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1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14136 字 4個月前

第三遍拜星結束時候,淨涪其實已看不出楚刊與劉生和兩人身上的玄奇。他唯一能從楚刊與劉生和兩人身上體會到的,隻有一種敬畏。

就似是凡人目睹了深淵時候自然而然生出的那種無法抗衡、無法比擬乃至無法掙紮的敬畏與驚懼。

淨涪往沉桑界祭台處多看了兩眼,沉吟片刻,將落在楚刊與劉生和兩人身上的目光抬升,看向北方天穹上的那一幅卷軸。

他心裡很是清楚,此刻楚刊與劉生和在沉桑界裡折騰出來的這一場,能被他吸納消化的,也就這麼多了。剩下的那是,不是他這個境界的小修士能夠觸碰的。

他需要收斂了。

淨涪相當清楚自己的極限,這會兒也不貪心。但收斂歸收斂,對於楚刊花費大心思、大魄力才請出來的那一卷仙籍,淨涪也相當的好奇。

他仔細盯緊了那一幅卷軸。

那幅卷軸說來也是神奇。

它初初被楚刊請出時候,淨涪其實沒有特意費神去關注它。他更多的心思都花費在了祭台上,觀察著局勢的變化,留心著楚刊與劉生和兩人的動作。當時,淨涪對它的印象很基礎,就是一幅卷軸而已。

一幅被諸天寰宇所有修士承認為仙籍的卷軸。

更多的,淨涪就不清楚了。

淨涪不知道這一幅卷軸有多長,又有多寬,不知道它是個什麼材質,如今又是被那位大能執掌。

這卷軸的來曆、本質,淨涪一概不知。

他所清楚的,僅僅隻有它的名號和作用。

倘若這所有的無知都可以歸咎於淨涪對這負卷軸的疏忽。

--從這幅卷軸出現起,淨涪就沒有用心地觀察它,直到這一刻。

可是不是。

這會兒淨涪已然很用心去觀察那幅卷軸了,更嘗試了多種手段去觀察它,包括動用佛身的法眼、天眼,也包括本尊親自查看。

可儘管淨涪已經手段儘出,他對這一幅卷軸還是沒有更多的了解。

麵對這樣的一樁仙寶,心魔身也隻能歎息。

'我們的實力......還是遠遠不夠啊......'

他這樣暗自歎著,眼底卻亮起了光,就連唇角也沾染了笑意。

幾乎是同一時間,近乎一模一樣的笑意也攀上了佛身與本尊的唇角。

但他們卻是沒有什麼言語,隻抬起眼瞼,深深地、深深地看著那一幅在星鬥中載沉載浮的神秘卷軸。

楚刊與劉生和的動作完全沒有受到淨涪注意力轉移到影響,他們沒有任何停頓,就像福和羅漢與菩提樹幼苗的消耗,也同樣沒有減少,反而更巨大了。

若非菩提樹幼苗入場最晚,又有那株菩提巨樹早早做出的布置,它怕是現在就堅持不住了。

就是福和羅漢,氣機也已經開始衰落。

不過不論是菩提樹幼苗也罷,福和羅漢也罷,他們一人一樹似乎都沒有要放棄的打算。

心魔身不過是在觀察那卷仙籍時候不經意間瞥過那苦苦支撐的福和羅漢和菩提樹幼苗,頓了一頓,似有意似無意地問佛身,'怎麼樣?要出手嗎你?'

佛身往福和羅漢與菩提樹幼苗所在看了幾眼,搖了頭。

'不必。'

如果他貿然出手,或許才是誤了他們的大事呢。

且由得他們去,想來他們心裡都有成算,不會輕易玩出孤注一擲的戲碼。

佛身既是這般說的,心魔身自然不願意多事。

他輕易地收斂所有分散出去的心神,繼續專注於那一幅卷軸。

此時恰好是第四遍拜星結束,那幅卷軸似乎有了一絲顫動。

心魔身蹙著眉頭,凝神細看。

但那北鬥鬥身裡的卷軸卻是一點變化也無,安穩得緊。

'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

心魔身往識海世界裡低語。

半響後,也在專注盯著那幅卷軸的佛身與本尊同時搖了頭。

'不,你沒有。'佛身先道。

本尊也接話道,'剛才那幅卷軸,確實是有了些微變化,我也看見了。'

聽著佛身和本尊的確定,心魔身微不可查地點了頭

他又一次盯緊了那幅卷軸。

比起淨涪這個實力隻有天仙境界的小修士來說,道宮裡那一眾金仙大修們能夠察覺到的東西更多。他們甚至已經從剛才那幅卷軸的細微動態中窺見到了如今沉桑界祭台上楚刊與劉生和兩人動作背後所真正代表著的意味。

所以......他們現在是在喚醒那仙籍?

或許吧,但我總覺得,與其說是喚醒那仙籍,倒不如說是在溝通執掌仙籍的那位大能。

嗯?為什麼這麼說?

那位金仙大修的說法明顯引起了其他金仙大修的興致,他們接連追問著那位同伴。

那位金仙大修輕笑了一聲,接話道,你們難道都忘了,遠古洪荒時候,天庭是有主的。

他說到這裡,特意留出了一點時間留作緩衝。

等道宮中一部分金仙大修領會到他話裡的意味之後,他才道,誰又能確定,仙籍不是也有著主人的呢?

很多金仙大修聽見這個問題,眼瞼低垂,麵帶沉吟,似乎是在斟酌著什麼。但同時,也有相當一部分的金仙大修悄悄隱了一抹冷笑。

遠古洪荒時候,確有天庭禦掌四方天地,**寰宇。但那都是遠古洪荒時候的事了,隨著洪荒破碎,四大神州崩散,到得如今成就諸天寰宇,遠古天庭早沒有了痕跡。更莫要說與天庭一體同休的遠古天庭之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楚刊成功借助他在包括沉桑界世界在內的七個中等世界裡布置無數年的收獲塑造北鬥七星投影,乃至在最後召喚出仙籍,圖謀借仙籍之力破開桎梏,成就太乙......

或許也說明了些什麼?

許多金仙大修暗自交換了一個眼神,又悄悄沉默了下來。

一時,道宮裡竟是落針可聞。

就在這些金仙大修暗自思量的時候,沉桑界裡的楚刊與劉生和也已經完成了第五拜。

道宮裡的所有金仙大修完全顧不上更多,各各死死地盯著那幅仙籍,連楚刊與劉生和這兩個人都忽視了。

在道宮各位金仙大修以及淨涪三身的目光中,那北鬥鬥身中,不知從哪裡轉過兩道星光。

星光輕輕巧巧地搭在那幅卷軸上,而那幅在所有人眼中不知存在於那個時空,完全捉摸不定的卷軸,卻真像這諸天寰宇中任何一副卷軸一般,被那兩道星光拿了個正著。

淨涪也就罷了,除了那兩道星光的表相外,他根本看不出更多的東西。可是道宮裡的那一眾金仙大修們,卻很有幾位在那兩道星光徹底映入他們眼膜時候,不自然地收縮了瞳孔。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星光,它們是兩隻手。

兩隻以星光成形的大手!

那兩道星光凝成的大手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輕巧而自然地拉開了那幅星鬥中的卷軸。

整個沉桑界天地裡,那一刻似乎都能聽見很細微的絮絮聲。

就像最尋常的卷軸被人拉開時候響起的那些摩擦聲。

那些看穿星光表相,禁不住收縮瞳孔的金仙大修幾乎被這一陣細微的摩擦聲弄得頭皮發麻。

可即便如此,道宮中也仍然是鴉雀無聲。

沒有誰說話,甚至沒有誰有著說話的**。

知道得越多,似乎就越是顫栗?

比起道宮裡的那些金仙大修們,淨涪似乎能夠更輕鬆一些。但不知是直覺還是其他,這一刻,麵對著那被拉開的卷軸內部,淨涪也隻是隨意地掃過一眼,視線便附著在那兩道星光處,久久不曾挪開。

饒是本尊,此刻也滿臉慎重。

他們沒有誰作聲,哪怕是在他們自己的識海世界裡。

比起那些旁觀者,作為當事人的楚刊與劉生和,還是更關注那卷軸。

尤其是被打開之後,顯現在眾人麵前的卷軸內部。

他們各自的眼中都清晰地映照著一行名號。

親眼看見那一行名號在卷軸中亮起,楚刊也好,劉生和也罷,在這一刻終於按捺不住地露出了些激動雀躍。

就是它了。

戀戀不舍地往那卷軸中再看得幾眼,楚刊當先收回目光。

借著整理身上衣袍的機會,楚刊也整理了自己的心緒,待到他再次抬起手來的時候,他也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沒去理會祭台另一側的劉生和,楚刊再度將雙手遞伸到身前,拱在一處,低頭頜首的同時,又將腰往下彎折。

楚刊的動作算得上突然,但還是沒能成功甩掉劉生和。

劉生和跟上了楚刊的節奏,也拱手彎腰,對著那北鬥上的仙籍拜下。

第六遍拜星同時完成。

在楚刊、劉生和兩人真正拜完一禮的那瞬息間,這方天地裡除了楚刊、劉生和本人以外再無人得以一見的那幅卷軸上近乎永恒的名號,赫然開始了抖動。

到得楚刊、劉生和這兩人再度站定站直,抬眼看向那卷軸時候,就在他們目光下,那行屬於他們的名號終於承受不住,完全崩散開去。

崩散的筆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卷軸上徹底地空出了一行位置。

在那行名號完全消散的那一刻,楚刊與劉生和幾乎是同時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

像是失去了什麼,又像是得到了什麼。

玄之又玄,非是短時間內用三言兩語就能說清道明的。

楚刊、劉生和兩人在原地站了一瞬,也不過堪堪重新掌握住肉身和神魂,不致延誤了祭禮。

心魔身倒是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他下意識地看了楚刊一眼。

但他根本沒能看到更多,就被楚刊周身彌散開來的威亞逼得雙眼生痛。

他很快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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