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涼了(2 / 2)

梅果子憐惜的抱起狗蛋,一句又一句的輕聲哄著。那溫柔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平時那個尖酸刻薄的老婦人。

可是,狗蛋是真的覺得疼,深入骨髓的疼。他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隻能一邊大聲的哭泣,一邊斷斷續續的喊疼。

聽到乖孫的話,梅果子心疼極了。

現在隻能盼望兒子早點回來,好帶著孩子去看大夫。

田地裡,雲大樹聽完李小花所說的話,一腳踹到了李小花的肚皮上。

“你這個廢物,你是乾什麼吃的?連兒子都照顧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不愧是母子兩人,做事風格都差不多。

雲大樹又踹了一腳,連田地裡的活都顧不上,急匆匆的走了。

被丟在田地裡的李小花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站不起來。

還是路過的一位大娘看見了她,小心翼翼的把她給扶了起來。

“大樹他媳婦,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啊,怎麼這麼多血?你該不會是小產了吧?”

此時此刻的李小花臉色蒼白,全身冒冷汗。低聲呻/吟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大娘搖了搖頭,立刻喊來了不少/婦人,齊心協力的把人送回了家。

這個時候,雲大樹正準備送自己的寶貝兒子去鎮子上看大夫。

陪同的是裝大爺、享清福的雲石頭,以及一臉擔憂、心如絞割的梅果子。

大娘們把人抬了進來,七嘴八舌的說了李小花的事情。

一聽到李小花可能流產了,雲大樹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不過,這抺心虛很快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底深處彌漫而出的憤怒。

大娘們離開之後,雲大樹就把人放到了柴火堆裡,以免汙血弄臟了床鋪。

“沒用的娘們,連孩子都看不住。”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房間,趕著牛車離開了家。

不隻是雲大樹,雲石頭,梅果子夫妻二人也沒管正在哇哇大哭的親孫女,又或者陷入昏迷中的兒媳婦,而是小心翼翼的護在牛車邊上,小聲的哄著寶貝乖孫。

聽到牛車遠去的聲音,雲清流停止了哭泣。她摸了摸身上青紫的地方,雙眼如同大海一般深邃。

不久後,她又看著比之前還要臟的床單,麵帶嫌棄之色。隻是,現在又能怎麼辦?沒有人幫她洗呀!

雲清流歎了一口氣,隻能小心的弄走上麵的泥巴、小石頭、草葉子……至於已經形成汙漬的地方,她也無能為力。

一應瑣事做完之後,她繼續在床上走來走去,活動身體。有的時候還做幾個瑜伽,展示自己柔韌的身體。

聽說隻有小孩子才可以用口咬到自己的腳趾頭,雲清流還試著嘗試了一下。

事實證明,小孩子果然能夠碰得到腳。至於大人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她就不太清楚了。

對了,鄭重聲明,她雖然嘗試了一下,可她並沒有真的下口咬自己的腳趾頭,嫌臟。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雲清流想要方便了。

隻是,那個女人什麼時候會來了?

噢,對了,狗蛋受傷了,她肯定是陪狗蛋那個熊孩子去鎮上看大夫了。

不對,我剛才在哭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說那個女人小產了。

唔,小產可不是小事,那個女人應該也去了鎮子上看大夫。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房子裡隻有我一個人。*罒v罒*。

由於長時間以來的鍛煉,雲清流的身體比較靈活。於是,她一點一點的從床上爬了下來,裹著一層碎布拚成布赤著腳跑了出去。

外麵的陽光並不炎熱,雲清流卻感覺到了眼睛一陣刺痛,適應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兩年沒有看見太陽光,怪不得會眼睛疼。

眼睛適應後,雲清流又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先去找了個位置方便了一下,之後就慢慢的查看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院落,全部都是用稻草製作而成。不隻是屋頂,就連牆壁也是如此。

雲清流終於知道自己的房間為什麼會那麼狹窄了,大概是茅草做的屋子隻能這麼大。

畢竟裡麵沒有什麼房梁、承重牆之類的東西,太大了容易坍塌。

雲清流四處轉悠了一圈,幾乎每一個比較好的茅草屋都翻找了一遍,結果沒有看到什麼好東西。

不是她嫌棄,實在是裡麵連塊鮮豔的布也沒有,更多的是已經用灰了的白布。

走著走著,雲清流看到了血。暗紅的顏色是那麼顯眼,一路蔓延到一個破舊的茅草屋之中。

這個時候,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順著血跡走了進去。

這個破舊的茅草屋的門並沒有關嚴實,隻要站在門口就能夠看到裡麵大半的東西。

隻見房間中密密麻麻的茅草堆上,無力的躺著一個身穿補丁衣裳的女人,深色的血液打濕了一片地域。

雲清流在外麵觀察了很久,發現那個女人一直沒有動彈,大概率是昏迷過去了,便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一碰之下,才知道人已經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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