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恒洲倚靠在一輛炫藍色的跑車上,高大的身形竟讓車身顯出了幾分嬌小感,眼神太具有侵略性,有著如猛獸捕食般的危險,但是隻要不靠得太近,就會令人減少許多恐懼,將他視做一簇熱烈的火焰,紛紛化身飛蛾,對著這簇火光向往不已。
徐恒洲並不是sadomasochi□□,但是他身上卻有sadi□□一方的那種味道。危險,但是很迷人,讓人覺得死在他手裡仿佛都值了。
雖然不是明星,但是他隨意站在那兒,過往的行人都忍不住為他稍稍佇足。
徐恒洲會出現在這裡,江楓知道,對方大概率是來找自己的。
衛清章出事後徐恒洲找來,這讓江楓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來揣度對方的來意。
他下意識的想關上車門,但是梁宴成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阻止了他,一手推著門,長腿一邁下了車。
梁宴成隻是恰巧碰到了江楓的手,而且下一刻江楓的手就挪開了,他也沒有太在意,但是徐恒洲的視線卻在這個點上停留了許久,那眼神過於灼熱,他的心中莫名在這個眼神中生出了些許的心虛。
連帶著,他和江楓站在一起都讓他有些不自在了。因為徐恒洲的眼神就像是在捉奸,在認為他們有著不可告人的奸情。
“這麼巧?”徐恒洲朝兩人走了過來,看向梁宴成,語氣意味深長:“你和江楓在一起?”
梁宴成想往邊上站一站離江楓遠一些,但是他看了眼身旁落落大方的江楓,又覺得沒必要這樣做。他沒有回答徐恒洲這個問題,因為解釋和不解釋都似乎有些奇怪,他反問徐恒洲:“你是來找江楓的?”
徐恒洲側目看向江楓,微微一頓,然後道:“……是。”
江楓對徐恒州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他將圍巾往上拉了拉,一張不大的臉頓時被遮了大半,他怕被過往的行人認出來,對兩人道:“附近有家清吧,我們去那裡坐坐?”
徐恒洲笑了一聲:“好啊。”
梁宴成原本想就此離開,但是他看了眼徐恒洲,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好。”
他正好有話對徐恒洲說。
他和江楓現在是合作關係,他也不希望徐恒洲現在對江楓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否則到時候他會很難和衛清章交代。
江楓所說的那家清吧離小區門口很近,拐角上三樓就是。這會兒還不是酒吧的高峰期,沒有任何的嘈雜聲,光線不明亮但也不曖昧,連音樂聲都溫柔舒緩,而且有隔斷的卡座,倒是挺適合談話。
卡座是由兩條沙發組成,江楓坐一邊,徐恒洲率先坐在了對麵,一手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梁宴成。
梁宴成:“……”
梁宴成走向徐恒洲:“讓讓。”
徐恒洲笑了一聲,給他挪了一個位置。
室內有暖氣,江楓把圍巾放下,摘下了帽子,看向對麵的兩個男人。
江楓知道徐恒洲這人不適合迂回寒暄,便直接問道:“徐總有事找我?”
徐恒洲一隻手放在桌上,指節清扣桌麵,道:“我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麼?”
“衛家有意給衛清章聯姻,婚契上隻差衛清章的簽名,啊,不過衛清章的父親已經代他簽了,也不影響什麼,隻等他們徹底談妥,隨時都可以把結婚證辦了。”徐恒洲道:“不需要衛清章做任何的配合,他們也能‘結婚’。”
“婚契?”江楓皺眉,他求證地看向梁宴成。
梁宴成向他點了點頭,默認了徐恒洲的說法。
在他們那個圈子,聯姻還承襲著傳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契這種東西,就是一紙合同,一場交易。
在現在這樣的社會中,這種東西顯得有幾分荒唐,但是在某個圈子裡卻已經是約定俗成的規則。
“他的聯姻對象家世不一般,如果聯姻,對衛家會很有助益。”徐恒洲道:“隻不過,衛清章這一次會被踢出權力中心,真正受益方是是衛家的兩兄弟。”
簡單的說就是,衛家把衛清章視做一個女人,拿去做聯姻的工具了。
江楓握住茶杯的手驟然收緊,眸色沉了下來。
梁宴成的眼中也閃過一抹訝色,徐恒洲說的事情,他沒有收到信息。按道理來說,如果衛家有這樣的動作,他隻會比徐恒洲更早一步的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徐恒洲沒賣關子,直接道:“衛清章的聯姻對象是個玩咖,喜歡找男藝人,她嘴巴不牢,說漏出去了。”
東辰是娛樂圈中最大的巨頭之一,那個女人喜歡找男藝人,多半繞不開東辰,徐恒洲是東辰的太子爺,隻要他想,那人嘴巴又不嚴,套取一些信息簡單的很。
江楓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徐恒洲是否有意識的靠這樣的關係建立過信息網?
這事多半是真的。梁宴成的神色微變,問徐恒洲:“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天定下來的。”徐恒洲見江楓的臉色很不好,道:“放心,他們真正的結婚還沒那麼快,他們還需要一點時間來落實合作的細節。”
江楓沉聲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用謝我。”徐恒洲笑眼看著江楓,道:“我告訴你這些是有私心的。我是想,讓你再考慮考慮,放棄衛清章,投入我的懷抱。”
“他不管是走哪條路,是贏還是輸,都注定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也不能對外承認你,但是我可以。”
徐恒洲的嘴一向不是很著調,但是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卻難得的認真篤定。
徐恒洲難得認真,江楓卻沒有什麼觸動,甚至沒有去深思徐恒洲的真實心意。
他毫不猶豫地拒絕道:“謝謝徐總厚愛,但是就算我和他不能在一起,我和徐總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