這些大勇應該都知道,若不是想把青青帶回去,我們也許都不知道京中還有你們家這一號。”柳大人輕拍了妻子一下,自己坦然的說道。
小汪氏那叫一個氣啊,柳家在城東的宅子她也去過的,她自然知道柳家曾經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就算現在隻有柳大人這麼一個人,但地位與父親也是天差地彆的。但是,父親已經死了,這會兒又說什麼根本不熟,所以他們懶得應酬?
“你也彆氣,若是看你的麵子,我們無論如何也該去的。”柳大人看她的樣子也知道她怎麼樣,淺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
“您到底想說啥?”小汪氏沒好氣的說道。
“我和老孫頭也認識,他在我的任上也做了些事,我為他行了方便。這回他進京,也來找我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我跟他說,我不管彆人,但我孫女兒得保住。他答應我了!”柳大人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又端起了茶杯,但沒喝,眼神深髓的看著地上的青石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