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看賈璉的蒙圈樣就惱,“滾回去吧。鳳姐一個頂你仨。”趕了賈璉回去。
賈璉還沒從賈赦的問題裡想出是誰來,一腳高一腳底回了自己的院子。鳳姐和平兒一見他那樣,就知道又在賈赦那裡遭了打擊。
鳳姐指使平兒和豐兒上前去伺候賈璉更衣,又端了水給他喝,賈璉喝了二盞水,才回過神。
“你們就給爺喝白水?家裡沒茶葉啦?”
鳳姐見賈璉回過神,就問:“二爺,老爺又怎麼你啦?”鳳姐對賈赦時常整賈璉已習慣,這賈璉心太善、心還軟,賈赦整他好過日後同僚整他。不過這賈府也是奇怪,當年賈珠就是專心讀書的人,寶玉也是沒什麼壞心眼兒,更不用說下麵的幾個更小的。莫非是壞心眼兒的都是賈府的女人?
賈璉磨叨叨地把賈赦說的‘他是誰’,說給鳳姐聽,然後還強調,天知道是誰!
鳳姐笑,“是老爺唄,還有誰?”
賈璉……
“二爺,老太太嚇得以為寶玉中毒,二太太以為是老爺在報殺子之仇唄。”
賈璉想想,還真是這樣。揮手打發所有人下去,把頭埋在鳳姐肩上,悶聲悶氣,“我是不是特彆笨啊?”
“二爺哪裡笨啦!老爺是這麼多年了,熟悉了那二個女人的思維方式。”
“那你怎麼知道?”
“我是女人啊。”
賈璉被安撫到了。
“這男人和女人思考問題的重點不同,男人認為不是啥事,女人可能認為比殺了她都重要呢。”
“比如?”
“比如,男人認為後院多個通房、姨娘,不算什麼事,可女人就認為那是要搶走她的丈夫的,要奪走她兒女的父親的。”
“那些姨娘、通房就是個玩意,不喜歡可以打發了啊。”
“看二爺說的。多一個那種玩意,男人十天總要去一二天過去看看吧?”見璉二點頭,“能多一個就能多二個三個四個,二爺算算,本來這爺們都是女人一個人的,現在還剩多少啦?萬一那些姨娘、通房之流的生了孩崽子,男人得分精力去管教吧?原來都屬於自己孩子的父親,現在得分給彆的女人生的孩子一些。二爺說說,是你見老爺的時間多,還是琮哥見老爺的時間多?是寶玉見二老爺的次數多,還是環哥見二老爺的次數多?”
“爺不和琮哥那小屁孩爭。”
“琮哥和二爺差太多了,現在爭不起來,十年後呢?琮哥天天和老爺在一起,感情深,老爺百年以後怎麼也得留些給琮哥吧,這不就是奪了我兒子、女兒的?”
“鳳姐,你不是要?”賈璉臉都變色了。
“看二爺想啥呢,姑奶奶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二爺也彆以為那些都是玩意,女人狠起來,像老太太、二太太這樣的多呢,二爺隻要想想這京城,家裡姬妾多的,比如繕國公府,柳國公府,死了多少沒成年的孩子,他們府嫡支現在過的多麼艱難,就知道這多子對當家的主婦來說,未必多福。”
鳳姐不說了,賈璉沉默。半晌,賈璉說:“咱們以後不要庶出的。”
“好。我信二爺。凡是要伺候二爺、想爬床的,先喝絕子湯。像父親以前院子裡的那些一樣。三二年的就給二爺換一批人。”
“鳳兒,還是算了吧。喝了絕子湯的,以後出府還有什麼以後。”
“二爺,心疼那些玩意了?”鳳姐叫的百轉千回,“繕國公府、柳國公府裡死的那些孩子難道都是庶出的?都是當家太太的動的手?”
賈璉搖頭。
“二爺,若先心疼了那些玩意,誰能保證那些玩意以後不傷了嫡出的孩子?畢竟沒嫡出的了,這府裡的就都歸了庶出的了。這樣妻妾怎麼能不爭起來。爭到最後,傷的就是孩子。要是府裡就隻有庶出的那一個長大成人的話,不就是連爵位都得了麽!二爺想我們的孩子夭折嗎?”
賈璉搖頭,被鳳姐帶的跟她的思路走。
“二爺,我不想臟了自己的手,傷了陰德。”
賈璉點頭。
“二爺,不能把我們自己的孩子放在危險之下,二爺要納那些玩意,就得絕了她們的念想,三二年一換,不給她們傷了咱們孩子的機會。”
鳳姐賭的就是賈璉心裡的那點善良。
“鳳兒,咱們不要那些玩意,還是讓咱們的孩子好好長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