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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自從另立一支, 就請了陰陽先生,買了京郊遠處的荒山, 作為自己這一支的塋地。又在附近陸續購置或換置了一些土地做祭田。因在京郊附近,賈璉給賈赦落葬容易了許多。饒是如此, 一場喪事下來,賈璉也是累得腳步虛浮,張鈺還大病了一場, 高供奉在張府住到張鈺好轉了, 才回了侯府。
後來在賈赦的出殯的時候,鳳姐還聽賈家族人來說, 榮國府的老太太病了, 據說還要王夫人把賈敏的嫁妝給黛玉,然後就沒了下文。鳳姐隻是笑笑了事。
鳳姐拉著黛玉,看黛玉好容易養起來的一點兒肉,又都不見了,蠻心疼地和賈璉商量, “二爺, 這家裡除了我和平兒, 就是幾個孩子, 怕是沒法茹素了。”
賈璉想想,咬牙道:“父親也不會舍得你們的茹素的, 你們還是照常吃。有我一個給父親守孝就夠了。”
鳳姐沒想到賈璉會如此,也隻能打發賈芸四處去尋摸素菜館子,見到好的, 就買回來給家裡掌廚的琢磨。臨到鳳姐快生產了,賈璉、賈琮和黛玉,才算是多多少少地恢複過來了。
榮國侯府闔府守孝,閉門謝客。賈璉承爵的旨意一直沒音信。賈璉隻要想到此事,就坐臥不安,常扯著鳳姐袖子說:“鳳兒,你說今上會不會不給我承爵啊?”
“不會。二爺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
賈赦過世了百日,過世了半年,仍然沒有一點兒消息。這期間,會試結束了,程嶽和張家的新一代都進了翰林院。鳳姐拉著賈璉,嘀咕一些怎麼進士這麼任意考的事兒,直聽得賈璉翻白眼,翻著張昭給他的基本書目給鳳姐看。鳳姐看了看說,不多啊,就這麼幾十本。
賈璉氣結,翻出《論語》,隨便指著一句話,說:“‘君子博學與文,約之以禮’,出這樣的一句話要寫一篇500字的文章,鳳兒,知道怎麼寫嗎?”
鳳姐想想《論語》,指著後麵的那一句,“亦可以弗畔矣夫”說: “這句話是說君子廣泛地學習文化典籍,又用禮來約束自己,也就可以不離經叛道了。所以寫文的重點,先要知道後麵這句“亦可以弗畔矣夫”,那考的是有沒有背下來《論語》。知道後麵這一句,就可以論述文化和禮義對人的行為,會產生怎樣的影響力。擴展到若能在鄉野裡,全麵推廣文化和禮義的教育,就會減少或者沒了離經叛道的人,那麼社會就會安穩,人心跟著就安穩,是不是盛世就到了?!再延伸到,就是治世開啟民智,是通往盛世的道路。這樣寫可以吧?”
賈璉看怪物一樣看鳳姐,“鳳兒,你若是男子該去考科舉的。”
然後賈璉就時不時的把張昭張旭兄弟給他的作業,拿來和鳳姐討論該怎麼寫。鳳姐慢慢把黛玉、瑩兒,帶進來討論,後來又加了賈琮。葳哥雖然聽不懂,鳳姐每次也把他帶著,就是蘇先生偶爾也加入討論中。
侯府的守孝日子,就這麼平穩舒適地慢慢滑過。歲月如此靜好,讓人覺得永遠、永遠這樣才好。
賈璉被家裡的學習小組勾住了,原來觀望賈璉,會得什麼爵位的人,都坐不住了。都估摸聖人,這是準備人走茶涼了。暗搓搓地想,今上會不會收回成郡王府呢?也有的人勾連起來,想把這幾年被迫每年還銀子的羞惱,發到賈璉身上。攢到一起,居然沒發現賈赦、賈璉父子倆有什麼違法的、可供彈劾的事。於是,中秋過後,寧國府的賈珍、賈蓉父子就成了禦史彈劾的對象了。
在這片彈劾聲中,八月十八,鳳姐平安生下次子,九月初六早平兒生下賈璉的次女。九月初八中午的時候,宮裡派來傳旨的太監,淑妃於寅時生了今上的第四子。隨著宮裡送聖人和皇後賞賜的,還有來宣旨的禮部官員。
一通駢四的華麗文章後,賈璉唯一記住的就是允予賈璉承榮國侯爵的那句。
賈璉欣喜若狂,還是吳新登出麵打賞了頒旨的禮部官員和宮裡的太監。賈璉拿著聖旨,也不管府裡賀喜的人,一路跑到鳳姐的房門口,被嬤嬤攔在門外,隔著門簾子對鳳姐喊:“鳳兒,聖人允我承侯爵了。”
回答賈璉的,是被嚇醒的嬰兒的大哭。
鳳姐一麵安撫孩子,一邊對賈璉說:“恭喜二爺了。還是先去稟告父親吧。”
賈璉聽了覺得很對,又一陣風跑去了榮國侯府的小祠堂。將聖旨供到賈赦的牌位前,涕淚交加地跪在那裡,好好地大哭了一場。
九月中,寧府被抄家,罪名是孝期引誘世家子聚眾賭博、強奪活□□,因其不從,淩逼致死。還有縱容惡奴強占土地等等不法之事。
薛蟠也被這事兒瓜連進去。原來是那夏金桂看薛蟠常常留宿在外,終於在薛蟠的貼身小廝那裡,逼問出尤二姐的存在。那夏金桂帶著陪嫁的家人打上門去,可憐尤二姐已經懷了四五個月了,被夏金桂的一通折騰後流產,最後還是走了吞金自殺的路。薛蟠被抓進刑部大牢,一查,發現這是已經“死”了的人,於是又翻出金陵打死馮淵之事來。
兒子和媳婦都進了大牢,薛姨媽撒了大量銀錢,上下打點,想救出唯一的兒子,無果。就聽了寶釵的勸說,和寶釵帶了貴重禮品上門,來求鳳姐。鳳姐聽到薛姨媽和寶釵來了,十分吃驚。