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內的環境不明,特警隊迅速換了方案,準備進行強攻。
整個局勢忽然變換,對戰也越發精彩。幾位領導顧不得爭執,就連沈君辭都坐直了身體,雙目緊緊盯著前方大屏。
兩輛黑色的武裝車載著幾名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員飛速駛入場地。紐扣大小的爆破裝置被貼在車玻璃上。隨後砰的一聲輕響,大巴車的幾塊車窗玻璃瞬間碎裂。
煙霧從車中散出,特警隊員舉槍,飛身衝入大巴之中。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車內的劫匪也動了。
顧言琛似乎早就等著這一刻,他伸手把一副撲克牌灑向空中,迷霧之中忽然多了許多紛飛的紙牌,一時擾亂了人們的視線。
灑出那把撲克以後,顧言琛和一名劫匪一起守著車輛後排。直麵兩名縱身躍起,想從後麵突破的特警隊員。顧言琛一個抬腳飛踹,直接把其中一人從車上踢了下去。
前一秒還在談笑風生打牌的“劫匪”此時全部飛速調轉了方向,他們就地一滾,蹲在大巴的幾個窗下,把整個身形蜷在了座位側方,穩穩舉起了手中的槍。
警攻賊守,其實卻是特警對刑警,雙方都是訓練有素。
那些特警的視線一時被乾擾,需要擔心車內人質安全,手中的槍較長,他們要確認匪徒的位置,瞄準也需要時間。
而那些匪,一個一個守株待兔一般,也不顧及他人生死,毫不猶豫扣動手中扳機。
槍聲在狹小的車廂內響起,雖然是訓練彈,這麼近的距離還是有火光閃出。
嗒嗒嗒,槍聲響做一片。
電光火石之間,幾名特警中槍,身上代表生死的燈就滅了,有人“壯烈犧牲”。
有一名未中槍的特警還想扭轉局勢,舉槍扣動扳機,另一名劫匪卻一記提膝,把槍口打偏,子彈打在車頂上。
顧言琛毫不留情,重重一拳打在了特警的側臉上,隨後第二拳打向腹部。他的動作非常快,不等對方還手,腿又上來一個提膝,左手格擋住對方的襲擊,另一隻手按住槍管,和另一名匪徒配合著,把那名特警的槍奪了下來,人則是活捉了。
做完了這一切,幾名劫匪低俯下身,又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一切變故就發生在一分鐘之內。
仿佛電光火石一般。
紙牌落地,塵埃落定。
車內一片狼藉。
匪勝,警敗。
而且是大勝與慘敗。
指揮室裡,幾位領導就算是有所預見也沒有想到戰局會如此懸殊,而且特警隊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陳副局的臉色幾近灰敗,胸口起伏著,癱坐在座位上,高血壓都要犯了。
輸得如此慘烈,丁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伸出兩根手指,按著太陽穴。
就聽通訊裡響起了一個冷靜的聲音:“喂,演習還需要繼續嗎?不過繼續的話,可能屍體太多,車裡會有點擠。”
這聲音非常平靜,提出的也是實際情況,可是這時候說出來,嘲諷效果拉滿。
匪徒方本來是沒有對講的。從監控之中可以看到,是顧言琛扯下了那名被俘隊員的對講機,開始和指揮室對話。
監控之中,煙霧散去,鏡頭逐漸明晰。
已經“犧牲”的特警們蹲在一旁,那名被“俘虜”的最慘,鼻青臉腫不說,還被繩索綁成粽子。
幾名“劫匪”肆無忌憚地拆著他們的裝備。
這一戰戰果頗豐,繳獲了不少的槍和彈藥。
那些“劫匪”平時是刑警隊的警員,都沒怎麼見過特警的槍,這時候拿著研究,笑嘻嘻道:“嘿,這槍不錯。”
看到這一幕,陳副局更是被氣到七竅生煙。
丁局穩定了心神,清了清喉嚨道:“演習結束,大家辛苦了。”
然後他又道:“顧言琛,王浩存你們上來吧,我們做個簡單的複盤總結。”
這一聲令下,緊繃的氣氛才被破開。
特警的王隊過去領人,特警隊員垂頭喪氣地從車上下來。
演習正式結束,丁局才有時間和沈君辭解釋,他走到後排有些歉意道:“沈法醫你也看到了,這邊有點情況,我稍微處理下。”
“沒事,您先忙。”沈君辭報以禮貌微笑,然後他又問,“我們特刑科的隊長,不會就是顧隊吧?”
丁局哈哈笑了兩聲:“就是他,他馬上上來,你們回頭也認識下。”
沈君辭哦了一聲。
丁局又去招呼其他人,他就繼續坐回了後排。
剛才那些負責監控的警員們大氣都不敢出,現在終於開始小聲議論。
“我怎麼不知道市局裡藏了這號人物?”
“他真的是做後勤的嗎?太屈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