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佛子?好吧, 佛子。”淨音也難得的有些無力, 他對淨涪擺擺手,“行了, 我知道了, 你回去吧,我去找清篤師伯。”

他轉身就走,腳步似乎很沉重, 但速度卻是半點不慢。

那飄蕩在風中的袍角原本柔和得很,此刻卻像是刀刃入肉一般,切割得這空氣都動蕩不安, 於是連帶得淨音的背影都透出了幾分鋒銳。

看著那仿佛赴刑場一樣的背影遠去,淨涪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站了一會兒後,隻是笑了笑,便推門入屋了。

進得屋裡, 淨涪先淨了手, 便站到條案前,自取了筆與墨, 鋪了紙提筆寫信。

“......不久後, 妙音寺裡將有大動作,且多關注著。......若機會合適,多配合淨音行事。......”

淨涪簡單寫完書信,伸手往書信信封上一抹,也不去看那信封表麵封貼上去的金色佛光, 直接將書信往空中一拋,便沒再多理會。

淨涪並不擔心白淩這些他昔日部眾會錯失冥府的機會。

他這數百能從種種意外與劫難中存活下來的部眾,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能抓住機緣與時機的主。隻要這個機緣能夠出現在他們麵前,隻要時機合適,他們就絕對不會錯過。

而正好,淨涪早在與景浩界天道定下冥府諸事的時候,就已經將這個機緣給了他們。

那日淨涪拿去祭天用的那份冥府預案與今日拿給清篤他們的這一份其實有一些小小的不同。

那個預案比今日的這個預案多了一份名單。

一份淨涪精心擬定的名單。

這一份名單在過了景浩界天道那一關之後,自然也就成了天定。因緣巧合之下,哪怕妙音寺和其他各方擬定了另一套名單,最後成事的,也終究會是淨涪擬定的那些人。

或許還是會有意外。

畢竟四九的天數之外,也仍然會有一線生機。

淨涪自信,卻不自大;他護短,卻也並不真的就想操縱命運。

機會他已經給了,若是還不能抓住,誰也怨不得他。

淨涪將這些事情統統拋開,自顧自收了紙筆,然後又繞道去了旁邊的鹿苑,查看五色鹿的情況。

五色鹿仍自沉睡,不過氣息一直穩定,且還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晦澀厚重。

看來情況不錯。

淨涪隨意地點了點頭,也不去打擾五色鹿,轉身入屋。

隻是看見這頭尚且年幼的五色鹿,便不由得想到那頭帶著他的條件回了五色鹿族地成年鹿。

也不知道他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五色鹿族群又是個什麼反應?

能是個什麼情況?

這頭成年的與淨涪曾達成協議的五色鹿此刻很是頭疼。

他甚至在遲疑,到底要不要繼續在那個小和尚身上加碼?

遠烏轉頭一一看過旁邊那幾個氣息溫和平靜的同伴。

那些五色鹿察覺到他的目光,也一個個地看了過來。

這還不是五色鹿族群族會,而單單隻是他們這些五色鹿的小聚,居然就已經吵成這樣了。

遠烏幾乎都已經可以想見不久後的族會又會是個什麼樣子了。

“不是我說你,遠烏。景浩界是什麼地方,在哪裡?我沒聽說過,你能再給我仔細說一說它的方位嗎?”

“是諸天寰宇中最為富饒的東方星域?還是其他的什麼地方?......”

“什麼?佛修?那他是西天哪一尊佛陀的法脈傳承?”

“從我們這裡到那景浩界,到底要走多久?......那景浩界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就是,仔細說說嘛,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

遠烏被他們吵得腦袋生疼,很想開口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他又說不出口。

不是不能說,而是說了沒用,也不敢說。

說什麼?

說淨涪雖然如今還不到而立之年,已經是一個和尚。

說這個沒用。

和尚是個什麼階位的佛修?

佛修境界大體分為沙彌、比丘、和尚、金剛、羅漢、菩薩、佛陀、佛祖。看看,和尚在哪裡?

從來隻看得見羅漢、菩薩甚至是佛陀的五色鹿們的眼睛哪裡找得到和尚?

不說這個,那就說淨涪手裡有一部傳自西天靈山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傳承的大概佛門的禪宗法脈,且與西天靈山那邊頗有關聯?

先不說這事情說出去他們信不信,就說遠烏這樣妄議佛門的靈山勝境,誰知道靈山勝境那邊是個什麼態度?

遠烏自己仔細觀察過,確信西天靈山勝境那邊對淨涪這個小和尚確實非常看重。可誰知道這些佛陀、菩薩心裡原本都是個什麼計較,若因他這邊惹出事來,到時候該算到誰的頭上?

遠烏不想自己倒黴,不想隨便給自己的同伴招來什麼麻煩,也不是很想招惹淨涪這樣的人做仇敵。

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人就算不能交好,也一定不要結仇。而若實在不行,就一定要及早下手,且需要一擊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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