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12146 字 4個月前

這已經是歸真和尚再三強調的重點了, 淨涪三人聽見,也都肅容應聲。

“是, 我等謹記法師教誨,必不敢逾越。”

歸真和尚慢慢點了點頭, 目光一一看過三位這三位年輕的和尚後,約莫是很滿意他們的態度,也約莫是因為不太滿意此刻座間有些緊繃的氛圍,他忽然笑了開來。

這一笑, 頓時就讓可、餘近兩位和尚悄悄鬆了口氣。

“雖然說那些有主的地方傳法更難,但是吧......”歸真和尚的語調很是輕鬆,甚至可以說得上愉悅, “那些地方總會有些前人留下來的遺澤,機緣巧合之下,也能成為我們手上修行的資糧。”

淨涪心領神會,但此刻也隻沉默地聽著。

那邊餘近和尚聽得,仔細打量了歸真和尚臉色, 大著膽子問道,“看來法師福緣不淺啊。”

歸真和尚笑著擺擺手, “確實得了些東西,不過要說福緣卻是算不上, 都隻是些要拿出去交換的東西。”

可和尚見得, 也放開了幾分拘謹,好奇地問了一句。

歸真和尚也就真的與他們講了幾個有些趣味的小故事,一時間, 這株老樹下的氛圍就變得甚是和樂。

幾個大和尚說笑閒談間,一夜的工夫也就過去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天光破開夜色之時,歸真和尚忽然停住話頭,探手從褡褳裡取出一套木魚來。

“該是做早課的時候了。”

他歎了一聲,淨涪、餘近與可也都知機,各自從自己的褡褳裡取出一套木魚來。

都是和尚,都曾在外行走遊曆過,誰的褡褳裡還能沒備著一套木魚?

歸真和尚看看淨涪幾人,提議道,“不若就《佛說阿彌陀經》吧?”

淨涪幾人都沒異議。

於是便由歸真和尚引領,帶著淨涪、餘近與可和尚三人,在這一株老樹下,敲著木魚誦讀《佛說阿彌陀經》。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秖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羅漢,眾所知識:長老舍利弗......”

約莫是因為他們此刻在普陀山這個佛家勝地裡,也大概是因為有歸真和尚這位法師引領,淨涪做起早課來,隻覺得與他在妙音寺與一眾大和尚一道做早課時甚為不同。

不過到底是哪裡不同,一時半會兒的,淨涪也難以用言語描述,就隻覺得玄妙異常。

一部《佛說阿彌陀經》誦完,又是一部《佛說無量壽經》與一部《佛說觀無量壽經》。而這三部經典,都是佛門淨土法門的本經......

接連誦完這三部經典之後,早課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歸真和尚收起木魚,卻是很自然地抬頭,斜斜望向天空。

淨涪等也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這一抬頭,就看見在清晨的陽光裡,一片片薄霧蒸騰,自山間各處升入雲海。而在那薄霧之中,隱隱還可以看見一滴滴米粒大小的水汽。

此間和尚都非是尋常人,一個個眼力了得,此刻見到這些水汽,也自然能從這些水汽中發現了水元靈露的氣息。

餘近和尚極目望去,看著那些帶著水元靈露的氣息與薄霧一道,隱入雲海不見。

“這些不過還是些水元元汽,還須得在雲海中繼續蘊養,才會成為真正的水元靈露。”歸真和尚一邊解釋,一邊看著餘近和尚,“同參急需水元靈露?”

餘近和尚看看歸真和尚,又看看同樣望過來的可、淨涪兩位和尚,苦笑了一下,大概是這一夜共處相處甚歡讓他放下了些顧忌,點頭道,“是有些急需。”

“我有一位師弟,前不久忽有所悟,修為有些突破,可孰料遇上心魔阻道,我出來的時候,情況不大好......”

水元靈露對心神大有裨益,若那位和尚真的突破失敗,這水元靈露也確實對症。

餘近和尚心知水元靈露的效用,自然也知道這玩意兒大家都缺,實在很難勻出來給彆人。是以他隻說到了這裡,就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苦色,笑著想要轉移話題。

“心魔麼......”歸真和尚斟酌了一下,忽然笑道,“你若是信我,也莫要再往其他地方使勁了,隻管求淨涪和尚去。”

“嗯?”淨涪不知怎麼就牽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聞言抬頭望向歸真和尚。

餘近和尚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看淨涪,又看看歸真和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歸真和尚道,“你且求一部《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求一點心燈燈火,待回到你們那邊的時候,就先將這心燈燈火供在那位同參麵前,再在那位同參靜室外誦讀《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如此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情況當可有所緩解。”

餘近和尚眼睛又瞪得更大了。

“真......真的?”

淨涪眉心接連跳動,實在有些莫名,“大概是假的......”

歸真和尚隻是笑得一笑,便不再說什麼了。

餘近和尚看看歸真和尚,又看看站在旁邊的淨涪,忽然深吸一口氣,一整臉色,從座上站起,對著淨涪深深稽首一禮。

“能否......能否求同參予我一部《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和一點心燈燈火?”

淨涪連忙一推手邊木魚,從座上站起避開,卻被餘近和尚追了過來。

淨涪避讓不得,隻得生受,然而他也確實是真的為難,便對餘近和尚坦誠道,“《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我有,心燈燈火我也備有一份,予你也無不可。但是......”

“餘近同參你也見了,我現如今修為也是薄弱,那《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與心燈燈火縱你拿回去,怕也不會有什麼效用......”

可和尚聽著,也覺得淨涪這話說得在理。但是他看看淨涪,又看看那邊笑而不語的歸真和尚,又默默地站定了立場。

和淨涪和尚比起來,明顯已經在他們心底烙下深不可測印象的歸真和尚更得人信任啊。

餘近和尚顯然也和可和尚一般想法。

他固執地對淨涪深深禮拜。

若是歸真和尚指點他向淨涪和尚求取其他彆的什麼難得的東西,餘近和尚自然會有所猶豫,但這《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隻需淨涪和尚手抄,心燈燈火也是淨涪自己便可製來,他哪兒還會遲疑?

淨涪見他實在堅持,便放棄了說服他的想法,一邊扶起了餘近和尚,一邊找到歸真和尚,暗暗詢問。

“法師,《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與心燈燈火,真的有用?”

歸真和尚笑了一下,卻也暗暗與淨涪回話,“自然有用,此事關乎同參修行,我怎麼會誆騙你們?”

淨涪又暗自問道,“請法師詳解。”

歸真和尚便說道,“你可知緣何這次法會你會與餘近同參同在一處?你可知緣何我們四人會有今日這麼一會?”

淨涪心中一跳,麵上卻是絲毫不顯,回問道,“難道不是自然而然?”

還會是有人暗中安排嗎?

“確實是因緣巧合。”歸真和尚意味深長地答道。

淨涪準確地捕捉到了歸真和尚話裡的深意。

緣!

他看了一眼普陀山的中央,從餘近和尚那裡收回的手悄然摸了摸懷中的那片紫竹葉。

觀世音,觀自在。

歸真和尚見他明白,就沒再遮掩,隻與他道,“既然餘近同參心中有所求懇,又能有緣來這普陀山參加法會,觀世音大士自然有感,與他方便。而淨涪同參你從世界中初初走出,於這諸天寰宇了解不多,正該有人與你解惑,為你引路。可同參有意走傳法一道積攢功德、福德以求突破;我也正巧打一處小世界中歸來......”

淨涪沉默了一下。

歸真和尚細看淨涪臉色,心下歎了一口氣,暗暗問道,“如何?可是覺得不甚自在?”

淨涪就苦笑了一下,笑容一閃即逝。

歸真和尚又是笑了一下,才與淨涪回話道,“且安心吧,觀世音大士沒有那般深究他人想法的習慣。”

“來這普陀山參加法會的不止是我們這些和尚,還有許多金剛、羅漢、菩薩,甚至還有道門、魔門的各位修士,若觀自在大士真的做了些什麼,他們怎麼願意踏上這普陀山的土地?”

誰都有秘密。淨涪有,他歸真有,其他的金剛、羅漢、菩薩自然也有。觀自在大士若真那般做了,他們怎麼還會這般輕鬆自在?

淨涪默默點了點頭。

“觀自在大士也沒有特意安排,他隻讓我等因緣彙聚而已。”歸真和尚又道,“你也看見了,同一株紫竹上走下的同參早先是那般的多,但現下坐在這裡敘話的,也就隻是我等四人而已。”

“我等在此一會,確實是緣。但到底能不能將這段緣法延續下來,卻又得看我們的性。”

淨涪微微點頭。

歸真和尚這時看了看餘近和尚,“說來餘近同參能那般巧合正碰上你我,約莫也是因為他來這之前,曾特意在佛前向觀世音大士求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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