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小飯店內。
一頓飯還沒吃完,顧言琛就收到了包隊的電話。
包隊的聲音有點急切:“喂,顧警官嗎?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我上門去敲門,無人應答, 鄰居們也不知道那個人去了哪裡。”
顧言琛問:“叫人開鎖了嗎?”
包隊道:“叫了, 打開以後空無一人。我覺得事情奇怪,就去保安處調取了小區門口的監控, 看到早上的時候, 魏森獨自一人出了小區,這大中午的, 除了趙傳文,他也沒個親朋好友,會去了哪裡?”
顧言琛道:“你那邊先找著,我儘快過來。”
他掛了電話, 和身邊幾人道:“魏森也失蹤了。”
陸英剛吃了一半,趕緊用筷子扒拉了幾口米飯,白夢也急忙抽了紙巾擦了擦嘴。
孤寡老人失聯, 市局的刑警們不敢大意。
顧言琛帶著人急忙從小飯店出來,先去了魏森家。
魏森家是三室戶, 一共一百多平, 裡麵也是乾乾淨淨的,牆壁上沒有掛著什麼,床鋪鋪得平整。
家裡和之前趙傳文的家裡一樣,沒有什麼電子產品。
家具簡單, 有一張書桌靠著一些書架, 書架上擺滿了舊書和習題冊, 顧言琛翻了翻, 其中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這也是一處典型的獨居老人房間。
白夢用高主任提供的號碼搜了一下,手機關了機,無法定位。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位老人失蹤了。
這裡是六分局的轄區,包隊在一旁搓著手,擔心發生了兩起案件自己會難辭其咎。他喃喃自語道:“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人,又會去什麼地方?”
比起趙傳文的死,魏森的失蹤更為詭異。
一旁社區的高主任也道:“這位魏森當初是獨生子女,家裡的人都先他而去,一輩子沒有結過婚,根本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呆。”
這種人失蹤,連警都沒有人幫忙報的。
數位刑警出去打聽了一圈,到最後還是無功而返。那位高主任說還有工作,隻留下了幾位警員在這裡商量對策。
陸英眉頭緊皺:“顧隊,這難道真的是針對老人的連環殺人案?”
白夢尋找了一圈,又回到了魏森的家,她跑得一身是汗,用手當扇子扇著:“不要烏鴉嘴,老人家也許隻是打麻將上了癮,也有可能是在外麵吃了飯,手機關機了沒發現。”
包隊問:“顧隊,現在怎麼辦?”
顧言琛皺眉思索了片刻,他打開了魏森的衣櫃,聞了聞:“魏森的衣服上,有一種獨特的味道。”
白夢也聞了下:“對,好像是用過皂莢水。”
現在有一些老人,依然保有著煮皂莢水洗衣服的習慣,魏森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那味道還挺濃鬱的。
陸英仔細聞著:“床鋪上也有這種味道。”
那是一種老人散發出的體味混雜了皂莢的味道。
顧言琛的腦子轉得飛快,他低頭思考了片刻:“包隊,你們分局裡有追蹤用的警犬嗎?”
狗的嗅覺靈敏,敏感度也比人要高,說不定可以聞出一些什麼,帶著他們找到魏森。
包隊長有點為難:“好品種的警犬都是緊著你們市局先挑的,我們分局裡的狗雖說會做追蹤訓練,但是一般的時限是兩個小時以內。時間再長,狗也就聞不出來了。”
陸英也道:“就算這味道特彆,現在人也失蹤了半天了,還有多少氣味能留下來?這上警犬有用嗎?”
顧言琛道:“獨特的氣味可以存留幾個小時乃至更長,反正現在人找不到,隻能把狗拉來試試了。”
他說到這裡,也沒難為包隊,轉頭問白夢:“你去問問市局警隊,看看有沒有閒著的警犬。”
白夢去聯係了一下,回來道:“顧隊,今天緝毒那邊有行動,隊裡的警犬大部分都拉過去了,就剩了杏花村和江小白,估計追蹤找人有點困難。”
這警犬追蹤是有一定的難度,也不是每隻警犬都擅長。
顧言琛低頭考慮:“我再想想辦法吧。”
他想起之前和負責警犬的警官聊過,以前警隊裡追蹤最棒的狗要數無量。
現在其他的警犬不在,他就想著能不能讓無量重出江湖。
做好了決定,顧言琛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三點,他打了個電話給沈君辭。
片刻以後,沈君辭就接起了電話:“喂。”
顧言琛問:“沈法醫,你現在有時間嗎?”
沈君辭道:“有,什麼事?”
他上午解剖完屍體,到現在已經把趙傳文的屍體放去保存好。
顧言琛在電話裡把案子的調查進展簡單和他說了,隨後問:“你能不能讓戚一安開輛警車去我家,然後你把無量接過來?還有,記得從電視櫃右邊的抽屜帶上一根追蹤繩。”
沈君辭道:“好,你把具體的地址發過來。”
到了下午四點,沈君辭便拉著無量到了魏森家。
戚一安停好車也跟了過來,他為了以防萬一,還帶了個勘查箱。
無量進入以後,顧言琛拉著它去房間四處聞了聞,又讓它進入魏森的衣櫃,讓它記住味道。
無量不愧是老警犬了,一看是要執行任務,整隻狗都變得嚴肅了,它聞了一會兒,蹲下身來,搖著尾巴,等著進一步指令。
看著狗一時停了,幾名刑警也愣住了。
人與狗對望著。
包隊反應過來道:“我以前也帶過警犬一起行動,那些警犬都有專門的訓練員帶著,他們會做各種的手勢,警犬才會按照指令行動。”
白夢猛然反應過來:“顧隊,你會追蹤指令嗎?”
顧言琛搖搖頭,他雖然負責過後勤,又接養了退役的警犬,卻沒有訓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