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扮演白夫人的富態女玩家是第一個開口的。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找到凶手啊。”史密斯先生的中文出奇的不錯,當然,他本身的設定就是一個旅居海外的華裔商人,會中文並不奇怪,但語音裡帶著枕父老家的鄉音,就很微妙了。他義憤填膺的揮了揮握緊的拳頭,並提供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信息,“能夠進入這裡的隻有我們三家人。”
枕流不知道史密斯先生為什麼會這麼說,理論上來說,雙子大廈麵臨竣工,應該天天都會有工人進進出出才對。
“你什麼意思?”白夫人非常入戲,聲音立刻拔高了八度不止,看上去就很做賊心虛。
“他的意思還不明顯嗎?我和我的……丈夫,你和你的女兒,甄員工和他爹,都有很大的嫌疑。”扮演史密斯夫人的少年環胸開口,表情非常不爽,他還在因為自己必須得反串女性角色而生氣。枕流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怪的人,隻是玩個遊戲,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在意性彆。
“不對!”白夫人據理力爭,“能夠進入這裡的還有老枕,他的鑰匙說不定他兒子也能拿到。”
真.枕父的兒子枕流更加茫然了,什麼鑰匙?他進來這裡還需要鑰匙?
“總之,先把人都找來問問吧。”史密斯先生一錘定音。
“憑什麼啊?我女兒沒殺人,我才不會叫她來。”白夫人對女兒十分維護,一副不分青紅皂白也要把女兒摘出去的態度。
“你不通知,那就我來。”史密斯先生當下就打了電話,看上去他還挺……懷疑白夫人的女兒白小姐的,“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溺子如殺子,你真以為你這樣是對女兒好?你不能因為自己沒有父母疼愛,就過分彌補在女兒身上。”
“我怎麼不能了?”白夫人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教育觀有什麼問題。
枕流比較關注的是,白夫人竟然和他父母一樣都是孤兒,這個本裡的孤兒會不會有點超標了?
從始至終,枕流都保持低調,沒有怎麼說話,因為他不想讓彆人看出他沒有記憶,他努力引導著他們儘可能的多說著信息,這樣自己才好還原整個故事。
在剩下的角色被史密斯先生喊過來的等待空擋,他們幾人分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外麵的夜空,再一次聊起了案件。
枕流成功把話題引向了大家懷疑是誰動的手。
“這還用嗎?當然是白小姐。”史密斯夫人第一個開口,“她對老枕的恨意還需要我來說嗎?隻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來。”
“你在胡說什麼?我們白路可是老枕的……總之,不可能,她不會做這種事。”
老枕的什麼?枕流身子微微前傾,他不願意往奇怪的方向想自己的父親,但他們這樣的欲言又止,實在是太容易引人誤會了。枕流的父母感情很好,他絕不能允許有人這麼汙蔑他的父親。
“你不就是一個眼瞎的?”史密斯夫人嗤笑,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身邊的先生,“你也覺得是白小姐吧?”
史密斯先生衝著白夫人尷尬一笑,保持了沉默,但他的態度就很明顯是在說,他礙於白夫人的麵子才沒有開口,但其實在他內心裡,他也覺得白小姐的作案幾率很大。
枕流在心裡若有所思,看來白小姐這個角色就是一個抗推位了。
錢老板選角色總是容易選到這麼刺激的嗎?
“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攪渾水了?”白夫人護女心切,沒說幾句就站了起來,和史密斯夫人吵吵了起來,口不擇言到最後,她直接脫口而出,“這裡麵有你什麼事呢?這是我們內部自己的事,對吧,小甄?”
枕流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這一聲是在叫自己,好不容易才學著剛剛的史密斯先生,給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嗨呀,你總算是說出心裡話了,是不是?你覺得我是外人。對啊,我一個外人,為什麼要叭叭的摻和到你們的破事裡,我可真是閒的慌啊。”史密斯夫人領起包,作勢就要走。
枕流看向了史密斯先生,覺得這個時候,他怎麼也要勸勸妻子了吧。但是沒想到,確實有人出來和稀泥了,但這個人並不是史密斯先生。
而是看上去和所有人都沒什麼關係的老甄,他以一種詭異的支持大局的長輩語氣道:“行了,都少說兩句,老枕還屍骨未寒呢!”
提到枕父的死,氣氛再一次沉重了起來。
枕流真的有點看不明白這些人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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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扮演白小姐的路佳也已經在電梯裡,她整個人都激動極了,覺得自己總算是幫了枕流,因為……
她的本裡明確寫著——你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