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第 479 章(1 / 2)

重生之出魔入佛2 柳明暗 19286 字 4個月前

“......他又變強了。”待淨涪佛身徹底遠去以後,左天`行才幽幽道。

留影老祖呷了一口茶水,低聲道,“這不是我們先前已經猜到了麼?”

他倆對視一眼,俱各無聲苦笑。

如果不是淨涪這家夥修為步步精進,始終庇護著妙音寺,他們又何至於默許了先前的那般情況出現?

“罷了......”左天`行低低歎道。

留影老祖也沒有再說話。

於是淨涪佛身與沈安茹、程家莊的那些事兒便就此消去了一半的生命力,以至於漸漸地低落下去,除了偶爾會有人提起以外,居然再少有人念叨。

妙音寺裡的大小僧侶見得這般情況,心頭終於是能輕鬆下來。

“可算是給消停下去了,我還以為這事情還要再鬨騰上一段時日呢......”

“我聽說,是因為道門、魔門兩家終於不再裝聾作啞了?”

“我聽說也是,據說就是道門天劍宗、魔門天魔宗發話了......”

“咦?這樣說的話,豈不就是如今還沒有歸去的那兩位的意思?”

“應該是。若果不是他們,道門也好,魔門也罷,動作都不能這般利索。”

“是因為那兩位都見過了淨涪師兄的緣故吧?我聽說,淨涪師兄跟這兩位見了一麵......”

“嗬,他們居然還有臉麵站到師兄麵前南無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就是,淨涪師兄居然也願意去見他們?!要換作是我,必沒有那麼容易!”

“淨涪師兄也是有他自己考量的吧。”

“就是,若隻是淨涪師兄自己,他自是可以任憑心意拿注意,但誰叫還有我們呢,誰叫還有我們妙音寺呢?”

“幾位師弟,若是歇過了,便莫要再在那邊坐著了,快過來幫忙將任務清點,好早點掛出去......”

也就是在這些沙彌、比丘湊在一處閒話的時候,另有兩位比丘僧捧著一堆竹簡從內室裡走出來。

幾位沙彌僧、比丘僧不敢怠慢,應了一聲,便即迎了上來,伸手去接那兩位比丘僧手上的竹簡。

竹簡很快就分落下去,不論是沙彌僧還是比丘僧,都嫻熟地忙碌著。

直到一位比丘僧停了手上動作,隻睜著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去著竹簡上的文字。

這竹簡上記載的,和其他竹簡沒有什麼不同,同樣都是任務。但這卷竹簡上所記載的任務,卻關乎寺裡上下最敬重的那位師兄。

而這一份任務便是,協助寺裡先前派出去的十五批子弟,仔細收拾這一場傳言的後續!

待到確認自己所見無差以後,這位比丘僧再不遲疑,當即放下其他的竹簡,隻緊緊拿了手中的那一份,起身走到管事的比丘僧身前。

靜默等待片刻後,他抓住了一個時機,雙手捧著竹簡奉上去問,“師兄,這個任務,我可以領了嗎?”

前麵寺裡派出去的一十五批同門,全都是由淨音師兄和清源、清篤等諸位師叔伯直接點派的,壓根就沒有往任務堂這裡掛上竹簡!

早先時候,他們任務堂裡的人就一直在猜。如今,可算是叫他看見這樣的一份竹簡了。

其他正在忙碌的比丘僧、沙彌僧察覺到動靜,一時也都分了點心神過去,留心著情況的發展。

那位端坐在條案後頭的管事比丘先是瞥了一眼被遞送過來的竹簡,伸手接過的同時,也是無奈卻羨慕地道,“沒想到,居然是你先發現了它。”

另一個管事比丘隻聽這話鋒,便已經猜到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也抬起頭來,用同樣羨慕的目光看著案前的比丘僧。

比丘僧察覺到了什麼,拳頭驟然握緊,卻仍舊止不住那笑意占據他眉梢眼角。

“這麼說......師兄,我果真也是可以接取的?”他極力克製,用相對清晰的聲音問道。

條案後頭的比丘僧將竹簡又遞還給他,“不錯。但師弟你且記得,你現如今也隻是能夠往上遞交申請,能不能真正接下這份任務,卻還得要看上頭諸位師兄和師叔伯的意思。”

這本就是應有之義!事關淨涪師兄,他們怎麼可能這般輕忽過去?自然是慎之又慎,自然是要挑出最合適的弟子來接手。

細看得接回竹簡的師弟一眼,那位比丘僧笑道,“行了,快將竹簡放回去吧。”

還沒等手拿著竹簡的比丘僧離開,整個任務堂裡的其他比丘僧、沙彌僧呼啦一聲,儘皆圍了上來。

“師兄,還有我,既是諸位師長都已經將任務刻入竹簡送到這裡來,既是他可以,我們是不是......”

“對對對,我們是不是也可以?”

“師兄啊,沒得就漏了我們的啊?!”

“師兄......”

麵對這些原本熟悉,此刻卻似乎平白多了幾分猙獰的麵孔,那位坐在條案後頭的比丘僧幾乎都要被逼得連座椅都給翻了過去。

他投過密集的人頭,求救地往另一邊廂坐著的師兄求救,卻隻看見了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那比丘僧無奈一歎,隻得伸手將人攔住,“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既是如此,我便幫你們都將名字遞上去。但有一點......”

不單單是被擠出了人群、最初得到師兄同意的比丘僧被驚了一下,圍堵上來的其他比丘僧、沙彌僧都是臉色一動,緊張地等待著。倒是另一邊廂同在條案後頭的比丘僧仿佛明白了什麼,唇角再次往上揚起。

“但有一點,這消息傳出去以後,各位師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屆時都得過來幫忙搭把手,否則.......”

這位比丘僧沒有將話說完,隻給了個眼神,叫他們自己去領會。

饒是那些比丘僧、沙彌僧們實在想將自己的名字再往上抬一抬,可聽得前方那位比丘僧提起的要求,也不禁猶豫了好半響。

想也知道,待到任務堂裡掛起了這件任務的消息傳出去,寺裡寺外,是的,寺裡寺外,包括各地分寺裡的諸位師兄弟,會是個什麼反應。

而到得那個時候,任務堂負責登記任務申請的這位師兄,則必將麵臨著最恐怖也最險惡的浪潮。

原本,需要麵對那場恐怖風浪的,便隻有這位師兄一個。可現在這師兄將允諾和威脅一並提起,但凡他們願意為自己多添一分把握,他們再是畏懼,也得硬著頭皮頂上去......

“師兄啊,你這就有些......”一位沙彌僧苦笑般歎道。

坐在條案後頭的那位比丘僧卻是氣定神閒,儼然一副穩坐釣魚台的姿態。

“嗯?”他甚至還故意問道,“聽師弟的意思,師弟是準備拒絕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那位沙彌僧,麵上顯出幾分理解,“看來師弟是對自己能夠接取任務,很有些把握了?不錯不錯,以師弟的資質,倒確實是不必太過緊張的......”

那位沙彌僧叫他這麼一說,又接受到從四周落下的古怪眼神,無奈搖頭,直接討饒,“師兄,你還是饒了我吧。”

比丘僧笑了笑,果真就放過他去,隻問道,“所以,師弟你的意思是?”

那沙彌僧還能如何?

“往日裡多承師兄照顧,如今師兄有難,師弟我如何能袖手旁觀,便請師兄算上師弟一個。”他道。

那位比丘僧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師兄便多謝師弟了。”

比丘僧的目光一時轉移到前方其他各位沙彌僧、比丘僧身上。

也不叫他失望,果然,他很快就聽到了他想要的答複。

“師兄,便也算師弟一個。”

“對對對,算我一個!”

“還有我,師兄,還有我......”

比丘僧來者不拒,儘皆應下。

直到任務堂裡的各位沙彌僧、比丘僧儘皆表明了態度以後,這位比丘僧又輕咳一聲,抬手虛虛壓下。

“諸位師兄弟,我有一言,煩請諸位師兄弟聽一聽。”

諸位沙彌僧、比丘僧也都停了聲音,凝神看來。

“諸位師兄弟都是聰明人,知曉這一份任務傳出去以後,我任務堂到底要麵對怎樣一種情況。”

諸位沙彌僧、比丘僧麵麵相覷,都看見各自麵上眼底的恐懼畏怯。

於是,各位沙彌僧、比丘僧又都苦笑連連。

“所以,我以為,任務堂裡的這份任務,消息絕對不能一下子傳出去,也不能像往常那般簡單直接地掛出去。我等須得想想法子,多做些安排......”

這話一出,各位沙彌僧、比丘僧麵上的苦澀更為厚重。

這樣的一樁任務,是他們能夠捂得住的麼?隻漏出一點風聲去,情形就絕對不可能受人控製。

更何況,這樁任務關乎淨涪師兄聲名,哪怕他們再想要自己去幫著搭一把手,可他們更不願意讓任務出現岔子!

比起他們能不能自己幫淨涪師兄一把,他們更願意事情能圓滿且儘快地解決!所以,它更應該由手段更了得更清楚怎麼去解決問題的師兄弟來處理......

比丘僧看見身前各位師兄弟的麵色,也很明白他們的決意。

因為他自己就是這般的心思。也所以,那份任務竹簡方才會落到他最看好的師弟手上。

“各位師兄弟,你們真就是這般看我的?”他問道。

一眾沙彌僧、比丘僧沉默得一陣,忽然有人開口道,“師兄往日裡為人如何,我等儘皆眼見,並不會那般猜度師兄。但是,師兄......”

他麵色凝重,“儘管這份任務竹簡必定會在寺裡諸位師兄弟中攪動風雲,可它到底是堂裡給我等發下的任務竹簡。我等若因為它的特殊性,就輕易改動任務竹簡的掛出,是不是不太合適?”

坐在條案後頭的那位比丘僧聽得,也是沉默了一瞬。

不錯,這也是他們需要考慮清楚的事情。

影響和時間!

這一份任務竹簡,因為關乎淨涪師兄的事情,所以它必定會引得滿寺師兄弟聞風而動。

其中影響必定十分龐大。

這樣影響龐大的一樁任務,它的任務竹簡掛出若不合任務堂往昔規矩,怕是會引得滿寺怨聲載道。

哪怕這件事被滿寺上下輕抬一手放過,那下一次呢?

下一次若再出現同樣影響重大的任務竹簡,其他值守任務堂的師弟乃至後輩,是不是也能隨意改動任務竹簡的掛出辦法?

這種影響,他們不得不注意。

因為這景浩界天地間,也隻得一個淨涪師兄。哪怕再有後來者,也必不可能有淨涪師兄的風采與威望,能叫滿寺上下甘心退讓。

而一旦因為任務堂的任務竹簡問題,叫後世的妙音寺起了爭端風波,說不得就會給他們妙音寺法脈傳承埋下隱患!

除去這些必定會成形的影響以後,時間也是一個很需要考量的問題。

畢竟,要從滿寺上門登記申請的師兄弟中挑選出合適的人手,哪怕他們都是修士,精力遠勝凡俗,要處理也得花費不少時間。

而除了他們需要耽誤的時間以後,待申請名單登記遞交上去,上頭的淨音師兄和諸位師叔伯再要挑選合適的人手,也同樣得花費一段時間。

如此一環一環地流轉,等真正得出結果,最少也是三兩日的時間過去。

眼見著這邊廂的動靜終於停了下來,那邊廂同樣坐在條案後頭、也是沉默許久的比丘僧終於說話了。

他道,“依我說,這一份任務竹簡該怎麼掛還是得怎麼掛,隻不過,在將任務竹簡掛出去以後,我等還要先將消息送到我等認為最適合幫助淨涪師兄處理這件事的那位師兄弟手裡。”

“再有,除了我等之外,但凡有師兄弟為著這樁任務找上門來,我等也問一問他,看他能不能幫著分擔一點工作,更問一問他,看他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任務堂裡的各位比丘僧、沙彌僧沉默得半響後,也終於湊在一起,交換著意見。

過不得多時,他們終於拿出了些合適的方法。

待到那卷特殊又不特殊的任務竹簡被鄭重地掛起,淨涪佛身也是搖頭,悄然收回目光。

“怎麼,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淨音頭也不抬,卻還是問道。

淨涪佛身搖搖頭,一麵給手上的卷軸落印,一麵簡單將任務堂裡發生的事情與淨音說了一回。

“若是這般......”淨音笑道,“他們倒也確實靈活。”

淨涪佛身笑著覷了淨音一眼,“師兄不過是要借著這件事在寺裡諸位師兄弟中再挑選出可用的人手來而已,何必這般折騰?”

淨音卻不太讚同淨涪佛身的說法,“這哪裡就是折騰了?師弟,我這也是為我妙音寺的法脈傳承!”

他抬眼看了看淨涪佛身,又道,“師弟你難道還不清楚你自己在寺裡的聲望?若這件事情不能妥善處理,莫說會不會影響師弟你的修行。便是不會,我妙音寺滿寺上下,也總不能氣順。”

淨涪佛身默然。

淨音繼續道,“如今正好,讓寺裡的各位師兄弟都動一動,叫他們為你做一點事情,他們自己心裡多少能更寬鬆一些。”

淨涪佛身歎得一聲,“好話歹話都叫師兄你說儘了,我還能再說些什麼?罷了罷了,隻隨了師兄去便是。”

淨音笑了笑,居然直接將他自己麵前的那堆卷宗全都給搬到淨涪佛身麵前。

“既然如此,師弟,這些你便幫我處理了吧......”

淨涪佛身的動作停住了,他盯了那堆卷宗片刻,目光徑直落在淨音身上,便再不動了。

淨音卻坐得穩穩當當。

哪怕是沐浴在淨涪佛身那近乎指責一般的目光裡,他也還是能夠拿著一枚靈果吃得高興。

那枚靈果甚至還是淨涪佛身拿出來的!

“師弟,快些吧。莫要拖著了,早些將它們處理了,你也能早一點脫出身去,不是嗎?”

淨涪佛身目光沒有任何波動。

淨音看了他一眼,又大大地啃了一口果肉,才道,“師弟啊,我知道你是有這份能耐的。既是交給師弟你,不過一時半會兒就能全部處理了的卷宗,師弟你就忍心看我忙到深夜去?”

淨涪佛身終於開口了。

“師兄真的要忙到深夜去?”

淨音哽了一下,隻能更大聲地咀嚼著。

淨涪佛身緩慢轉回目光,“隻這一次。”

淨音臉色一下子就苦了。

他可是知道的,淨涪師弟他既然都明白說了隻這一次,那就必定是隻得這一次,再沒有下一回了。

但淨音更知道,若他膽敢開口討價還價,那就連這一回,也都會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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