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坐在上首, 而是在江楓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江楓:“……”他就應該坐中間的。
男人選的位置,讓跟在男人身後進來的人俱都多看了江楓兩眼。
男人的身份顯而易見不一般,在他落座之後, 陳導和公司的高層都挨在男人的旁邊坐下。
江楓起身,打算讓開這個座位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突然看向他, 道:“坐下。”
他這一聲,讓又讓其他人朝江楓多看了兩眼, 而原本打算和江楓換位置的一個高層立刻又坐了回去。
坐在男人右手邊的中年男人笑著問了一句:“徐總和這位小兄弟認識?”
徐恒洲頷首, 低沉的嗓音吐出兩個字:“睡過。”
兩個字,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江楓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回答,簡單粗暴的將江楓的名聲秒成了渣渣。
原本江楓是打算忍一忍的, 但是對方一來就放大, 他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風評被害。
“這位……徐先生,我想我們這隻是第二次見麵?”
“第一次是在酒店。”徐恒洲道。
對方刻意的曖昧用詞讓江楓能感受到練習生們看他的眼神越發微妙了, 江楓微微皺眉, 繼續道:“我記得我當時隻是在那兒救了一個呼救的女士?”
徐恒洲狹長的眸子一眯:“那你還記得你打過人嗎?”
“……那隻是自衛而已。”
“可是對有些人來說, 是無妄之災。”徐恒洲突然拿起筷子, 掰了一塊連著骨刺的魚肉放到江楓碗裡, 似笑非笑道:“乾完壞事就跑,江楓, 你覺得合適嗎?”
想起那天的事情, 江楓就覺得後悔:“我的確有錯, 但是這並不能怪我……”
徐恒洲打斷了他, 質問:“怪我?”
“我們都是受害者。”江楓咬定道:“那隻是一個意外。”
“嗬。”徐恒洲冷笑了一聲,起身,扯開了領帶,脫下了西服外套,然後丟在了江楓身上。
江楓下意識的將東西接住,然後一臉茫然,這人想做什麼?
總不會在這個場合就跟他打上一架吧?
江楓突然想到,那天在酒店沒人能幫他,今天這裡這麼多人,又會有人幫他嗎?
……大概也沒有吧,相反,公司高層和導演他們一定還會幫著隱瞞,這一點從他們一開始所表現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了。
而譚弈他們,不說敢不敢為了他惹禍上身,就算敢這麼做,估計也會被攔下來。
江楓思及此,沒有把衣服扔到地上,而是抱在懷裡。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忍。
“我才是受害者。”徐恒洲道:“你既然承認自己有錯,就想著怎麼補償吧?”
怎麼補償?
徐恒洲沒有再打一架的意思,而是親自給江楓倒了一杯白酒,遞到了江楓麵前:“喝。”
江楓看了他一眼,對上徐恒洲那雙凶獸一樣的眼睛。
這雙眼睛裡的眼神,就像是野獸遇見了獵物,那種被盯上的感覺會讓人不由的會生出退縮的本能。
江楓沒有真的怕徐恒洲,但是他怕惹上徐恒洲之後會帶來的一係列麻煩。
如果喝一杯酒能讓對方出了這口氣,忘記他這號人,那也劃算。
江楓接過酒杯,一口喝到底。
酒水從喉管滑下,帶來一股被火燎過的痛感。
江楓的豪爽讓人側目,給他們拍廣告的陳導看了眼江楓,主動的轉移了話題給江楓解圍。
其他公司高層也有話想和徐恒洲談,不想再把時間都浪費在一個小藝人身上,便也順著導演的話題說了起來。
徐恒洲拿過被江楓喝空的杯子,放在手上把玩著,一邊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就在江楓緩著酒勁兒,打算吃點飯菜壓一壓時,徐恒洲又遞過來剛才那隻被他拿走的酒杯,酒杯裡頭此時裝滿了紅色的液體。
這次是更為溫和的葡萄酒。
但是混著喝,後勁兒隻會更大。
江楓轉頭看向徐恒洲,徐恒洲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認識一下,我叫徐恒洲。”
徐恒洲……
江楓懵了。
徐恒洲?
反派男配之一的徐恒洲?
“徐恒洲……”江楓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沉默地接過了對方手裡的酒,再次一口悶了。
重生的江承雋殘暴起來隻是讓人把原主的腿打斷了,而重生回來的男配之一徐恒洲,他比江承雋還要狠辣得多。他不僅把原主玩兒到身敗名裂,變成一團爛泥,他還把人關了起來,變著法子讓人折騰原主。
比如,把原主丟進他養的寵物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