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要去當差,也該把字好好練練了,字是一個人的臉麵,未見你的人,就因為字,被說成是酒囊飯袋的時候,喊冤也來不及了。”
賈璉連聲稱道:“父親說的是。”
賈赦搽手,指著字帖,“飯前你在這裡把這些字,好好寫一遍,不要以後還不如大姐兒。”
賈璉不敢反對,乖乖地坐下寫字。
賈赦在邊上看的不痛快,“你多大的人了,把腰挺直了寫字,把字寫的有點骨氣。”
巴拉巴拉得賈璉頭昏。賈璉在心裡哀嚎:“父親大人,這是二十年前你該乾的事兒。”
總算寫到大姐兒睡醒覺過來了,賈赦才放過賈璉,去逗孫女了,留了賈璉寫大字。賈赦還覺得不夠打擊賈璉,抱了大姐兒來看賈璉寫字,給大姐兒講解賈璉的那一筆寫的好,那一筆寫的不好。賈璉想摔筆罵人,懾與賈赦脾氣,暗暗咬牙忍耐。
賈赦涼涼說賈璉,“這幾句,你就受不了了,去了戶部,有更多呢。勳貴出身的,除了去軍營,到六部哪裡,都免不了被那些科舉上來的排斥。你除了忍,還是忍,就是彆人指到你臉上,也得忍!忍出頭就好了。”
賈璉這才明白賈赦在教自己去戶部如何當差。趕緊擱了筆,放下袖子,從心裡往外真誠地說:“兒子謝父親教導。”
賈赦黯然,“說到教導,為父慚愧,這些年也沒能教你什麼,總算你還沒長歪。就先寫這些吧。吃飯。”
賈璉洗手後抱過大姐兒,跟在賈赦後麵去側廳
賈赦端起碗,看賈璉也坐下了,詫異道:“你不回後麵陪鳳丫頭吃飯?這裡不留你,你回去吃。”
賈璉這一上午連番遭嫌棄,再也忍不住說道:“不回。在這兒吃。”
賈赦看賈璉急鬨鬨的小樣,心裡笑,嘴巴也沒留情,“給鳳丫頭趕出來了?該!”
賈璉要撓牆了,“父親。”這一屋子人呢,還有女兒呢。
賈赦就說:“我這做老子的告訴你,女人沒有不妒忌的。你這幾個月好好給老子忍著,彆招惹鳳丫頭,讓她心情舒暢,生產的時候危險也少點。你母親就是懷你的時候心情抑鬱,到生的時候,到底賠了命。”
賈赦一邊吃一邊嘮叨,也不管賈璉站在飯桌邊,“這些道理沒人講給你聽的。鳳丫頭選了你,是你三輩子燒了高香。你不愛惜她,出了事,後悔也沒用。”
賈赦吃完了,看孫女已經吃的不錯了,笑眯眯又給孫女舀了一點兒豆腐。“大姐兒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取瑩字。你坐下吃飯。”
“她這輩是從草字頭,瑩字,有明潔,夫良玉未剖,與百石相類;名驥未馳,與駑馬相雜。乃剖而瑩之,馳而試之,玉石駑驥然後始分。也有光澤透明,明白的意思,見之瑩然,若披雲霧而睹青天。”賈赦看賈璉懵懂的樣,知道賈璉從小就沒讀多少書,心裡喟歎,直接說:“就是寶貝的寶字,加個草字頭。我家的草也是寶。”
賈璉明白,趕緊又起身謝了父親。賈赦讓他坐下吃飯,接著又說:“給你妹妹取了個瑛字,和你們兄弟一樣,是玉字邊,玉的光彩的意思。”
“你兒子的名,等為父再想想。”
賈璉就起來再次謝父親操勞。
這一頓飯吃的,賈璉站起、坐下,坐下、站起,想以後還是回後麵和鳳兒一起吃了,沒事兒還是父親不召喚少往前湊了。
祖孫歇晌兒了,賈璉往後院去,躡手躡腳進了裡間,見鳳姐瞪大眼睛躺在那兒,還沒睡。就脫了衣服摟鳳姐,鳳姐翻身給他個後背,賈璉就把頭埋在鳳姐兒後頸,聲音輕的幾乎聽不到。“鳳兒,你放心,我再不會去找彆人的,也不去找平兒。”也不管鳳姐聽得沒聽得,就箍緊鳳姐兒閉眼裝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