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恭謹地說:“賴大家倆口子自家作死,去了大牢。林之孝倆口子,還有吳新登倆口子,都跟了大老爺,老太太未免支應不開,想跟大老爺商量下林之孝或吳新登。”
賈赦把玩手裡的玉如意,又問賈珍,“珍兒,你又什麼事?”
賈珍說:“老太太喊我過去,帶鴛鴦姑娘過來。彆的再說。”
賈赦就沉吟不語,林之孝是得用的,吳新登也是如此,但賴大家都進去,老太太是施展不開。想了又想,說道:“鴛鴦,不是我不給你,這人我已經帶出來,再送回去,說不得也得問問他們倆家。”
然後讓小廝帶鴛鴦去花廳喝茶。
問賈珍還有何事,賈珍倒不含糊,直接說自己去了道觀,問了父親,父親叫他跟著還銀子。現在自己來問賈赦,幾時去還好。賈赦看賈珍直接道,越早越好。
就打發賈珍帶鴛鴦回去了。
鳳姐這一覺睡到晚餐,飯菜香氣鑽進鼻子裡,堂屋裡還有大姐兒壓著聲的嬌笑。守在她邊上的小丫頭見她醒了,趕緊上前伺候,平兒和豐兒聽見動靜也進來,一起服伺鳳姐更衣洗漱,把飯菜擺到炕桌上。大姐兒一手摟賈璉的脖子一手勾鳳姐,賈璉把大姐放炕上站好,大姐兒就笑著去摸鳳姐肚子,“爹爹說,娘親、弟弟睡覺。”自己又捂嘴,“大姐兒不吵。”
鳳姐越發喜歡這丫頭了,摟在懷裡,眼睛瞟著賈璉,“還是二爺會教孩子。”
賈璉看著親昵的母女倆,心都酥酥的,笑問鳳姐,“身上怎樣?還好?”
鳳姐說:“沒什麼不得勁。”賈璉就上炕,挨著鳳姐坐了,給鳳姐舀湯、夾菜,鳳姐也夾菜給賈璉。平兒和豐兒就照顧大姐兒,圍布巾子,先舀了半羹匙白粥,大姐兒一會兒就得一半進嘴,一半糊在臉上。鳳姐又叫平兒舀了雞蛋羹給大姐兒,隨她自己吃,隻看好彆掉地下了。
一頓飯吃罷,賈璉正扶著鳳姐消食,有丫鬟進來說,老爺叫二爺去前麵。賈璉就扶鳳姐上炕坐好,安慰鳳姐,“你先歇歇,我去看看就回來。”
賈璉回來的倒不慢,讓丫鬟都下去,對鳳姐說:“老太太打發鴛鴦來要林之孝和吳新登二家,說是支應不開。父親問問你的意思。”
鳳姐想了想,想到原著裡林之孝家的明裡暗裡的敷衍,就說:“內宅現在簡單多了,有沒有林之孝家的,吳新登家的都沒啥。倒是二爺和老爺看看外麵是不是離的開。”然後又說:“隻要老爺舍得,我這內宅還想提新的管事媳婦呢。也省得那些管事媳婦們借著資格老,倚老賣老。”
賈璉笑,“鳳兒,咱z是想到一處了。”抱抱鳳姐,說:“你先歇著,和大姐兒玩,我去前麵回老爺。”
鳳姐自己眯瞪眼,喝了半盞水。看大姐兒圍著自己爬來爬去,又喝了半盞水。大姐兒看到,就扒著鳳姐也要,鳳姐就又喂了大姐兒半盞。大概是泉水清冽甘甜,小丫頭喝得直吧嗒嘴,喝了還要,鳳姐就點點她鼻子尖,又給了一小口。大姐兒看鳳姐的杯子,看水從那裡來,鳳姐就想把杯子倒過來,告訴大姐兒沒啦,哪想到大姐兒扒著鳳姐的手,把流下來的那滴水用舌尖接到了,然後笑得大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兒。
賈璉進來正看到女兒用舌尖接到那滴水的嬌憨,忍不住被女兒逗笑,抱起來,貼貼臉,卻被女兒糊了一臉的口水。
父女倆笑成一團。
賈璉就說:“老爺說了,那林之孝和吳新登都給老太太。你內院能夠人手用,外院再找就是。”
鳳姐就說:“到底是老爺的親娘。老爺要不是為著二爺這點兒骨血,再是什麼都能忍的。”
賈璉喊奶娘進來抱大姐兒去睡覺,大姐兒戀著父母不肯走,賈璉再三許願,睡醒了就和爹爹娘親玩,大姐兒憋著嘴叫奶娘抱走了。
平兒帶丫鬟們進來伺候夫妻二人洗漱了,賈璉摟著鳳姐進裡間睡覺。
鳳姐在璉二懷裡找了個舒服位置靠著,蹭的璉二惱火。鳳姐說:“二爺,我可不許你找平兒。”
璉二話:“知道了。你個老醋壇子。”捏捏鳳姐鼻子,在鳳姐頭上香了一口,“睡吧,你家爺隻能找你。”
這一天,也是折騰的身乏心累,夫妻二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