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打噴嚏是有人想你(1 / 2)

“阿嚏!”東方雪紀捂住嘴,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

她的身旁,某位自從與弓階之間的“王者爭霸(這是雪紀給這場戰鬥起得名字,兩麵宿儺隻是高傲的哼了一聲表示並不介意)”未果,之後就一直看誰誰不爽狀態的大爺發出意義不明的嘲笑聲:“生病了?真是虛弱的人類。”

“真刻薄啊,宿儺,我會打噴嚏是說明有人想我,”東方雪紀說:“我聽五條老師說過,宿儺最初的時候似乎也是人類吧?結果現在卻是這副樣子。”

“對本大爺的過往這麼感興趣嗎?”兩麵宿儺憑借著自己可憐的情商,成功地錯誤理解了雪紀話語的含義:“看來你也不是那麼無聊的女人,不過從他人口中又能得到什麼回答?”

東方雪紀也不糾結之前的話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對方的話聊天——結果就是兩麵宿儺久久得不到回複,火又開始往上冒,讓韋伯都覺得緊張的時候,雪紀說:“那麼我問宿儺的話,宿儺會說嗎?”

兩麵宿儺語氣不善:“如此不誠意的提問,本大爺又為何要理睬你?”

假如他身為咒靈,能夠和真人一樣熱愛人類書籍的話,他一定會知道一個關於漁夫和瓶中惡魔的故事——因為他現在的心態和瓶中被關了幾百年的惡魔有種異曲同工之妙,等待的時間越長,心中的煩躁便愈發上湧,以至於他們根本不會去思考不管是東方雪紀,還是故事中那個倒黴的漁夫,都沒有回應他們的義務這個事實。

但兩麵宿儺的愛好不是讀書,上千年來,他唯一可以稱得上是愛好的事情就是發呆,這也讓他變得更加自我。所以他在發現東方雪紀再次不說話之後,也能好無禮貌地伸手去按女孩的腦袋:“你啞巴了?”

東方雪紀靈巧地躲開,她的雙手背在身後,斜眼看詛咒之王:“反正不用問我也知道啦,不管曾經是不是人類,兩麵宿儺都會是一位強大、傲慢……”

強大說得對了,傲慢也不算錯——對於這位大爺來講,傲慢不是個貶義詞,所以他的嘴角幾乎無法保持嫌棄的表情,而要微微勾起了。

“……非常沒禮貌的家夥呢!”東方雪紀最終一錘定音。

兩麵宿儺:“——哈?你想死嗎?”

對於東方雪紀和兩麵宿儺兩人而言,這種互動稱得上是被迫在安全範圍內踩鋼絲——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兩人的性格都傾向於打一架,以輸贏論上下。但在這個被係統稱作第四次聖杯戰爭的副本裡,他們兩人都被迫選擇一種“和平”的相處方式。

隻是肢體上和平了,言語上也不可能和平的。

東方雪紀最初很煩,後來又覺得為了耳朵清淨,不如哄哄這位大爺算了,結果哄到現在,兩麵宿儺穩定地處於小學生吵架狀態,東方雪紀又覺得重新拾回童年的樂趣,吵吵架又怎麼了,吵架讓腦子更加靈活,更加聰明!

——雖然外在表現就很降智。

跟在他們身後的韋伯和伊斯坎達爾看來,這畫麵就是另一種風格。兩麵宿儺和金閃閃的無名王者沒有真正打起來,伊斯坎達爾似乎比兩個當事人更加失望,他捶胸頓足:“我居然錯過了兩個英雄的戰鬥!”

韋伯:“……你應該看過很多戰鬥了吧?”還差這一次?你到底是來乾嘛的?你是來參戰的還是來觀戰的?

伊斯坎達爾捋著他短短的、亂糟糟的胡須:“那可不一樣,那是屬於王者之間的戰鬥。這位兩麵宿儺先生,可了不得啊。”

了不得……那是真的了不得,韋伯又想起被他稱作“生得領域”的那片幻境——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的黑暗,他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心裡發怵:不僅是因為對方殺人如麻,還因為他如此輕易地就能放出寶具的這個行為。

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以韋伯對於Caster階的理解,他確信這就是從者-兩麵宿儺的寶具!

但,戰鬥結束之後,對方的“了不得”,似乎就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首先,在開了寶具的情況下,東方雪紀甚至連令咒都沒有是用,就把他安撫住了!

然後這兩人又開始了……非常可疑的拌嘴!——你們倒是看一看場合啊!這可不是隻有你們兩人獨處的小廚房!

韋伯覺得自己很分裂,一方麵他知道號稱詛咒之王的英靈是非常危險的,但另一方麵,對方在盟友東方雪紀麵前表現出的“鄰家大男孩”的嘴臉,又讓韋伯忍不住滿腹吐槽。

伊斯坎達爾看到韋伯糾結的樣子,這位看似粗獷,但其實擁有著超常智慧的王者便爽朗地大笑了:“你小子,到底在糾結什麼啊!”

韋伯聲如蚊呐:“……話說,你的稱號是征服王對吧?”

伊斯坎達爾:“嗯?嗯,你想問什麼?”

韋伯:“所以,你一定征服過很多地方,很多人對吧?”

“那是當然啦!”伊斯坎達爾不滿地說:“不要支支吾吾的,沒有個爽快地樣子!先說什麼就直說,小子!”

是你要我直說的!韋伯閉著眼,大著膽子喊到:“那,你有沒有……結過婚啊!”

伊斯坎達爾:“哦!你問這個啊!”他俯身湊到韋伯麵前:“小子,你也到了這個年紀啊!”

什麼到了這個年紀!你瞧瞧你在說什麼鬼話!韋伯臉漲的通紅,但他總不能說是因為看到了另一對禦主從者奇怪的相處方式,所以產生了學術研究的好奇心理吧!

他有預感,說實話一定會死很慘!

好在,伊斯坎達爾是個不愛藏私的好王者!看到韋伯這樣窘迫,他便不再逼問,而是陷入回憶:“要說結婚的話,我迎娶了波斯王大流士的女兒斯塔蒂拉公主,而我的摯友赫菲斯提翁,則迎娶了斯塔蒂拉公主的妹妹德莉比娣絲公主,啊,我和赫菲斯提翁,那真是一段流金歲月……”

不是,讓你回憶結婚,你回憶摯友做什麼?韋伯發出直男的疑問,他略過這個問題,繼續小聲問道:“那,我想請問的事,你作為大帝,有沒有感覺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會比較……放鬆?愉快?總之更像是普通人?更加有小脾氣……哦我是說,真實的性情?”

“嗯?我想想,”伊斯坎達爾很配合地把耳朵遞過去(而因為他肩膀過於寬闊,韋伯差點被撞飛),兩個人就著悄悄話的姿勢說:“差不多吧,無論如何英武的男人,在和愛人度過親密時光的時候,一定都是放鬆的吧?在愛人麵前也要彰顯所謂王者氣概、男子氣概的男人,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了!啊,同赫菲斯提翁在一起的時光也是一樣的有趣,不,在斯塔蒂拉公主麵前,我還要勉強作出丈夫的樣子來;在赫菲斯提翁一起時,我卻可以拋掉一切的束縛。”

韋伯:又開始了!又開始說摯友了!

終於,伊斯坎達爾從他的回憶中脫離出來——他想到赫菲斯提翁,想到巴高斯,想到無數征戰的歲月,想到他從童年到少年再到青年的時光,他有過最美好的歲月,但最終還是將所有的美好一件一件還給這個世間,失去赫菲斯提翁的那一天,他感覺一部分的自己也死去了,這些美好或不美好的回憶混在一起,構成他的人生,令他不禁熱淚盈眶。

於是他便認真地告訴韋伯:“韋伯,你現在還年輕,但一定要記住,要過不會後悔的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