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第 352 章(1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18488 字 4個月前

那一回即便有清淨智慧如來小心控製著,淨涪三身不也被影響,留下些不隻該說是大還是小的問題了嗎?

何況這一遭被留存在這枚景浩界天地烙印裡的,是未來心魔身的力量。

心魔身和佛身......

說起來確是一人不假,可他們之間也是有著差彆的。

未來佛身修成的清淨智慧如來會小心斟酌著控製,不讓自己的力量和意誌對當前時間節點上的淨涪造成太多的困擾,但未來心魔身修成的那位,卻未必也會這般謹慎行事。

大問題或許不會有,畢竟都是淨涪,但小麻煩卻絕對不會少了去。

然而又因著他們之間的修為差距,在那位未來的心魔身眼裡絕對不會真正脫出淨涪三身能力應對範圍去的所謂小麻煩,放在現如今的淨涪三身麵前,可是真會讓淨涪三身焦頭爛額的。

佛身和心魔身自然也很清楚這些。一時,佛身看著那枚還如往日所見的景浩界天地烙印時候,就帶上了幾分忌憚。

再到他將目光從那枚景浩界天地烙印上挪開,落在心魔身身上那會兒,心魔身還清楚地看見了佛身眼底的幸災樂禍。

都是淨涪,誰還不了解誰?

就算那個人是未來的心魔身,距離現下的他們不知經曆了多長遠的歲月,經曆過幾多風浪漣漪,佛身也仍舊能把握住那位未來心魔身的行事風格。

就如眼下,他已經能夠篤定了。

這一枚經由未來心魔身留存暗手的景浩界天地烙印必定很好用不錯,但真正催動起來時候,催動這枚景浩界天地烙印的那一個,也肯定需要解決一些小問題。

而未來,因著今日裡淨涪本尊的發話,往後需要承受那位未來心魔身手段的家夥,可就是現下的這個心魔身了。

這算不算是未來的心魔身在調·教現在的心魔身?

心魔身一眼就看出了佛身的那些心思,心中既是憋屈,又是惱怒。

而這些憋屈與惱怒,卻全都是衝著未來的心魔身去的。

可惜,現在的心魔身還保留著相當的底線,惱怒歸惱怒,但要他再反過來給未來的自己挖坑,他又不太能夠下得了手。

未來的自己“作弄”自己,還有可能是在宣泄那時候的他對他自己某個決定的怒火,可現在的自己要是反過來“作弄”未來的自己,那到時候需要解決麻煩的,不也是他自己麼?

可他要是什麼都不做......

他又實在憋屈得很。

可以說,心魔身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一種吃了悶虧還不能反擊回去的情況。今日裡也著實是開天辟地頭一遭了。

佛身看著心魔身的臉色,心情大暢,當場麵上就浮上了笑容。那笑容還咧得大大的,像是生怕心魔身看不見一般。

心魔身怒瞪著佛身。

佛身又對心魔身笑了笑,卻是陡然間收了笑容,端正神色看向淨涪本尊,問道,‘本尊,關於這一次閉關......’

佛身說到這裡,特意停了停,斜眼看向心魔身。

那目光簡直就是在跟心魔身明示著什麼。

心魔身原本燃燒著怒火的眼睛定了定,僵硬著彆開目光去,不看佛身。

不管禍首到底是未來的心魔身,還是現在的心魔身,總歸是他,逼得淨涪本尊與佛身從定境中出關的。

原本淨涪本尊與佛身陸續閉關,便是將外間諸般事務儘數托在他手上,可他倒好,他們都還未能有所收獲,就驚擾了他們......

佛身見心魔身認下這一樁事,眼底快速閃過一絲笑意,繼續與淨涪本尊道,‘約莫是福非禍。’

嗯?

心魔身聽得心頭一動,耳根子不由得動了動,往那佛身的方向偏了偏。

淨涪本尊瞥了心魔身一眼,也定睛看佛身,與他道,‘你也是這般感覺?’

佛身聽得淨涪本尊的話,就笑了起來,‘果真是這樣麼?’

歎了一句,他很快迎著淨涪本尊及心魔身的目光道,‘本來在定境之中,我心頭有萬千思緒,哪一種似乎都能延伸到一個合適的方向,每一種又關聯了許多道理,便是我來,也難以作出取舍......’

淨涪本尊與心魔身都沒有說話,聽著佛身將他的情況娓娓道來。

‘在我察覺到心魔身那邊傳來的異狀時候,那萬千思緒中,卻就正正有那麼一種,停在了我的腦海裡。’

心魔身忍不住,就插了一句話,‘你就像是那些玩著□□的人,忽然被人推了一把,那□□就被你停了下來,然後你再去細看,卻發現那個□□中被選定的結果似乎也很合適?’

佛身點了點頭,‘確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心魔身哈哈一笑,終於能轉身來直直看著佛身來,‘若真是這般,那豈不就能算是未來的我幫了你一把?’

佛身斜眼看他,見得心魔身眉眼間的鬱鬱消散許多,恢複成往常時候的肆意張揚,他也暗下笑了笑,與淨涪本尊對視一眼,又很快將目光收回來,冷哼一聲,‘倒也可以這般說。’

心魔身輕哼一聲,就笑了起來。

淨涪本尊捉住心魔身悄然瞥向他這邊來的視線,點頭道,‘我這邊的情況,也與佛身的情況相差無幾。’

頓了一頓後,他又斟酌著道,‘如今確定了方向,再經過一段時間的仔細推敲琢磨,想來混淆、遮掩自身天機的秘術就能成了。’

心魔身麵上的笑意越發濃鬱,卻道,‘就算這秘術不成,也沒關係。祂出手翻攪了這麼一遭,想來這諸天寰宇裡的其他修士,應該能懂什麼叫收斂了。’

佛身又是一眼斜向心魔身,撇嘴道,‘這會兒你倒是不氣悶了?’

心魔身收斂了麵上的笑意,冷哼一聲,‘氣悶又如何,不氣悶又如何,難道我還能對祂做些什麼不成?’

莫說他能給祂什麼教訓,就算是能,難道他還真能做些什麼來為難祂不成?

為難祂,那豈不是在為難自己麼?

佛身懶得理會他,隻道,‘你既是知道,那你的脾氣就更該注意些。’

連自己都坑害的家夥,如今有這麼一遭被未來的自己坑害的經曆,也委實不會如何叫人意外。

心魔身隻悶了聲不應話。

佛身懶得理會他,隻跟淨涪本尊道,‘這秘術現如今對我等確實沒什麼大用了,但經此一遭,卻也顯出了我等景浩界妙音寺傳承的薄弱之處,所以......’

‘就還有勞本尊你仔細將這門秘術鑽研出來,往後好收入妙音寺藏經閣中,補足我妙音寺法脈傳承的缺失。’

淨涪本尊點點頭,‘可以。’

佛身想了想,又拜請淨涪本尊道,‘若是本尊你順手的話,希望這門秘術的門檻能夠降低一些,往後那些弟子們在外行走時候,就都能便利許多了。’

淨涪本尊仍是點頭。

心魔身就在一旁聽著,待到淨涪本尊與佛身說定以後,他方才插話問道,‘所以你等稍後還要閉關?’

淨涪本尊與佛身齊齊側目看他。

佛身更是道,‘既然外間的事情都已經梳理過了,不論是我所在的那白玉天,還是淨涪本尊如今鎮守的景浩界,都沒有什麼要事,我等不繼續趁著這一段難得的清淨時間閉關,又要做什麼來?’

說到這裡,佛身的眸光一定,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看住心魔身問道,‘現如今諸天寰宇各方天機大修士都遭到了反噬,情況不妙,想來這些相關勢力都不會有空忙活其他,而且他們先前做下的計劃在失卻了這些天機修士的幫助後,必得做出相應的修改。’

‘可以說,往後的這一段時間裡,不論是諸天寰宇外間的各方天地,還是這玄光界人間裡,都會出現一段難得的安定時間。’

‘你忽然這般問我和本尊,莫不是......你自己想要趁著這段空檔,做些什麼吧?’

心魔身沒好奇地瞪了佛身一眼,‘是,那些天機一脈修士儘數受到祂的反噬,境況淒慘,基本上不會再有人想要以我等作為錨點推演天機、測算未來。但你不會真的就以為那些家夥就會輕易放過我等去吧?’

佛身沉默了下來。

唯有淨涪本尊始終平靜。

心魔身緩了一下表情,對佛身和淨涪本尊道,‘諸天寰宇裡所有的、以我等為錨點推演天機和測定未來的天機一脈修士受到反噬,確實很是震懾了他們,也斬去了那些有心人的一個有力臂膀,但......’

心魔身眸光泛冷,‘那些盯緊了我們的人,他們真的就隻有推演天機、測定未來的天機一脈修士可以用麼?’

不是。

麵對心魔身的這個問題,佛身都不需要如何仔細思考,便已經有了答案。

他也明白了心魔身的意思。

天機一脈的手段廢去,不過是逼著他們舍了這一種他們更為便利、也更為熟悉的手段而已,並不是就完全斬去了他們的手段。

不過是需要換上另一種手段而已。

這諸天寰宇裡,人與人之間的爭鋒,是手段之間的較量,也是人心之間的算計和籌謀。

隻要他們有心,總能讓他們找到手段出來的。

遠的不說,單就近的,這一回與信翁打交道,著著實實讓心魔身見識了一番妖族的手段。

對於修行有成的妖族來說,諸天寰宇中凡是與他同族的生靈,哪怕是未曾開啟靈智的凡獸,都能充當他們的耳目,幫助他們探查痕跡。

這是妖族天生的本事,隻要那妖族的修為足夠,幾乎沒有太多的限製。

而這,還隻是妖族的本事。

修士也有他們的手段。

木屬修士有與天地間的木屬溝通的手段,土屬修士也能溝通各方地脈,水屬修士同樣可以串聯天下水脈,便是他們才算是第一回見識過的星辰一脈修士,大概也能借用天星的力量監察天下......

他們就在這天地間行走,自身修為遠未到無遺無漏的境界,怎麼可能完全屏蔽得去他們的視線?

更何況,隻要那些有心人境界足夠,哪怕他們此刻就在諸天寰宇的某一個角落垂落目光細細打量著他們,他們也仍舊會是無知無覺。

考慮到此般種種,便是那些以他們為錨點推演天機、測算未來的天機一脈修士儘皆隕滅,又如何?

他們自身的處境還是沒有多少改變。

不過就是因著那些天機一脈修士的淒慘境遇,能讓那些有心人收斂一些,不那般囂張無忌而已。

佛身就問道,‘所以你與我說起這個是......’

心魔身不理會他,直接轉麵來看定淨涪本尊,‘本尊,既是那混淆、遮掩自身天機的秘術不急,那可不可以暫且擱置,先處理了玄光界暗土六重天的問題再說?’

佛身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麼,也看定了淨涪本尊,等待著他的決議。

淨涪本尊垂了垂眼瞼,半響後才重新抬起來,‘這倒確實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現如今的淨涪三身,因著那些天機一脈修士的境況,正是威勢最隆最盛的時候,他若能攜帶上這一身大勢,趁著諸天寰宇各方勢力這個還未重新確定方向的檔空檔,或許真的能在玄光界魔門六重天這件事情上省下不少力氣。

但現在,他們也有一個問題。

淨涪本尊的目光就遺落到了佛身身上,‘你那邊還需多久,才能真正確定那枚白玉玉佩中的殘魂與白玉天之間的關係呢?’

佛身聞得,回轉心神仔細察看過手中的白玉玉佩,確定白玉玉佩中那位仍自昏睡的法師現狀後,與淨涪本尊道,‘再得一年過半載,或就能喚醒這位法師了。’

自然,隻是喚醒。

想要真正的修補這位法師破敗的魂體,那就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和更多的修行資糧了。

淨涪本尊又問道,‘喚醒了他,就能從他那裡得到答案了嗎?’

佛身搖搖頭,‘不確定。’

‘這位法師的靈魂遭受過重創,又許久未得治療,恐怕就算喚醒了他,他的記憶也會有所損失,未必能給我們想要的答案。’

但頓了頓後,佛身又道,‘不過我等可以通過測定因果,來確定這位法師的來曆。’

佛身早早就考慮過了許多情況,也基本都備下了補足的方案,所以如今淨涪本尊問起,卻是完全為難不了他。

淨涪本尊點了點頭,沉吟到,‘一年再過半載麼?’

心魔身在那邊問道,‘測定因果,不一定要等到這位法師醒過來的吧?’

佛身看了他一眼,卻是很誠實應道,‘不錯,隻需要這位法師的靈魂能夠承受得住法術餘波的影響,就可以了。並不一定要等到他醒來。’

‘不過,等這位法術的靈魂恢複到能承受得住測定因果這種法術的餘波影響時候,他基本也已經能夠醒來了。’

心魔身才沒有再說話。

淨涪本尊也已經想定,如今便對佛身說道,‘如此,我等便分頭行事。’

佛身一時肅正表情,認真來聽。

淨涪本尊就道,‘你且繼續在白玉天中溫養那位法師的神魂,剩下的水月天、無羈天和小自在天,我代你走這一趟。’

佛身表情動了動,就想再說什麼。

淨涪本尊看了他一眼,道,‘現如今妙音寺這邊有淨音師兄支應著,我能騰出一段時間來。’

一年過半載,近兩年的時間,對於諸天寰宇的許多修士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如今景浩界妙音寺的各位法師來說,如缺失淨涪這麼一段時間,怕是就會有些不適應。

淨涪本尊看出佛身的心思,淡淡道,‘你太小看他們了,佛身。’

佛身一時啞然,片刻後卻是笑了起來,與淨涪本尊和心魔身道,‘我等修行之人,道途總得自家攀登,妙音寺裡的那些師弟儘管修為尚且淺薄,也都是修士,總得脫開手去的。倒是我,顧慮太多了......’

心魔身看得他一眼,說道,‘早就想說你了,嘖......’

淨涪本尊倒還是平靜,隻對佛身點了點頭,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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