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1 / 2)

說起細麻布的事情, 那是在出售自行車後不久。

龍南玉的主要銷售對象既不是錦衣玉食的貴族們, 也不是連衣服也沒有穿的窮苦老百姓們, 而是擁有一點積蓄的普通人。換一個現代的詞來說,那就是中產階級。

王公貴族們使用的是蠶絲織成的綾羅錦緞……自然是看不上麻;窮苦老百姓們又沒有足夠的積蓄, 根本買不起稍微有些貴的細麻布,所以想賣給他們也沒有辦法。

隨著自行車的流行,細麻布也開始銷售全國, 甚至順著某些隱秘的通道通往西域。

回頭去查看銷售記錄, 果然很少有窮苦老百姓購買。除非家裡發生了大事或者大日子, 否則他們連碰都不會碰一下的。

王公貴族那邊, 也就隻有他們名下的奴仆們會采購一些。至於主子們,仍然穿著綾羅綢緞, 而不是沒有絲綢清涼細膩的細麻布。

對於這樣的結果, 龍南玉一點也不意外。

事實上細麻布雖然比得上細棉布柔軟又親膚, 可怎麼也比不上絲綢穿著舒服又高大上。

隻要是不缺錢的人, 第一選擇就是絲綢。

比如,她自己。

咳咳,閒話少說。

其實龍南玉不隻是把東西賣給老百姓們,還把東西賣到了朝廷以及藩王的軍隊裡。

雖然為此得罪了一批人,可是她得罪的起, 不帶怕的。

那些士兵們連飯都吃不起, 自然是穿不起絲綢的。

再加上對於采購官來說,稍微有些小貴又穿著舒服的細麻布能夠帶給他們更多的“好處”,所以便選擇了細麻布。

總而言之, 細麻布在有一些家底的人家眼裡是做衣裳的首選。

湘安縣、小疙瘩村的村長家裡稍微有些積蓄,買幾尺細麻布做衣裳的錢還是有的,所以對於細麻布並不陌生。

“為什麼三年後才能回家?你們是不是要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麵對這樣的質問,嚴從靈回道:“這位老人家,細麻布的製作工藝可是天大的秘密,怎麼能隨隨便便讓彆人知道呢?我們這樣做,其實都是為了保密。如果隨隨便便一個織娘把秘密泄露出去了,我們找誰哭去?”

村長一聽到這話,覺得十分有理。

比如村頭做竹篾子的,遮遮掩掩的不給人看,說是隻傳給長子長孫的活計。

“那麼工錢是怎麼算的呢?三年下來她們大概能得多少錢?”

嚴從靈看了一眼逐漸圍攏過來的人群,道:“我們這兒的工錢十分合理的,乾多少拿多少。比如織一匹布的價格是一兩銀子,如果她們一天下來織五匹布,那麼就能得五兩銀子。”

村長大吃一驚,周圍的圍觀群眾們也嚇了一大跳。

“一天能有五兩銀子,這麼多?”

“老人家,我隻是打個比方。”

嚴從靈一臉無奈的道,眼中滿是無語。

“如果真的每天有五兩銀子,您自己信嗎?”

村長一臉尷尬的笑了笑,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繼續問:“你們大概要招收多少人?”

嚴從靈斬釘截鐵的說:“越多越好。”

話音落下,周圍的人的議論聲更大了。

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村長回到了村民當中,小聲的和人商量了一下。

沒過多久的時間,一個婦人打扮的女人來到了四人的麵前。

“這位姑娘,你們那裡安全嗎?我們這些婦道人家,最怕的就是有人沒得好心腸。”

嚴從靈一本正經的說:“夫人請放心,沒有什麼地方比我們那兒更安全了。什麼流氓,什麼二流子,什麼紈絝,全部被管的死死的,什麼幺蛾子也不敢做。”

聽到這樣的話後,小疙瘩村的村民們產生了懷疑。

那麼美好的世界,不可能吧!

差點忘了外麵的世界不太美好。

嚴從靈歎了一口氣,一五一十的解釋了一番。

“我們那兒缺人,太缺人了。那些流氓、二流子、紈絝也是人,上麵的自然要把他們抓去當壯丁。”

村長一臉疑惑的道:“姑娘,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嚴從靈說:“知道南玉商會嗎?南玉商會的東家就是我上麵的。北濟縣是她的封地,想怎麼管就怎麼管,沒有人可以插一腳。”

小疙瘩村的村民們見識少,稍微有些聽不懂,仍然疑惑的看著她。

嚴從靈沒有辦法,隻能這樣說。

“我們上麵的比縣太爺還厲害幾十倍,隨隨便便換個縣太爺也沒有問題。”

現在大家聽懂了,一臉驚歎。

他們想怪不得能夠製住紈絝,原來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下子,村民們瘋狂的討論了起來,商量著到底該不該去。

嚴從靈等人自然不願意等他們討論完,大概耽誤多長時間?

“我們先去彆的村子裡看一看,給他們說一說這個消息。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你們可以自己去北濟縣那邊,也可以等我們回去的時候跟我們一起去。不過我建議你們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免得半路出了什麼事情,又或者遇到了什麼危險。”

說完了這一番話後,四人人就趕著牛車走了。

村長見自己留不住人,隻能作罷。

天色黑下來後沒多久,小疙瘩村的村民們上榻休息。

凡是家裡有女人的人家,免不了討論一下今天白天的事情。

到底該不該去?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等嚴從靈四人帶著一堆人回來的時候,他們下定了決心。

想要去的人並不多,隻有一小半而已。

最後能夠去的人更少,僅僅隻有二十來人。

那些沒能去的女人,要不因為家人,要不因為孩子,要不因為彆人不允許……

嚴從靈四人沒有強求彆人的理由,帶著願意去的走了。

鄭小雲是一個寡婦,還是新喪的寡婦。

因為沒有留下一個孩子,連守住家業的資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