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道:“不管是不是凶手,肯定得救啊,你彆忘了你的身份,我們穿的是警服!”
沈君辭出來回了一句話:“如果她沒有殺人,不應該因此而死,如果她殺了人,不接受法律製裁是便宜了她,也不應該讓她這麼逝去。”
“濱路橋!”顧言琛掃了一眼道,“我們儘快趕過去,白夢,你儘快聯係刑警隊和附近的分局。濱河橋有三道,互不相連,必須派足夠的人手,一定要儘快找到徐子月。”
顧言琛給董副局打了個電話,董副局也被嚇住了,開了一路綠燈,叮囑他們一定要找到女孩。
白夢把徐子月的身份證照片發在了工作群裡。
沈君辭道:“再去她的賬號上找兩張生活照,這張身份證照可能會和她本人相差甚遠,這麼找是找不到她的。”
白夢看了一下,徐子月的身份證是她十八歲左右辦理的,都說女大十八變,現在徐子月應該已經23歲,是和照片上有所不同了。
她急忙又去徐子月的社交賬號上找了兩張圖,白夢把照片發在群裡,忍不住吐槽:“賬號上的圖片也不行,這ps的她媽都不一定能認出來吧?”
她抓緊時間再去尋找,最後在徐子月的同學那裡找了兩張生活照,這才發了出去。
群裡一陣忙亂,坐在桌前的沈君辭也站起了身來,他猶豫了一下,打開了抽屜取出一個備用手機,給其中一個號碼打了一個電話:“喂,我想要找一個人的具體位置……”
對方似乎是說了什麼。
沈君辭又道:“我馬上把手機號,詳細資料資料和照片發給你,不管是無人機還是監控,我要最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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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濱路橋上人流和車流不斷。
濱河是檳城的一條主要河流,整條河從檳城穿行而過,把整個城市一分為二,檳城的市中心就是沿著濱河的兩邊建造。
這一條橫跨濱河的濱路橋建成於三十年前。整個橋是一個整體,但是又分了三道,一道主橋寬闊,兩條副橋分列左右兩側。整個橋長有六百餘米。
主橋有四十米寬,副橋也寬二十餘米。
此時右側的副橋上。
徐子月一邊走,一邊哭著。
女孩漫無目地走了很遠,一直走到了這座橋的中央,人生二十餘年的景象一直在她的腦子裡翻騰著,心裡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她的一雙眼睛已經哭腫了,流下來的眼淚順著臉頰不停滑下,在她朦朧的淚眼之中,那些駛過去的車輛變成了一個一個帶著燈光的虛影。
徐子月最終駐足停下,抬腿翻過了一米多高的第一層護欄。
那欄杆翻過得如此輕易。
此時她麵前僅剩了一米五的二層護欄。
徐子月低頭,看著腳下奔流的江水,伸手握住了鐵欄杆,往上垮了一步。
她的身體已經站在了高處,隨後她慢慢前傾……
忽然,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徐子月?”
女孩頓住了回頭,看到她的身後站了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
他穿了一身黑衣服,站在黑暗之中,男人的麵容清秀,長得十分英俊,胸口還在輕輕起伏。
如果是平時她可能會多看幾眼帥哥,可是現在,徐子月全無心情。她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在餘光裡見過他,隻是那時候她在哭著,沒有留意身邊的人,這個男人可能跟了她有一段時間了。
“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嗎?”男人問她。
徐子月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她現在隻想跳下去,誰也沒法動搖她的心。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要攔住她:“你是因為你姐姐的事情嗎?”
這本是最為正常的一句問話。
可是一聽到姐姐這個詞,徐子月忽然就急躁了起來。
“我恨她,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我的人生才會變成這樣子!”她大聲哭了起來。
趕來的是沈君辭,他得到了信息以後就打車來到了附近尋找。隨後在人群之中認出了徐子月,跟著她一路走到了這裡。
剛才他在群裡發了具體的位置和情況,可是警力分散,其他人還趕不過來。
沈君辭努力想要穩定徐子月的情緒,拖住時間:“好,我們不說那些事,你可以和我說其他的嗎?你在哪裡念書?有什麼好朋友?”
“你……你根本不知道,我過著怎樣的生活,我好恨她!我恨她們。我也恨我媽……”徐子月語無倫次地說著,然後她忽然睜大了雙眼,瞬間崩潰了。
女孩喃喃地說:“是我,是我殺了我的姐姐。姐姐死了,她被人發現了,而我現在,也徹底完了……”
她說到這裡,毫無征兆地鬆開了手,整個人從橋上滑落下去。
一切太過突然。
沈君辭飛身上前,伸手一撐第一層的護欄,橫跨了過去。
隨後他伸出手,在千鈞一發之際,伸手拉住了墜落的女孩。
一個人的重量瞬間墜在他的手臂上。
沈君辭雙臂用力,想要把女孩拉上來。
可是在那片刻,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胸口舊傷處傳來一陣劇痛。
仿佛有利刃劃開了胸腔,心臟迸發出血液,隨後襲來的是猛烈的心悸感。
咚、咚……
隨著心跳,他的眼前出現了虛影。
沈君辭的額頭上瞬間出了一層冷汗,身體完全脫力,眼前一陣發黑。
拉住的徐子月在不斷下滑,他的身體也隨之失去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