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12765 字 3個月前

左天行和留影老祖都是先一步得到消息的那些人物,而如同清源方丈、清篤大和尚乃至淨音他們,則是稍後一些得到消息的那一幫人。

但比起暗自揣測不定的左天行他們,清源方丈、清篤大和尚以及淨音這一眾妙音寺的大小和尚們,心裡卻又要安穩得多。

本來也是,任外間風雲並湧、群豪齊起,那又如何?他們寺裡一個淨涪,就足以鎮壓住所有人。

在這一方麵上,他們妙音寺赫然立於不敗之地。

他們唯一需要憂心的是,淨涪腳步太快,不會也不可能鎖死在這個景浩界世界裡,恐怕還會比他們這些長輩更早離開,他們要尋找的妙音寺未來支柱人物,不能將淨涪給算上去。

這多少是有點遺憾的。

不過他們妙音寺除了淨涪之外,也還有一個淨音,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沒有太過憂心,格外安定的妙音寺上下又開始穩穩當當地操辦皈依禮,希望能在這一年的皈依禮裡尋找到能夠幫助淨音分去肩上重擔的後輩弟子。

所以比起觀望外界的發展,妙音寺裡的一眾頭麵人物更關注自家寺內的情況。

而顯然,這一年的皈依禮絕對不會讓他們失望。

畢竟,已經拜入淨涪座下的謝景瑜與皇甫明欞可是也會參加這一次的皈依禮,正式皈依妙音寺修行呢。

淨涪回到妙音寺的時候,關於一眾皈依禮的事情,妙音寺俱都已經準備停當,隻待日子來臨了。

淨涪回得寺來,先去見了清源、清篤等一眾妙音寺的大和尚們,與他們簡單說明了一下各處的狀況,又再次確定下小地府創立的日子,才返回自家禪房稍作休息。

淨音難得能抽出時間喘一口氣,本也是要回自家禪院休息一會兒的,誰知才剛走近禪院,就看見淨涪坐在他禪院的菩提樹下。

他想了想,乾脆也就轉了方向,在淨涪的院門前停下,抬手敲門。

淨涪抬頭看得一眼,當即就笑了,“師兄也回來了?快進來吧。”

淨音方在淨涪身側坐下,就看見了遞到自己麵前來的茶盞。

雙手接過茶盞,淨音卻隻拿在手裡,沒有喝,反倒拿眼睛上下打量淨涪,笑問道,“你居然還能躲清閒?我以為這回該你忙得連多喘一口氣都難了呢。”

既然已經得了各方同意,那麼小地府該真正忙活起來了吧?既然皈依日也近了,他兩個弟子又要參加皈依禮,那他這個師父怎麼也該安撫安撫自己的弟子吧?

他居然還能這樣優哉遊哉地在這裡閒坐?

淨涪也笑,“讓師兄失望了啊?”

淨音點頭,作歎息狀,“是很失望啊。”

淨涪捧著茶水看著淨音笑,“比起讓師兄滿意,我這回果然還是更願意讓師兄你失望啊。”

淨音輕嘖了一聲,又瞪了淨涪一眼,一時也沒有了言語,隻坐在蒲團上,微微眯著眼睛,享受這一日明媚的春·光。

淨涪也沒有打擾他。

半響後,淨音才撩起一隻眼來,側頭看他,“那岑雙華......”

“嗯?”淨涪等了一等,都沒聽見淨音繼續,就發出了一個沒有太多意義的語氣詞。

淨音搖搖頭,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隻是覺得師弟你似乎很好看他而已。”

淨涪第二次參加竹海靈會的時候,淨音也在場,那時候他也是見過岑雙華的。不過那時候的淨音也沒有太注意這個散修,隻是簡單的一麵之緣,此後就再沒上心了。沒想到,他家師弟會找上他,找他出麵同意小地府一事。

光看淨涪為了小地府這一事都找上誰,就知道這岑雙華在他家師弟眼裡的定義和分量了。

淨涪沒覺得如何意外,他點點頭,卻又說道,“還得他自己走出來。”

淨音聽得這話,也覺得在理,就笑了一下,“也是,畢竟散修還是一盤散沙,而他也不過就是一個金丹修士而已。”

雖然淨音自己也僅僅隻是一個比丘,單論自身實力而言,還沒有對一個金丹修士用“而已”這樣評價的資格,但誰讓淨音自身資質、身份乃至地位都擺在那兒呢。

淨涪笑了一下,也側頭對上淨音的目光,“師兄,你這可就是馬虎了啊。現在正逢景浩界萬年未有之大變,倘若他真走出來了,師兄......他能與你平起平坐。”

淨音訝異地側身看淨涪,“真的?”

淨涪這回隻是笑著,沒有說話。

淨音在心底記了一筆,多少擺正了岑雙華的位置。

他不信誰,都不會不信他這個師弟。

淨涪又自轉了頭回去,放眼去看那浩淼蔚藍的蒼穹。

淨音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隻閒閒在淨涪這裡坐著,偶爾將手中的杯盞抬起,啜飲兩口茶水。

如此消磨時光,很快就到了落日時分。

看著那已然變得橘黃橘黃的陽光,淨音偏頭看了一眼淨涪,“師弟,你不是該去準備了嗎?”

“嗯。”淨涪應得一聲,又坐了一陣,才隨手將杯盞放下,站起身來,“師兄稍坐,我去換身衣裳。”

淨音衝他推手,“去吧。”

淨涪對淨音笑得一笑,真就入屋去了,沒過得一會,他從屋裡出來的時候,赫然已是換上了一身簇新的衣裳。那灰色的僧衣外正披著淨涪那件青蓧玉色的袈裟。

淨音聽見動靜,轉身看來,上下替他檢查過,方才微微點頭。

淨涪與淨音一禮,道,“師兄,我去了。”

淨音站起身來還禮,卻沒說要跟去。

淨涪抬腳走到了院門邊上,才剛拉開院門,就看見了外間等候著的白淩、謝景瑜及皇甫明欞三個弟子。

白淩的身後,又站著兩個一身黑袍頭上挽髻的年輕修士。

淨涪認得他們,這兩人算是白淩的副手。

白淩等人見淨涪拉開院門,緩步從院裡走出,橘黃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甚至那一輪通紅的夕陽也掛在他身後,不由得愣怔了片刻,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連忙與淨涪見禮。

“師父。”

“師父。”

“淨涪和尚。”

淨涪應得一聲,轉眼就先看向了謝景瑜與皇甫明欞。

謝景瑜和皇甫明欞都不曾商量,也或許是早前就商量過了,直接上前一步,躬身與淨涪道,“師父,弟子等聽聞今日戌時將祭天,以立小地府。不知弟子能不能......”

觀禮。

雖然是已經詢問過白淩壯了膽子,但真到了淨涪麵前,謝景瑜和皇甫明欞也仍然怯場,怎麼都不能將話說完。

淨涪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麼,隻道,“可以,但須得安靜。”

謝景瑜和皇甫明欞麵上一喜,連忙應聲,“是,弟子知曉。”

淨音在院子裡看得,一瞬間也有些心動,但他想了想,到底還是罷了。

反正淨涪選定的祭天地點也就在妙音寺後山那兒,以他的修為,在場不在場,都妨礙不了他觀禮,還是莫要叨擾師弟才好。

淨涪又看向白淩。

白淩領著他的副手上前一步,合掌躬身與淨涪見禮,道:“一切已經準備妥當,請師父移步。”

淨涪點點頭,白淩當即上前,替淨涪引路。

但事實上,對於這一次祭天,淨涪比白淩還要熟悉。畢竟祭天的地點是他確定的,時間也是他確定的,其中一應流程,也都過了他的眼,如何要不熟悉?

這些事情,白淩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仍然一絲不苟地在前方忙活。

離了他的禪院,淨涪這一行便直接往後山去。路上遇見的那些比丘、沙彌見得,似乎也想起了什麼,沒有過來與他們搭話,遠遠一禮,便站定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

淨涪這一行人等也都每每還禮。

饒是如此,淨涪與白淩幾人到達妙音寺後山處那早早已經收拾妥當的祭壇時候,時間也已經快要逼近戌時了。

淨涪抬眼看了一看天色,微微偏頭吩咐謝景瑜與皇甫明欞,“你們就在這裡看著吧。”

謝景瑜和皇甫明欞也就停了腳步,在側旁等著。

淨涪帶著白淩三人直往前去。

祭壇收拾得簡單,但絕對不簡陋。

方方正正的一片平地上鋪滿了漢白玉,祭壇最東邊處,壘起了九層石台,那台階的左右兩旁還各各立了地府神將,既威武又莊嚴。在那石台頂上,又設了供案,供案前方又立了一個香爐。

淨涪在法場外等了等,等到天邊那一輪夕陽真正沉落下去,最後一片陽光隻在天邊揮灑,遠處妙音寺裡又傳來鼓聲,他才睜開眼睛,抬腳踏入法場中。

白淩跟在淨涪身後,與他一道往前。

他帶來的那兩個副手自然是待在一旁守著,但也沒有怨言,那眼睛亮得攝人。

淨涪踏入法場的那一刻,山中夜霧驟起,朦朧而來,鎖了整一個法場。不說更外側的謝景瑜和皇甫明欞兩人,就連白淩的那兩個副手都幾乎看不見人影,完全被遮掩了去。

可這山霧也隻鎖住了法場的四周,並沒有越過法場的界線,侵入到法場內中,故而這一時,法場內外的界線非常的清楚明白。

淨涪並未在意,他腳步穩穩當當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